嫁给残疾将军后(40)
只是这些还是远远不够,大雪祸害的地方太多。
“诸卿可还有什么妙计啊?”
“陛下,京内富庶,许多富绅家境殷实,臣以为可借招皇商一事让商人也为我燕云出一份力。”
景顺帝沉默,“京内富商许多,不能各个都招为皇商,但这件事也确实是一个好主意。只是谁可胜任呢?”
萧承允想到了上次夏寒青拿玉佩害他被骂了狗血淋头的事。
当即道:“儿臣以为夏将军威震四方,那些富商定然不敢拂了夏将军的面子。”
袁宜之如今重新入了朝堂,再加上萧建白还在被闭府,萧承允说话都有了许多底气,隐隐有一种江山在握、朝堂尽在他手的感觉。
景顺帝了然。
“夏卿,夏卿!”
他连喊了好几声,夏寒青才回过神来,没想到这种时候居然还能自己说话的空档。
“臣在!”
“大将军威震四方,又受黎民百姓爱戴……”
他巴拉巴拉说了许多夸赞的话。
夏寒青皱着眉头。
他知道,皇帝肯定没憋好屁。
果不其然景顺帝下一句便是“这捐款赈灾一事不如就交给夏卿来做,还差个二十万两银,夏卿,可能成?”
“不成!”
夏寒青拒绝的很干脆,“陛下,臣乃武将,不过是一个粗人,带兵打仗能说上一二,捐款这等大事臣万万不敢染指,恐怕有负圣望。”
景顺帝脸色白一阵青一阵的很难看,没想到夏寒青会当着满朝文武拂了他的面子。
但这件事他打定主意非要给夏寒青一个难堪,哪怕是借此打击一下夏寒青也好。
“夏卿此言差矣,爱卿用兵如神想必计策谋划也定然妥当,况且如今朕之爱子又嫁到了你的将军府,你也算是朕的儿婿,朕是你的父皇,一家人不说两家人,这件事若是交给别人朕不放心……”
夏寒青没办法最后只能硬着头皮应下。
这二十万两难筹,实在不行,他只能自掏腰包,上次皇帝赏下来的黄金千两还没有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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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妃宫内
宫女正在拿着豆蔻帮淑妃涂指甲,大红宫装衬的她艳丽迷人。
“母妃,母妃。”
“儿子按你和舅舅教的如数说了,父皇很高兴,果真把这件事安排给了夏寒青。”
淑妃笑笑,抬手看着已经涂好的一只手,十指纤纤,红色的豆蔻染得她的指甲像是鲜血一样漂亮。
“本宫已经告诉你舅舅,京内的商户一个子也不许捐,本宫倒要看看夏寒青要如何做。”
萧承允狗腿地帮淑妃按按双腿。
“母妃高明,儿子佩服。”
淑妃伸手指尖拂过他的发丝,笑容柔和,“好啦,你是本宫生的儿子,本宫哪有不为你筹谋的,萧建白不过是个贱婢生的野种,哪里配跟你争。”
“母妃说的是。”
**
大雪簌簌地下着,街道的雪深得到人小腿肚子上,扫街的衙役都冻坏了不少个,但是不扫街又不成。
只有零星的几家店铺还开着门,街道尽头威武的石狮子屹立两旁,高宅深院,看得出主人家确实富贵。
突然大门敞开,几个人被赶了出来,身后一个老爷模样的富态男人愁眉苦脸道:“几位大人就莫要为难草民了,这大雪数日,家里的生意停滞,眼看着仓库货物堆积,这几日隐隐有破产的征兆。”
“草民也愿为国分忧,只是实在是有心无力,家里还欠着不少银子,等大雪一过债人来讨,草民一家怕是要流落街头。”
那位老爷故意擦了擦眼角,最后脚步往门内一抬,大门啪地一声关上,只留下风声萧萧。
另一家
咚咚咚——
“别敲了,我们老爷不在,大雪前就出去进货去了,这雪下的老爷也回不来。”
“大人,咳咳……咳咳,你看草民这病入膏肓,家里药材也已见底,手上连个买药的钱都没有了。”
夏寒青派去劝说商户捐款的人全部被巧言花色地敢了出来,有的甚至门都没开就被堵了回来。
商户嘴巴最是厉害,周旋半日,一毛不拔,整整几日,夏寒青只筹到了几个铜板。
唉——
“吃口饭?”
