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厂督主的小将军(21)
魏山阙道:“是,没有不好意思,是我说错了。”
说完,魏山阙告诉裴长缨这种事情应当如何自处。
裴长缨瞪大了眼睛抬手道:“用这个?”
这样也可以的吗?画册上都是……的唉。
少年笨拙不得其法,男人忍笑亲自教。
学习完后,裴长缨充分体现出什么叫做用完就丢。
他又缩回被窝里,只露出一双带着水汽的黝黑的眼睛。
显然是有些不好意思。
魏山阙哑然失笑,稍富贵些的家庭,这般大的男子不说成亲,孩子都有了,那通房总是会有几个的。
魏山阙揉揉少年的脑袋道:“这种事情万不可沉迷,烟花柳巷也不可随意去,明白?”
裴长缨乖巧的点头道:“师父你放心,我不喜欢这种事情的,那种地方那个更不可能去。”
“嗯,好孩子。”
魏山阙走后,裴长缨闭上眼睛,回忆着刚才的一切。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暗色。
随即又有些懊恼地挠了挠头,刚刚应该借机多撒会娇的。
算了,来日方长。
那话本暂且也别碰了,魏山阙明显没把他当成同龄人,学会了也没用。
将心中的遐想放下,裴长缨和灵枭早早到了军营。
每次训练,他们都轻松完成,加上傲人的身手,渐渐的军营里很多人都接受这二人了。
用灵枭的话来说就是,这种程度的训练,不过是洒洒水了。
他甚至担心,这样日积月累下去,自己的身手会退步。
这日子过的太安逸了。
安逸过头的日子,总会有些不那么痛快的事情发生。
军营里出事了。
起初有个人醒来,浑身没有知觉,再低头一看。
竟是一夜之间成了阉人。
紧接着,接二连三的出现此事。
白将军大怒,戒备森严的军营出现此事,这分明是明晃晃的挑衅!
一查之下,发现这些人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都是此前辱骂过裴长缨和魏山阙的人。
“会不会是他们蓄意报复?”
“可裴长缨和灵枭每日都不在军营里住。”
“他们背后可是东厂,夜里偷偷做下此事也未可知啊!”
“不会吧……”
“魏山阙可是个阉人,不好说。”
就在白将军下令严查此事的当夜,又有一人中招。
第46章 困惑
白将军请来了魏山阙。
魏山阙问:“最后这人,他喝过的水、吃过的东西,可都查验过了?”
白将军点头:“查过了,没有问题。”
裴长缨突然出声道:“再查一次吧。”
旁人道:“你这是在质疑白将军有失公允?”
魏山阙赞许地看了眼裴长缨。
得到鼓励,裴长缨继续往下说:“白将军自然是个公正的人。但军营里人多,且私下有人喜欢拉帮结派,查验一事还是多几个人比较好。”
此前负责查验的人面露难色,说是已经把东西都倒了。
白将军脸色微变,事情查明之前,擅自做主将可能是证据的水和食物都倒了,知道的是这人擅作主张,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授意。
“将军,东西还有。”一个黑瘦的青年站出来道:“他让我都倒了,但我不放心,留了一部分。”
裴长缨认得此人,他叫大牛,参军是为了减免家中赋税,多赚一份钱,还能省下一口粮食来。
人长的瘦,但饭量大。
裴长缨如果会提前回去,便将自己那份饭送给他吃。
这次,分了三个人来验。
在众目睽睽之下,无人敢说谎,都说水里被下了药。
裴长缨找来一只鸡。
这鸡喝了水,没一会就不动弹了。
最先查验的人被抓了起来,但他一口咬定自己本事不到家,没能查出来。
白将军道:“不说,那就打到他说!”
裴长缨不知从哪儿找来个小凳子,坐在魏山阙腿边。
直到这人被打的裤子上渗出血来,他才道:“要不,翻翻他的东西,看看能不能找到点东西。”
此人的东西明显被人翻动过,只剩下衣物和少量银钱。
魏山阙拍了下裴长缨的肩膀。
裴长缨道:“唔,那咱们去外面药店里问下,类似于麻沸散这一类的药,有没有人大量购买过。”
魏山阙轻笑一声,这小子,倒学会逗老鼠玩了。
城内,离军营最远的一家药店老板称莫约十日前,有个身材魁梧戴着斗笠的人买了剂量很大的麻沸散。
店家不放心,多打量了好几眼。
购药之人的左手手腕处有一道陈旧的刀疤,手背和脖子处分别有一颗黄豆大的黑痣。
查遍军营内的众人,王参被找了出来。
每一处都与店家所述一般无二。
购药的时间也与第一起事件发生时间对上了。
王参死活不承认:“我这些日子从未出过军营,出入登记可以作证!”
裴长缨踢出来一团被破布包着的衣服,上面还有着新鲜的土和血迹:“那你这带血的衣服作何解释?”
“这不是我的!这是郑宇的!”
郑宇正是先前挨了板子的人。
裴长缨追问:“你是如何知道的?”
王参眼睛转了转道:“我早上起来解手,看见他鬼鬼祟祟的好像在挖坑,这肯定是他的!”
裴长缨把布包打开,里面只有一团破布,那血其实是鸡血。
“白叔叔,都给他诈出来了,剩下的你看?”
白将军的手搭在佩剑上,恨不得将王参就地正法。
“就地审了吧。”
证据确凿,自己又说漏了嘴。
王参不想挨板子,便都说了。
那郑宇会替他做事,是因为有把柄在他手上,郑宇负责军中庶务,中饱私囊不可避免。
王参会做下此事也是因为对裴长缨对魏山阙怀恨在心。
最终王参被杖责五十,押入大牢。
回去时,裴长缨困惑地问:“师父,为什么会有这么无缘无故的恨?”
东厂此前和王参并无瓜葛。
魏山阙道:“这就是人心。”
第47章 可怕
王参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身处一间幽暗的密室内,没有一扇窗。
一盏昏暗的油灯慢慢燃烧。
“有人吗!喂!”
除了自己的声音,他听不见别的声音。
未知的恐惧爬上心头。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有人推门进来。
是魏山阙。
“是你?你可知私自囚禁是有违律例的!”
“呵,你觉得,会有人知道你在这儿吗?”
魏山阙抬手。
番子拿了黑色的布条来蒙住王参的双眼。
“你要做什么!”
魏山阙慢条斯理道:“东厂有个刑罚,在人的身上划一个口子,再撒上阻止血凝的药物,看看这个人是先吓死还是血流而尽。”
王参感到手腕一疼,紧接着他的手被架了起来。
“嘀嗒。”
他听见血流下落在盆子里的声音。
王参害怕不已,他颤抖着求饶道:“魏督主,我错了,你饶了我这次吧!”
魏山阙嗤笑一声。
王参的手压根没有破皮,那声音只是水声罢了。
被紧紧绑着动弹不得的王参不知道这些,他已经吓的失禁了。
魏山阙无声离去,番子离开前不忘把油灯吹灭。
屋内彻底陷入黑暗。
“嘀嗒、嘀嗒……”
不过半日,番子来报:“督主,王参没了,吓的。”
魏山阙下笔不停:“送回大牢。”
番子退出去。
一幅塞外落日图跃然纸上,闭上眼仿佛都能听见塞外的风声、胡笳声。
“师父。”裴长缨兴冲冲跑进来,手上捧着一只信鸽。
“你看,我刚刚买的,说是认识路,能送信!”
魏山阙略一抬眼:“这是肉鸽。”
“啊?”裴长缨不相信,他花了二两银子,买了只肉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