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度娇宠+番外(94)
萧清漪不放心谢无度的口头承诺,道:“我可以答应你,但你得以谢慈的性命起誓,我带幸儿离开盛安后,你不会再对我们做什么。”
谢无度凝眸看萧清漪,以阿慈的名义起誓……
尽管他不信这些神神鬼鬼的,却也不想谢慈的性命起誓,谢无度轻笑一声:“我以我的性命起誓,若是阿娘带她离开盛安,日后再不与我们有什么瓜葛,我绝不会再对你们做什么。”
萧清漪听他用自己的性命起誓,更安心了些,她认为谢无度更爱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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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慈昨日上午实在疲惫太过,下午虽睡了好一会儿,可晚上又与谢无度折腾了一番,后来睡得昏沉,晨起时已经比平日里晚了些。
她不是懒惰的人,从前早起都有规定的时辰,尽管阿娘从不管这些,但谢慈也甚少会不管不顾地睡到很晚。只在偶尔的时候才会赖床晚起,或者是像昨日那种情况,太累了或者是生病了,导致晚起。
谢慈伸了个懒腰,翻身下床,听见她起身的动静,兰时她们推门鱼贯而入,伺候她梳洗。她这一觉睡得久亦很沉,一夜无梦,醒来后神清气爽。因此心情也不错,连带着昨日那些晦气都散了不少。
谢慈漱口刷牙,又认认真真洗过脸后,转去黄花梨梳妆台前。不知为何,她今日总觉得兰时她们眼神躲闪,谢慈还以为她们是为自己被萧清漪下套一事难受,便道:“此事当真不怪你们……”
话音刚落,眼一瞥,见着铜镜中的面容,白皙的脖子上一道红痕,赫然在目。
谢慈话音一时哽住,再扫过她们,她们将头低得更低。她终于明白她们眼神为何躲闪,抬手挡住那一抹红痕,面色起了不自然的绯红。
谢无度!她在心中恨恨地骂道。
昨日那荒唐的场景跃入脑海,他灵巧的舌头如何在檀口兴风作浪,甚至于她还记得隐约听见些水声,全被他吃下。
那……能吃吗?谢慈撇嘴。
打住,她在想些什么,好龌龊。谢慈强迫自己思绪回笼,让自己忽略掉此事,也忽略掉脖子上那道红痕。
兰时知情识趣,道:“小姐用脂粉遮住便瞧不见了。”
谢慈偏过头,露出细嫩的脖子,示意她敷粉上去。兰时动作轻柔,不曾弄痛她分毫。想到痛楚二字,谢慈将手上袖子往上掀了掀,露出小臂上的细微伤口。
竹时瞧见后吸了口气,惊讶道:“小姐身上这伤可曾敷了珍珠粉,可别留疤。”
昨日她都将这事儿给忘了,这会儿赶紧让她们给敷粉。她生得美,也爱美,平日里花在保养上的时间可不少,漂亮衣裳漂亮首饰都喜欢。不仅自己要穿得漂漂亮亮的,房间也得布置得漂漂亮亮的,住的整个院子更是要漂漂亮亮的,要一眼便能看见的那种漂亮。院子里要种花,种很多种花,因为花总是漂亮的,一眼便可以瞧见。
兰时她们替她敷上小臂的伤口,谢慈想到自己身上还有好多伤处,正欲开口,忽地又一愣,让声音强行戛然而止。
不止脖子上有红痕,她浑身上下恐怕都有。
如此场面,不太得体,不能叫她们瞧见。她觉得羞赧。
可若是不敷粉,说不定当真会留疤,他昨日还舔了,也不知道舔完会不会让伤口留疤。谢慈心里嘟囔着,抱怨谢无度,打算等他回来后便让他来伺候自己敷粉。
可偏偏因为司马卓之事,谢无度到了下午时候才回来。
已经是八月中旬,天气渐渐转凉,没那么晒了。谢慈坐在秋千上,兰时她们在后面推,她笑容粲然如星,清凌凌的笑声在无双阁中回荡。
谢无度踏进院门便听见了她的笑声,不由停下脚步,嘴角勾出一抹浅笑。
她一向是这样热烈的人,不论做什么,都不是温温柔柔的性子。笑也笑得肆意,做事也肆意,对待生活的一切皆是如此。
像永不熄灭的火焰。
就如同她最爱的颜色,大红色。
谢无度穿过月洞门,很快望见一抹红随风飘荡,像一只大翅红蝶,又像相思树上那鲜红的绑带。谢慈站在秋千上,被她们推得很高,像是要飞出院墙,飞向天空。
谢无度看着,心顿时一凛。
谢慈瞧见了他的身影,朝他喊了一声他的名字,谢无度笑了笑,招手回应。
谢慈道:“你过来!”