萧则绪看着夏寒青从吃饭开始坐到这里就没动过筷子。
夏寒青勉强地吃了一口,最后筷子一撂,“臣还有些公务在身,不能陪殿下用膳了。”
萧则绪:??
什么公务连饭都顾不得吃了。
整整一天夏寒青都泡在书房,身边没了那狗皮膏药,萧则绪突然还有些不适应,下午的时候徐绥和徐缙俩兄弟又来了,三人一同在书房里泡了许久。
到晚膳时夏寒青直接人都不过来了,叫江陵弄了些吃的送到了书房,最后又原封不动地端了出来。
虽然夏寒青不跟在他身边确实很清闲,但是这一整天没吃几口东西,实属是奇怪。
气候降了许多,屋里生着碳火,萧则绪抱着手炉,坐在窗边看着外面的雪,早起时他让听澜在外面放了一只面盆测雪量,这会儿雪厚的早已将面盆淹没。
这一次的天灾远比他想象的要来世凶猛,降雪量很大。
听澜坐在身侧添了些碳火。
“前些日子晨起朝会陛下痛心疾首地说了一大通,又率领后宫后妃一同降低用度,捐出了不少银子,明里暗里暗示朝臣捐款。”
“捐了吗?”
萧则绪烤着火,十指修长似玉,火光下手腕处的菩提佛珠显得格外亮堂。
“有捐了的,袁家捐的最多。”
萧则绪噗嗤一笑。
袁宜之和淑妃真是急了。
被扣在家里这么久恐怕袁宜之早就急不可耐,但他捐这么多银子,不明摆着告诉皇帝他钱多。
估计他的好父皇又要想起回味楼的那盘子桃花酥了。
“大多不愿意捐,有人提倡京内富商许多,招他们为皇商,借此……”
萧则绪轻道:“恐怕也不好捐,都跟人精似的。”
听澜:“是啊,有些难,陛下把这件事交给了夏将军,说是夏将军威慑四方,那些人不敢不从。”
萧则绪叹道:“这是给咱们大将军挖坑呢,银子捐不出来陛下怪罪,强行逼迫捐款怕是寒青名声毁于一旦,难怪他这一天急得饭都没吃。”
“各地的灾情如何?朝廷派去的都有谁?”
听澜呈上去一份单子。
萧则绪扫了两眼,李毓书为总负责人,剩下的有些人眼熟的很,有些陌生名字似乎是新拔上去的。
后面还有一封李毓书的信,列举了赈灾时遇到了诸多状况,可谓是难上加难。
匪徒横行、流民四散、冻伤、无米无碳无衣、人手不足、物资不足、房屋不足都是问题。
萧则绪看了眼信叹了口气,“灾情比孤想象的要严重些。”
他提笔针对信上的问题,逐一做了解答处理。
匪徒,必斩之以儆效尤;流民,安之,不可驱赶;人手不足,则以工代赈,以流民作为新储备人手,帮助建造房屋,换取粮食……
至于物资粮食药材,他已经从自己的私库内调取了许多,以唐白玉和红螺寺的名义捐了出去,又提出了向富裕户借米,给予利息,先渡过难关等嘱托措施。
萧则绪将信笺交给听澜,特意嘱托一定要亲手交到李毓书手里。
他受困于此,不能亲自前往灾地,只能坐镇后方,以书信的形式指导。
早在之前他便夜观天象察觉有异,熬了好几个通宵才测出恐有红月雪灾之昭,只能假借赊刀人的身份以预言的形式告知天下。
看情况来算,许多人家做了准备,应对雪灾,也不枉费他推演一场。
吱呀一声门响了,见是夏寒青来,听澜行了一礼转身退下。
“相公,你吃饭了吗?”
“臣吃了。”
骗人!送进去的东西他只吃了几口便又拿了出来,整个人都看得有些憔悴,看来这捐银一事确实耗费他的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