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残疾将军后(23)
他红着脸,闭上眼睛,指尖刚碰上去,又缩了回来。
突然扑腾一下,水珠溅起,萧则绪敦地一下坐了回去,眼底是前所未有的惊恐。
丧心病狂!
不可理喻!
无耻之徒!
夏寒青他居然真敢?
眼看着夏寒青闭着眼睛还要来擦。
萧则绪强忍着一脚将他踹出去的冲动,匆忙夺下夏寒青手里的毛巾。
“我、我自己来吧。”
他背对着夏寒青,匆匆洗完。
夏寒青也松了一口气。
他确实不太敢……
萧则绪丢掉毛巾,继续坐在浴桶中,背后那道视线还直勾勾地盯过来,有些令人气恼。
夏寒青是不是真的有毛病?他要看着孤穿衣不成?
然而夏寒青根本没有要走的意思,一气之下,萧则绪掀起旁边刚换下来的衣裳丢到夏寒青头上盖住了他的视线。
趁此空档,萧则绪披上衣裳,赤足从屏风后走出去,独留夏寒青一人在那里凌乱。
萧则绪半响没见夏寒青从里面出来,躺在床上闲来无事,从枕头底下摸出两本书来。
他记得这两本书好像是夏老夫人拿过来的。
他才翻了两下,就见夏寒青出来,脸色通红,夏寒青唤了江陵进来,重新换了水,在江陵的搀扶下坐进浴桶内。
屏风后一地的水渍,乱七八糟的花瓣,夏寒青闭上双眼,洗了把脸,努力让自己忘记刚才发生的事情。
萧则绪却悠闲地翻着书本,翻着翻着便发现了不对劲,这书上画的两个男人,此等姿势,该不是……
他猛地合上书,脸上多了抹红晕,再看书名。
《海棠欢》
果然不是什么正经书。
夏寒青这老男人也果真不是正经人。
但按捺不住好奇,又翻了两下,他捂着嘴,唇角直勾,原来男人和男人之间还能这么着。
他趴在床上继续翻着书页,渐渐打开新世界的大门。
一会儿的功夫,屏风内传来夏寒青的喊声。
“江陵,江陵!”
夏寒青坐在浴桶内,此刻无比后悔,热气缭绕,他现在头晕眼花的,双腿还有麻,几乎站不起来。
偏偏江陵觉得将军和殿下今夜一定会发生什么,早知趣地站站远远的,还叫走了院内所有人。
任夏寒青喊了半响,无人回应。
萧则绪被他喊得有些烦了,下床踢着鞋,正好瞧见夏寒青虚弱地靠在浴桶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仿佛是要呼吸不过来。
“夏寒青?”
萧则绪快步走去,双手浸入水中直接将夏寒青捞出来,毯子包裹着,打横抱起。
夏寒青迷迷糊糊中只觉得有一双温热的水抱住了他,随即整个人腾空而起
他被裹成毛毛虫,接触到外面的冷空气,这才能喘上几口气。
“殿下……”
他方才怎么好像听到殿下唤他的名字。
许是听错了吧?
萧则绪努力拍了拍夏寒青的脸颊,终于看到他清醒过来,再不醒都要去叫大夫了。
“相公,你醒了?”
“殿下。”
夏寒青终于清醒,面前骤然一张放大的俊脸,旋即又是脸色一红,他低头看着自己。
“臣怎么会……”
裹成粽子了?
他放才在浴桶里,是怎么到床上的?
好像是……殿下把他捞起抱过来的?
这个认知让他大脑一片空白,还带着一抹羞涩。
夏寒青好不容易挣开毯子,结果底下光溜溜的连件底裤都没有,他吓得又钻了进去。
萧则绪没理他,只专心看着眼前的书本,时不时传来书页翻动声。
“殿下在看什么?”
萧则绪指了指书本。
“不会是娘拿过来的那本吧?”
