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残疾将军后(33)

作者:明月卿酒

对于子嗣一事,他倒是并没有十分看重,只是可惜自己这一身武艺也不知传给谁,夏家人丁凋零,也没有旁系,就这一支剩下个独苗苗。

“儿子不在乎这些,只要殿下安好便足够了。”

萧则绪被他突如起来的深情表达吓得手一抖,白瓷勺子啪嗒一声落进羹汤里,热汤溅到他手背上,烫的他一激灵。

“殿下!”

萧则绪被这么一喊,戒备松懈,手被人抓了过去,都烫出了红痕,轻轻的冷空气覆盖手背,夏寒青正小心翼翼地吹了吹。

“哎哟我的天,快来人去取冷水盆子。”夏老夫人也吓得连忙吩咐道。

夏寒青握着他的手浸入冷水中,抓着冷水浇上去,将温度降下来,满脸写着心疼,“江陵,去我书房取那支烫伤膏来。”

萧则绪看着夏寒青那紧张的神色,一瞬间几乎要怀疑夏寒青倾心于他。

烫伤膏带着一股子香油的味道,夏寒青拿冷水帕子给他敷了许久,才沾着药膏轻轻涂抹在那一块有些泛红的位置。

指尖带着些薄茧落在萧则绪手背,酥酥麻麻,萧则绪微微愣神,突然心头一跳,一股莫名的情绪划过全身冲向心脏处,有些怪异。

“殿下,还疼吗?”

萧则绪摇了摇头刚要开口,忽然一阵头晕目眩,再睁眼时又切换成了那副有些懵懂的模样。

“疼……”

小傻子小声抽泣着,眼底闪烁着泪光,溅落热汤的地方稍微一碰便阵阵发疼。

夏寒青又吹了许久,帮他降温。

夏老夫人十分满意眼前这一幕,夫妻和睦,真好!

她的目光落在萧则绪脖颈处的那圈有些淡红色的齿痕上,突然抿唇一笑,看来昨天的十全大补汤送对了。

“殿下,除了手疼,身上还有别的地方疼吗?昨天晚上相公有没有欺负殿下呀?”

她小心翼翼地问。

“娘!”夏寒青脸色一红。

怎么能这么问出来。

小傻子偏着头努力回想,随后重重地点了一下头,脸色愈发委屈。

“相公咬我手指,还咬我脖子。”他突然委屈地看向夏寒青,解释道:“相公,阿绪不能吃,阿绪的手指和脖子也不能吃。”

夏寒青再次老脸一红。

“是臣的错。”

夏老夫人噗嗤一笑,她儿子还挺上道,居然咬手指。

等她这次回去定再精心挑选些本子来。

“我晚上都没有睡好,腰也疼,腿也疼……”

他告状似地诉说着夏寒青的种种罪行,委屈巴巴,泪珠子断线一样打湿衣襟。

“臣、臣不是故意的。”

夏寒青试图解释,却发现自己跳进黄河都洗不清,实在无从解释。

因为昨晚的事情他也忘了,被这么一提才想起来自己好像是跪在殿下面前咬着他的手指。

一点点画面流水般袭来,夏寒青脸色烧得愈发滚烫,这件事实在丢人。

夏老夫人发现自己这一趟收获特别丰厚,轻哄道:“殿下乖,下次不舒服了你就打他。”

“殿下想不想要一个小宝宝呀?白白胖胖、乖乖软软的小孩,一半长得像殿下,一半像相公。”

夏老夫人越说越开心,殿下长得这般好看,她的儿子也算俊美,生出的小孩一定也好看。

“小孩子?”

萧则绪努力回想着,最后期待般地重重点了点头。

“我的儿,你看殿下也喜欢,你努力些?”

“娘,您就不要操心了,您要是实在喜欢小孩子,儿子去外头挑几个漂亮的男宠,您亲自生,会更欢喜。”

夏老夫人怒气冲冲拍案而起,“夏寒青!你这是要老娘给你爹戴绿帽子。”

“这种事情还是随缘较好,儿不强求。”

夏寒青默默地抿了一口漱口茶,吐掉,擦擦嘴角的茶渍,一脸淡定。

萧则绪突然歪着头疑惑问道:“相公喜欢小孩子吗?”

