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星际炼丹封神(153)
孟庆歌向外看了眼, 孟昭早就离开了, 他才道:“右时,上次舆论战里, 查到是谁放出了我在养护舱里的照片吗?”
孟右时盯着六姑:“有三爷爷的手笔, 当然了, 我这里有实打实的证据,六姑要看吗?”
六姑脸上的表情完全僵住了。
孟庆歌扯了下唇角,丝毫不意外。
他知道,拿他去外面卖惨以攻击未知待解的,绝不只是孟三爷一个人。
孟母勃然怒道:“你们竟然拿庆歌去博眼球!我们难道没有提醒过你们不要下场吗?!”
六姑慌张道:“我、我们只是看不惯那些人骂庆歌才想……”
孟父道:“别虚情假意了,你们是拿我儿子的病情博取民众同情!赚眼球!他是为了一位将军才昏迷,有了他在,未知待解身后的军校和星戎药企绝不好意思明面上支持未知待解……一箭双雕,你们赚得很!”
六姑猛地哆嗦了一下。
孟父感到了深深的疲惫——他操劳担心的孟家,原来在背地里就是这么算计他们的吗?!
多可笑!
孟父甚至忍不住笑出声,声音里却全是怒火:“我排斥的药剂师,他的药丸救了我儿子;我放弃尊严维护的家族,却拿我孩子的痛苦谋取利益!荒谬啊!”
六姑被孟父的情绪吓到了,连连摇头:“不不不,我们真的没有……”
孟父抹了把脸,冷冷道:“我说过了,只要今天庆歌可以醒过来,孟家会和星源一眼订购大量融合药丸,公司和疗养院里的闲杂人可以准备收拾包裹滚蛋了。还不赶紧走?!”
悄悄在外面偷听的孟家人纷纷眼前一黑——这是要把公司里没有太大用处的关系户全都撤走?!
他们这些没有股份的旁支,就是仰仗着孟氏,现在走后门喝口汤的机会都没有了?
这些人一边离开,一边在心里暗恨孟三爷和孟六姑仗着手里有分红的权利,一旦被呵斥就自保为上溜之大吉,全然不顾他们的死活。
可这些人已经忘了,最开始是他们求着这两人出头的。
掌权人的怒火肉眼可见,没人敢再上前触孟父的霉头,狼狈地互相搀扶着离开。
等到病房内turnip重新安静下来,孟父颓然坐在椅子上。
孟左云给孟父递上一杯热茶。
孟父看着这个小儿子,有些心酸:“爸爸对不起你,从你哥哥昏迷后一直逼着你为孟家争光……让你受委屈了,爸以后一定改,你别生爸爸的气。”
太可笑了,这个孟家居然值得他这么逼迫自己的亲生儿子!
孟母也上前道歉:“对不起左云。爸妈也是压力太大了,右时在军校是不会回来的,家里只有你一个能撑得起门户的,我们才……”
孟左云却站起身,他背过身,一边收拾着桌上的包装管,一边道:“我已经不生气了。”
孟父脸上刚刚展露出欣慰的笑容,下一刻就僵在脸上。
孟左云平静道:“我答应了未知待解,年后去他的工作室。哥醒了,以后孟家的事情还是交给他吧。”
良久,孟庆歌轻轻叹了口气,却什么都没有劝。
孟右时咬着饮料袋子,突然坐直:“我说十日好为什么报价三百万,原来是在这里等着!”
孟父和孟母:“……”
五百万卖了亲生儿子,还是S+级别的安抚医师,怎么可能不痛心?
孟庆歌若有所思:嗯……和未知待解做生意似乎需要慎重考虑。
……
一家人难得团聚,薛锦行和言澜与和门口的佣兵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孟家。
薛锦行一上车就催:“快跑快跑。”
言澜与好笑:“急什么?”
薛锦行严肃:“孟庆歌醒了,左云不知道会不会和他父母说来我工作室的事情,我怕右时知道了跑来打我。”
言澜与轻轻应了一声:“不会的,她过不来。”
薛锦行疑惑:“为什么?”
