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厂督主的小将军(19)

作者:一斤咸鱼五斤盐

王参梗着脖子道:“他住在督主府这是不争的事实!”

“住督主府怎么了?就你这样的,督主府的大门你都不配踏入!”

白将军以前只道王参是个直性子,但他第一次知道他竟是如此偏颇的人,裴长缨的身手在军中可以说是佼佼者。

这王参居然只知道抓着督主府抓着东厂的事不放。

王参愤愤不平地踢了脚地上的石子。

嘴里念叨着对白将军的不满。

一只手无声无息地搭在他的肩上,冰凉的匕首抵在他的腰间。

第41章 醒酒汤

裴长缨将匕首微微向前一送,笑眯眯的偏头看向王参。

远远看来,就像是在说笑一般。

只有王参自己知道那匕首已经划破了他腰上的油皮。

王参吓得两股颤颤,他强装镇定道:“小子,这里是军营,你要想杀我,且掂量一下自己的小命!”

“杀你?你还不配。”裴长缨的声音轻如鬼魅:“我就是来提醒你一下,以后说话时仔细点,说不定什么时候,你那二两肉就成为一摊烂肉。”

王参嘴硬道:“你认阉狗为师……”

后面的话,王参不敢再说了,那把匕首又往下滑了滑。

裴长缨笑着将匕首往前送了点,空气中飘过似有若无的血腥味:“你继续说。”

“你……”王参张了几次嘴,嗓子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捏住了一般。

“你不说,那我就继续说了,以后口头上、心里面,给我放尊重些,否则你会知道东厂的手段的。”

确定裴长缨走远了,王参才啐了一口,伸手在腰部摸了一手血。

神色阴沉。

“妈的,一只疯狗!”

“你刚才干嘛去了?”灵枭蹲在军营门口问道。

裴长缨道:“有东西落下了。”

说话间,东厂的马车由远及近。

“师父!”裴长缨直接窜了出去,马车还没停稳,便身手利落的爬了上去。

吃了一嘴灰的灵枭:……

“这么毛躁。”魏山阙扶了他一把。

“嘿嘿。”裴长缨乖巧的坐到魏山阙身旁。

灵枭默默爬上马车,他选择坐在车外,和剑北相依为命。

“今日辛苦了,带你出去吃。”

魏山阙直接包下一艘画舫。

天色渐暗,岸上接连亮起灯来,习习清风带着清新淡雅的花香,沁人心脾。

一道道精美的菜品被端上来,这艘画舫自江南而来,菜色偏甜口,吃着挺新鲜。

歌女坐在船头轻吟浅唱着软糯的江南小调。

灵枭抿了口酒,入口香甜,滑过喉头却是辛辣的。

“好酒!”

埋头苦吃的裴长缨抬起头来:“好喝吗?”

一碗甜汤摆到面前。

魏山阙道:“你喝这个。”

“哦。”裴长缨不情不愿的喝了一口。

嗯?清甜的口感十分爽口。

“好喝唉!”

肚子吃的浑圆,裴长缨靠着船舷,吹着风开始发饭困。

魏山阙与灵枭他们还在喝酒。

裴长缨眯着眼看着面色沉静,修长、骨节分明的大手握着天青色酒杯的男人。

烛火下,男人的凌厉的眉眼看上去柔和了不少。

“嘿嘿。”

男人看过来:“看够了没?傻笑什么。”

许是风大,画舫突然颠簸了一下。

正准备说话的人突然脸色一变,把头伸出船外,吐了个昏天黑地。

灵枭嫌弃道:“白吃了。”

魏山阙放下酒杯,端了杯茶走过去。

轻拍裴长缨的后背,待他吐完了,将茶杯递过去:“喝口茶,漱漱口。”

然后又掏出帕子替他擦擦嘴角。

裴长缨闹了个大红脸:“师父,我自己擦吧。”

“已经擦干净了。”魏山阙收回手道:“回去吧,回府再吃些,许是有些着凉。”

回府后,裴长缨啃着点心等厨房做晚饭。

灵枭翻了个白眼:“你还吃得下啊。”

裴长缨道:“我都吐完了,为什么吃不下?对了,我去让厨房做碗醒酒汤。”

灵枭道:“干嘛突然这么好心,我可不喝。”

“也没说给你的啊。”裴长缨笑灵枭自恋。

不给他给谁?督主?

