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爱的是你兄弟(32)
良帝也是清楚的,一时气得头脑发懵:“好、可真好……寡人刚才还说林遇会教儿子,转眼便到了寡人……”
“皇帝伯伯息怒,”贺嫣看到他唇色发白,吓得赶紧和祁远一起扶他,“您若是为了浓浓的事气出病来,浓浓只能以死谢罪了!”
良帝颤巍巍看向她,一时间眼圈都红了:“浓浓,寡人……对不住你爹娘、对不住贺家满门忠烈啊!”
“皇帝伯伯说得哪里话,此事与您又有什么干系,”贺嫣忙安慰,“别说还未定案,即便定了,浓浓也绝不可能迁怒您的。”
良帝深吸一口气,咬牙看向沈知珩:“将人都提到内狱去,审!给寡人好好审!”
“是。”沈知珩抱拳。
“等等!”良帝又将人叫住,“别打草惊蛇。”
“是。”
沈知珩应了一声转身离开,快走到门口时下意识回头,恰好看到贺嫣和祁远一起将良帝扶到桌前坐下,祁远急匆匆倒了杯茶,贺嫣接过奉上,两人都皱着眉一句话也没说,默契却是十足。
沈知珩眼神暗了暗,直接抬脚离开了。
“皇帝伯伯别气了,您若再气下去,浓浓以后就不敢找您告状了。”贺嫣小小声。
良帝深吸一口气:“寡人即刻派一队禁军给你,绝不会再让你有事。”
贺嫣乐了:“听起来您这是要圈禁我啊。”
“要是圈禁能保你无忧,寡人还真做得出来!”良帝仍余怒未消。
贺嫣吐了吐舌头,求救地看向祁远,祁远笑着为她解围,三两句话便转移了良帝的注意。
待他冷静些后,贺嫣讨好道:“皇帝伯伯,浓浓能求您件事么。”
“你说。”良帝蹙眉。
贺嫣轻咳一声:“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希望皇帝伯伯不要因为这件事迁怒沈家。”
说完,又赶紧强调,“但可以迁怒林丞相,看他养的什么儿子!”
“寡人怎么觉得你在指桑骂槐?”良帝狐疑,毕竟他的亲生女儿似乎也牵扯其中。
贺嫣一脸无辜:“浓浓可不敢,但您非要多想的话……”
良帝看她一副鬼机灵的样子,到底笑了一声,皇后和祁远趁机又宽慰几句,总算将人哄住了。贺嫣默默松一口气,疲惫突然涌了上来,皇后见状便要留她在中宫歇息,贺嫣微微摇了摇头,便先告辞了。
她一离开,殿内顿时静了下来,良帝沉默许久,最终抬头看了皇后一眼,便径直离开了。皇后将人送出去,这才折身回到殿内嘱咐祁远:“把刚才所有在殿内的宫人都叫来。”
祁远微微颔首,便立刻召人去了,同一时间的林家,林香一看到沈知珩带人来,顿时脸色都变了,沈知珩直接拿人,吓得他挣扎着求救:“爹!爹!”
林丞相急匆匆赶来,看到独子被按在地上,顿时怒极:“沈知珩!你这是做什么?!”
“卑职奉命拿人。”沈知珩淡淡开口。
林丞相气笑了:“奉命拿人?奉谁的命?你想做什么!”
“那得问问令公子做过什么,带走。”沈知珩转身离开,走了两步又突然停下,“林丞相,看在同僚一场的份上,卑职劝你最好进宫一趟。”
林丞相心里咯噔一下,当即严厉看向林香,林香脸色惨然,却是不敢跟亲爹对视了。
这一日宫内宫外局势涌动,人人都察觉到不对劲,却人人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相比众人的惊惶无神,贺嫣相当悠闲,回家之后先一口气睡到晚上,醒来后吃了一顿丰盛的晚膳,然后就收到了祁远的手书。
“小姐,二殿下说什么了?”琥珀好奇。
贺嫣嘿嘿一笑:“说派了人在宅子外头守着,叫我安心休息呢。”
“二殿下真是有心了。”琥珀感慨。
贺嫣盯着短短几行字翻来覆去看,半晌才想起另一个人:“沈家如何了?”