谢无度顺从地走近,看着谢慈的身影越来越远,远向天边去,又慢慢地往他身边荡。她笑容灿烂,谢无度心仿佛都慢了一拍,而后看见她松开了拽着秋千绳的手,从秋千上一跃而下,飞进他怀里。
谢无度稳稳接住她,却是板着脸皱眉说:“这样很危险,阿慈。”
谢慈勾住他脖子,笑容仍旧绽放着,语气理所当然:“可是我要你过来了啊,就是要你接住我啊。难道你接不住我吗?你接不住我,那就是你的问题了。”
“接得住。”
“那不就行了。”
谢无度听懂了她的言下之意,因为她把自己当做她的后盾,所以肆无忌惮。她相信他,毫无保留。
“行啊。”
第67章 第六十七
谢慈笑吟吟地将谢无度脖子勾得更紧, 凑近他撒娇道:“玩累了,抱我回房间里去。”
兰时她们方才被谢慈这动作吓得不轻,一颗心都吊了起来, 好在王爷将人稳稳地接住, 一颗心才又落回胸腔里。她们惊魂未定,见谢无度在, 便纷纷低下头退远了些, 跟在他们后面。
谢无度手穿过她腋下, 将人托得更稳了些, 信步回她寝屋。跨过台阶与门槛,进了正厅, 谢慈松开一只手, 指了指一旁的桌子, 示意她要喝水。
谢无度便将她直接放在了桌子上, 拿过旁边的白瓷茶壶给她倒了杯茶水。茶水不凉不烫, 温温热, 刚刚好。谢慈捧着杯盏,微仰头喝掉大半, 温润的茶水顺着喉管流下去, 浸润心肺,她略呛到, 掩嘴偏头咳嗽。
咳嗽完,放下杯盏, 纤长大腿搭在桌沿轻晃,问谢无度:“那恶心玩意儿可有什么线索了?”
她连司马卓的名字或是五皇子都不想叫, 只叫他恶心玩意儿, 连东西都不是。恶心玩意儿竟然平白无故失踪了, 她还是盼着他别死的,如果他死在大燕,恐怕对两国关系有所影响。
谢无度低头,用指腹擦去她唇角水渍,道:“有了些线索。”
谢慈道:“那就好。”只是又皱眉,她始终不明白,自己这事怎么会牵扯到司马卓。她只能想到一个原因,但那个原因她不太想相信。
谢无度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指腹停在她唇瓣上:“别想这些了。”
他没解释,如果让谢慈以为,这件事是萧清漪所为,在谢慈心里萧清漪的位置就会跌落许多。也算好事。
谢慈笑了笑,轻晃了晃腿,又问起那个车夫的事。谢无度倒没忘,命常宁去查了,那车夫还未成家,家境贫寒,也没什么亲人了。
难怪他愿意让谢慈离开,也不怕被萧清漪惩罚,牵连到家人。原来是因为,他家中早就没什么可牵连的,只有他一个人,无牵无挂。
可是……现在他也死了,甚至都没人能为他收个尸。谢慈想到自己,如果她的亲生父母也早已经死去,她是这世上孤零零的一个人,或许,她也会像那个车夫一样孤单。
可是她最怕的就是孤单,她喜欢热闹。
谢慈撇嘴,情绪明显低落下来,倾身靠在谢无度肩膀上,低低开口:“他好可怜啊,他死了,或许连个为他伤心的人都没有。如果不是我,他或许根本不会死。谢无度,你叫人给他好好收尸安葬好不好?”
“嗯,已经让常宁去办了。”
谢慈嗯了声,趴在他肩头没说话。二人温存依偎许久,婢女们不敢打扰,候在门外。
谢无度轻拍着她的背,安抚她情绪,忽地开口:“阿慈……”
话音未落,听见门外的丹时道:“小姐,田姑娘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