夏寒青战战兢兢地问出声。
却见萧则绪重重地点了下头。
“殿下!”夏寒青的声音突然拔高,“不能看,这不是什么正经的东西。”
他抬手去夺,萧则绪存心逗他故意去挡,挣扎之下夏寒青整个人翻身压在在萧则绪身上,毯子突然散开,只见光溜溜的一片春光无限好。
萧则绪眉梢一挑,没想到夏寒青虽然年纪不小,看着倒也年轻。
因常年运动,宽肩窄腰,肌肉紧实,浑身上下不见一丝赘肉,身材极为不错,让人想摸一下试试手感。
萧则绪这般想着,还真的上手摸了一下,躯体温热,胸膛起伏,夏寒青羞的恨不得立刻藏起来。
只腰腹部有一道不深不浅的剑痕,并不明显,应当是他在战场上受到的伤。
指尖落到伤疤的位置,萧则绪久久没回神,战功赫赫的大将军,他的父皇是怎么舍得下手的?
“殿下,别乱摸。”
夏寒青见他盯着那道疤看,也顾不得那小黄书,急忙裹了小毯子,将自己藏起来。
“殿下,莫看,丑。”
夏寒青将头也缩了回去,实在丢人,怎么偏生在殿下面前。
萧则绪一个错愕。
旋即声音轻轻传入夏寒青耳边。
“不丑!”
孤觉得大将军甚美。
第17章
又是过了几日,京内有关赊刀人的流言渐渐散了下去,各州郡对于此事的警戒也渐渐散了下去。
什么赊刀人,恐怕就是市井谣言罢了。
然而就在今儿却突然闹了一出大事儿,说是皇帝的陵墓突然塌了。
这还得了,这可是帝王陵,从景顺帝即位之初便开始修建,眼看着快要竣工,却偏偏在这时突然塌陷。
古人迷信,便只当是天神降罪。
原本散下去的流言再次星星之火以燎原之势冲入京内各大酒楼茶馆。
因为这件事景顺帝震怒,当朝扒了几个大官的皮,送进了牢狱里,结果又牵扯出不少贪污案来。
按照景顺帝派去的人查看所知,陵寝塌陷是因为材料上被人钻了空子,用的全是些假材假料,自然撑不住。
“朕还没死,你们就急着塌了朕的陵寝,若是百年之后再塌,岂不是要朕死了都不得安生!”
“陛下息怒。”
乌压压的一群人低头叩首。
近日陛下生气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速去捉拿齐昇归案!”
景顺帝一声令下,浩浩荡荡的禁卫军出了京,满街人头攒动纷纷躲避,看着这乱马纷飞,马蹄声踏踏此起彼伏。
不过一两天的功夫,便押着一人进了京。
这人便是齐昇。
约莫四五十岁的年纪,面容沧桑,胡子头发半白,关押在囚车之上,两手被镣铐锁着。
说到齐昇,便不得不提及当年玉树临风的状元郎。
齐昇而立之年一举夺魁,状元游街,好不快活,明月楼头登高赋诗,文采飞扬,无人不赞。
先昭和皇后诞下嫡子萧则绪后,齐昇直接被指为太子太傅,在他的教导下,太子殿下渐渐初显贤君之风。
然而好景不长,三年前,昭和皇后病逝,萧则绪倒台,所属同党尽数贬出京城,齐昇便被派去修建陵寝。
这可不是什么好差事,虽说油水不少,贪官污吏也不少,但齐昇素来正直,这种油水多的活计自然不适合他。
郊外之地,条件算不得好,再加上同僚排斥,这种扣屎盆子、背锅的事儿便轮到了他身上。
所以说,世事当真无常。
人生总有大起大落。
齐昇被押解进京的当日便下了大狱,受了些刑。
早在齐昇被人推出来背锅的时候萧则绪就得了信,只是一直在等。
陵寝塌陷,当然要多亏了太子殿下在背后推波助澜。
要不然那些人就算是偷工减料可没胆子在景顺帝活着的时候让陵寝塌了。
父皇,儿臣呈上的大礼可还喜欢?
五月的光景,将军府的后花园内已是遍地开花,大红牡丹开得正艳,最艳的一朵簪在萧则绪头上。
身后依旧跟着一个狗皮膏药。
他真的不明白夏寒青到底要干什么!每日防着夏寒青比和皇帝斗法还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