灵枭摇头,督主那千杯不醉,才不会喝劳什子的醒酒汤。

“师父,我进来啦。”裴长缨端着醒酒汤,拿胯把门顶开。

“师……”

入眼的,是精壮的后背,宽肩窄腰,肌理分明。

魏山阙随手又把上衣披上:“什么事?”

第42章 梦

朦朦胧胧的,耳边似乎有水声。

裴长缨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处在一处温泉边。

温泉里一个男人单手支着头,正在小酌,他的面前漂着一个放着酒壶的托盘。

黑瀑般长发和小麦色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

男人素来冷厉的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

“长缨,来。”

裴长缨乖乖下水,脚下不知怎么的一滑,直接摔进男人怀里,鼻尖撞上他的胸口。

托盘被打翻,酒壶落入水中,消失不见。

“毛手毛脚的。”男人将他扶起来后,手依旧搭在他的腰间。

“只剩半杯酒了,喝不喝?”

低沉的声线有些特殊的蛊惑。

可能是温泉水温有些高,裴长缨干干的开口道:“喝。”

男人将酒一饮而尽。

“师父!”

不等他生气,男人倾身压过来,将酒渡过来。

裴长缨呆愣愣的,他想,这酒好像没有味道,是买了假酒吗?

“走神了,你不乖哦。”男人将他压在池边。

蒸腾的热气让他一阵失神。

热……师父他在做什么?

今日院子里安安静静的。

魏山阙还是如往常的时辰起来。

这小子,莫不是昨夜晕船晕的厉害了?

门外,听力卓绝的魏山阙听到屋内小狗般的呜咽声。

他连忙推门进去。

床上的少年满脸晕色,眉头紧皱。

“长缨?”魏山阙将手放在他的额上,入手一片滚烫。

糟了,发烧了。

冰凉的触感惊动了魇在梦中的少年。

他虚睁开眼:“师父?”

一时间,裴长缨分不清眼前的这个是真人还是梦境。

魏山阙道:“你发烧了,我让人给你请大夫来。”

冰冷的触觉让裴长缨回过神来,他高声道:“不要!不要叫大夫!师父你帮我把门关上!”

魏山阙不明所以,还是起身将门关上。

裴长缨的脸看上去比刚刚更红了。

声音低的像蚊子哼哼。

“师父你拿条裤子给我。”

魏山阙难得没反应过来:“嗯?”

裴长缨羞愤欲死:“我好像……尿了……”

魏山阙没忍住,闷笑出声。

“师父!你别笑了!”

从柜子里拿出一条裘裤,魏山阙想起什么似的,将裴长缨裹在身上的被子拉开一条缝。

这是……

哦,孩子长大了。

“师父!”

裴长缨急的往床里缩了下,连忙撤回自己的被子,还不忘抢过魏山阙手上的裤子。

“长缨长大了。”魏山阙笑着揉揉裴长缨乱糟糟的头发。

将男子成人一事细细说与他听。

裴长缨懵懵懂懂:“所以我不是……”

“对。”

“那我现在是大人了,是个真正的男子汉了吗?”

“嗯,小男子汉。”

裴长缨眉头舒展开来:“哈哈哈,我是大人了!那以后我可以喝酒了吗?”

说到喝酒,裴长缨不可避免的回忆起梦里的场景,再看魏山阙的脸时,他忍不住脸又红成一片。

魏山阙道:“可以,但饮酒伤身,不得多饮。”

“嗯嗯嗯,不乱喝、我是说不多喝。”裴长缨胡乱点头,眼神乱飘,不敢拿正眼去看魏山阙。

以为少年这是害羞了,魏山阙起身出去,还贴心的把门关上。

床上,裴长缨的脸色渐渐恢复平静,他双手捂住脸,闷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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