“喜欢……”

被这么看着,夏寒青忽然不淡定了,心想若是殿下真的为他生一个孩子,他定当视之如命,拼上命也要护他们父子周全。

想到此他扫了眼萧则绪的小腹,很快又扫了一眼,忍不住弯了弯唇角。

得到答案,萧则绪闻言脸色瞬间垮了下来,没了方才的笑容。

“不可以,相公不可以喜欢小孩子,阿绪讨厌小孩子。”

“为什么?”

这次轮到夏老夫人不解,方才不是还很喜欢?

“相公只可以喜欢我,不可以喜欢小孩子。”

萧则绪说的极为认真,脸色涨红,双拳紧握,眼底闪着泪花,大有一副敢喜欢别人就哭出来的模样。

噗嗤——

夏老夫人没忍住,“殿下尽可宽心,相公只喜欢殿下,不喜欢小孩子。”

夏寒青唇角不经意间扬了扬,拿着帕子擦了擦他脸颊的泪痕,“臣心里只有殿下,不喜欢任何人。”

夏老夫人又没忍住笑出声。

“娘,儿子要和殿下出门游玩,中午便不回来吃饭了。”

夏寒青不想再谈论子嗣的问题,起身牵着萧则绪便离开了,二人换了衣裳,乘着马车便离开了将军府,跑得很快。

街上一如既往的热闹,萧则绪掀开帘子,双眼放光,一会儿数一数街上的人头,一会儿数一数糖葫芦稻草架子上有多少个糖葫芦,看起来很是忙碌。

江陵驾着马车,时不时跳下去买些小零嘴点心,装进车里,堆满车舱。

小傻子在车里坐的不安分,时不时扒着窗子看两眼,发丝散落如缎子般垂在肩头,映着光泽,半张脸隐在阴影下,漂亮的侧颜散落着金辉。

夏寒青不由得呼吸一滞。

然而很快这股祥和感就被打破了。

萧则绪靠在车窗前,突然安静下来,泪眼汪汪,抓着夏寒青的衣角,开始哽咽。

“相公,我的头发……”

由于乱动,他的头发被挂在马车的缝隙上,稍微一动便牵扯着头皮阵痛。

“殿下,小心,你先别动,臣把它摘下来。”

夏寒青凑近他,一只手护着他的头,另一只手去解缠绕的发丝,表情极为认真,宽大的身影几乎将萧则绪笼罩在他怀里。

“将军,咱们到了。”

江陵跳下车,然而等了许久,车内都没有动静。

“将军?殿下,咱们到了。”

江陵再次高喊一声,依旧没有动静,他透过风掀起的车帘瞧了一眼,他们家将军正将殿下逼在角落里行不轨之事!

哟!

江陵终于不敢催了!

嘿嘿嘿!

此时夏寒青刚把头发解下来,正在用手指帮他打理凌乱的碎发,重新用红绳绑起来。

萧则绪乖乖坐着,不敢再乱动,余光一瞥正好看到马车缝隙间有一根残留的断发。

“我的头发……”

他捏起那一根头发,放在阳光下照了半天,突然抓住夏寒青的手腕,将发丝缠在他手腕上又轻轻打了个结。

“好啦。”

萧则绪满意地看着他的作品,随便冒着腰下了马车。

腕上的乌丝映着光辉,比冬日里的黑曜石还好看,夏寒青指尖拂过发丝,不由得露出一丝轻笑。

“相公!快下来。”

萧则绪站在下面,蹦得很欢,夏寒青一露面他就朝前面撒欢跑去。

远处绿影重重,层层叠叠的树叶交错间,一缕金沙穿透落在地面上,脚边开着一些不知名的小花。

幽禁深宫三年,他何曾见过这等景象,当即目瞪口呆,抱着一棵花树爬了上去。

“殿下!”

夏寒青跟过来,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急道:“殿下,快下来。”

萧则绪坐在树干上,修长的双腿晃来晃去,眺望远方湖畔。

波光粼粼,水光潋滟,湖面绿柳成荫,一缕垂髫落在水镜上泛起一点点涟漪,一直蔓延到湖畔中央。

大片的莲花盛景,层层绿浪,映衬着一点点粉色。

在正中央的位置,有一座绿瓦红柱的四角凉亭,悬浮在水面之上,此谓之曰“湖心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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