“大门紧闭,无人进出。”琥珀低声道。
贺嫣抿了抿唇,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琥珀叹了声气:“其实,沈大人完全可以保下沈小姐的。”
“他不是那种人,”烛光下,贺嫣眉眼平静,“不会包庇任何人的。”
说完,又有点忧愁,“大伯母最明事理,应该不会迁怒他吧?”
“沈家大夫人我不知道,不过要是贺老将军的话……”琥珀想了想,自家小姐就算是叛国,估计老将军都不带说她一句重话的。
贺嫣闻言,顿时不安:“不行,我去看看他吧。”
“现在?”琥珀惊讶。
贺嫣叹了声气:“嗯,现在。”
琥珀不太认同,但见她主意已定,便也只好答应了,于是主仆二人趁着夜色,悄悄朝沈家去了。
作者有话说:
贺浓浓:准备自投罗网了,开心
抽五十红包,前面好几天的还没抽,等我精神好一点,全补上
第21章
出发时已是深夜, 贺嫣带着琥珀紧赶慢赶,终于在宵禁之前抵达沈家后门。
“小姐,怎么进去啊?”琥珀看着紧闭的大门, 眼底闪过一丝为难。
“跟我来。”贺嫣轻车熟路地沿着高墙走了一段,很快来到一个狗洞前。
琥珀猜出她要做什么后,一时间十分无语:“您就不怕被沈家侍卫发现?”
“放心吧,我小时候经常来, 对他们家的守卫分布一清二楚。”贺嫣笃定道。
琥珀见状, 只好跟着她往里钻, 结果钻进沈家,一把锃亮的钢刀便出现在两人中间。她倒抽一口冷气, 惊恐看向旁边的贺嫣, 贺嫣一脸淡定地抬起双手:“好汉饶命!”
琥珀:“……”
侍卫认出贺嫣, 连忙将刀收起:“贺小姐, 怎么是您?”
“我来找沈大人,”贺嫣干笑着起身,顺便把琥珀也拉了起来, “沈大人没跟你说吗?”
侍卫面露迟疑:“没说。”
“那就对了, 我故意没让他说的。”贺嫣一本正经。
大约是她的样子太理直气壮,侍卫没有多加怀疑,便亲自领着她们往听雨轩去了。一路上琥珀提心吊胆,生怕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把她们轰出去,贺嫣倒是淡定, 还有空跟侍卫闲聊。
“家里今日可都安好?”她问。
侍卫:“一切都好。”
一切都好?贺嫣挑了挑眉,试探:“突然想起沈小姐的帕子落我这儿了, 她在家吗?我给送过去。”
“我们大小姐一早有事出门了, 今日应该不回来了。”侍卫回答。
贺嫣闻言, 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很快到了听雨轩门口,琥珀识趣地去了偏厅,独留贺嫣一人慢吞吞走到沈知珩寝房门前。
薄薄的纸窗上映着昏黄的烛光,里头隐有人影在动,还勉强能听到浅浅的水声。
这个时候了,还没睡呢。贺嫣轻呼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敲了敲门。
屋里水声静了静,接着传出沈知珩沉静的声音:“进。”
贺嫣小心翼翼推开门,只见沈知珩正背对她站在水盆前。他听到开门的动静没有回头,只是淡淡说一句:“换盆水来。”
显然是将她当成府里的仆役了。
贺嫣看了眼他脚边溅湿的石板地,道:“你又洗手呢?”
沈知珩猛地回头,看到她后眼神顿时沉下来:“你来做什么?”
贺嫣被他冰冷的眼神吓一跳:“我、我来看看你。”
“看我做什么?”沈知珩背手冷淡反问。
贺嫣勉强挤出一点微笑:“我怕……今日之事牵扯到沈荷,沈家会因此对你不满,所以来看看……”
“多虑了。”沈知珩只回了三个字,便没再说话了。
这些时日虽然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淡少言,但相处中已经渐渐没有了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可今日不知怎么的,好像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不对,即便是原点,也没这么冷漠。
贺嫣与他无言对视许久,到底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讪讪点头:“没为难你就好,那、那我就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