言澜与莞尔:“她的司机放年假,秘书长前几天扣了她的驾驶证。”
薛锦行放松,靠在椅背上:“谢谢秘书长。”
……
孟庆歌醒了第二天,薛锦行就收拾东西,连夜搬进了言澜与名下的一处庄园,按他的说法,是怕孟右时打车来揍他。
实际上薛锦行和言澜与都知道,孟家内部最近必然有大的变革,而孟庆歌虽然醒了,可是躺了八年,想恢复到正常状况需要相当长时间的康复治疗,不仅是精神力上的,还有身体上的。
言澜与倒是从侧面知道孟氏旗下的疗养院已经放弃了从北褐星区安抚医师那里购买的精神海修复技术,转而向药企购买大量的宝元静心丸。
不过孟氏想要订购,显然没那么容易——星际的生产力其实相当高,但是涉及到精神力方面的产业,由于依赖人工,所以产量总是上不去。
而宝元静心丸只授权给了澄星地区的临华药企,一家药企的产量终究有限,要销往整个星戎星区,其实总量上是不足够的。
所以星戎之外的其他星区,很多民众只听闻过融合药丸的大名,却没有亲眼见过,跟别提服用了。
这也是未知待解在星网上有大量反对者的原因之一——没办法亲眼目睹疗效,只听人吹,当然是半信半疑。
“说是产量不足,其实也是人家不想跟我们合作……”
孟父坐在病房里,懊悔极了:“是我们之前给临华使了绊子,那边轻易不肯松口而已。庆歌,从订购融合药丸,我和你母亲才知道自己之前的目光有多短浅!”
“你之前反复跟我说,人才是根本,左云也劝过我,可是我和你妈就是听不进去!有了药丸,病人们确实更快出院,但是医师们的工作效率也提高了,院里往下的补贴少了,相当于成本降低……”
孟父越说越是后悔:“我当时怎么就没想到呢,就顾着看眼前受到的冲击了。现在把临华得罪得不轻,人家手里的药丸不愁销量,我们只能求着人家合作。”
孟庆歌端着白粥,一边听着,一边慢慢喝,闻言慢慢放下碗:“孟氏是大客户,他们不会跟生意过不去。”
孟父:“我知道,早晚是能谈下来的,这不就是着急吗?”
孟庆歌看向窗户外面,孟左云正在楼下跟孟右时遛狗,他微笑道:“父亲认为,临华拖着孟氏,只是为了出之前的恶气吗?”
孟父一怔:“什么?”
孟庆歌摇头:“还是为了表明立场?”
孟父倏然坐直身体:“这是把态度给未知待解看!没错,专利授权是有时间、地域效应的,到期或者过了地区就会换成另一家!临华哪怕不要孟氏这个客户,也不能为此得罪了未知待解,因为他们还想从未知待解手里拿宝元静心丸接下来的授权!”
孟父明白之后反而更加懊丧了:“更糟了,我之前糊涂,实在是得罪了未知待解。要不……我带上重礼,上门致歉?”
孟庆歌重新端起粥碗,“依我看,未知待解还没反应过来临华是在等他的态度。听左云和右时的描述,未知待解心气虽然高,但沉浸在自己的专业里,他不是故意不给临华回复,是根本没意识到。”
孟父连忙道:“我让左云和……”
“不行!”
孟庆歌倏然放下碗:“父亲!不要把他们两个牵扯进来!看得出言上尉和未知待解都是重感情的人,如果指望他们能出于情面拉住孟氏一把,那么就要尽全力保证他们之前的感情不掺杂家族利益。”
“而且父亲,左云今年就要去未知待解的个人工作室,现在代表孟氏去向未知待解求情,你不是让左云两面为难吗?”
孟庆歌激动之下咳嗽了好几声:“父亲啊,你年纪大了,习惯的是旧年的那一套。一边人情,一边言商,可这分的不清不楚的情况下,容易伤到感情。你和母亲都要记得一点,有右时在,能保孟家几百年的昌盛,她是家族最后的底牌,不能出什么事都去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