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代仙尊[穿书](36)

作者:帝王屑教教主

“没什么,就是如今我们在同一战线上,对吧?积分也是你先前编造出来想要引导我的,是不是?”

“别跟我来那套。你打小忽悠人的时候我可都是跟在旁边。”

“我现在内伤未愈,难以运转灵气。此行必然凶险万分,说实话我挺怀疑以现在的实力能不能在这个时代生存下去的。若是一个不小心丧命,被做成什么人肉烧烤,你想要阻止大战的苦心岂不是白费了?”

言下之意就是原来作为积分兑换的丹药什么的多多益善。毕竟一个前世登上巅峰之位的医蛊同修之人,丹药定然不会少。

雁图南说:“我若真有,早就给你了。你可能对自己是死过一回的人还没有足够清醒的认知。作为从下一世大海捞针强行唤回来的灵魂,你以为自己伤得很轻吗?”

我也没想到还能这么严重啊。

白弈尘的神色凝重了起来:“那还能治好吗?”若治不好,接下来的行事会有诸多不便,说实话,在必要的时候一力降十会真的是很方便的解决方案。

“其他人不能,我能。”雁图南很轻巧地说出这句话,“丹方有,药材却不好找,先前不告诉你就是担心你会贸然行事。”

“直接说吧,在什么地方?”

“我只知道其中一种在昆山。”

“......”白弈尘默然,“算了,计划里迟早要去的地方,到时候再想办法吧。”

“这就有规划了?不过,别怪我没提醒你,像你现在这样屡次三番催动超过身体承受范围的灵气,再有几回你就废了,到时候大罗金仙都救不回你。”

雁图南说着,两张丹方的符文信息在白弈尘脑海中缓缓浮现:“左边的是护脉丹,先找齐相应的药材把经脉给稳住。右边的是还本丹,是彻底治好你的丹方,路上碰碰运气,能找到上面这几味药材的相关信息就不错了。”

白弈尘边思考着接下来的规划,边无意识地用手指在虚空中做出小幅度的敲击动作,看上去像在敲一张无形的桌子。

前世在仙盟掌控下的直属三大宗派,清门山、归元宗和昆山,清门山已经在孟知客手下覆亡,归元宗在地理位置上最近,先前是墨盟和妖族的下一个目标,内部局势分裂;昆山则有一味药材...

“先深入归元宗一趟,探探信息。”白弈尘迅速做出了决定,“路上买齐护脉丹的药材,都是基础药材,应当不少见。”

结果乔装打扮换了一个身份的白弈尘寻了好几家药铺,都没寻着哪怕一种药材。

“哎,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掌柜没听几句,就一摊手,“世间灵气稀薄,修炼无路,许多人只好依靠外力,寿元到了尽头的也只能靠丹药吊着。再加上连年征战,大家都抢着要药材和丹药。不管种类、也不管能不能用的通通搜刮走,基础药材匮乏得不行。实在是没有您要的东西啦!”

旁边正巧有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好几回想问但不知如何开口,听到这话着急了,颤巍巍地将手中的纸递到掌柜的面前,问:“这上边的可还有吗?”

掌柜的接过纸眯着眼仔细看下来,想了好半晌,才无奈地摇了摇头。

老人面带失望,又拿回了纸条,自言自语道:“我再多找找,多找找。”

掌柜见状眼中闪过不忍,拦住他小声说:“不用找了,找不到的。其实本来也没有稀缺到这种程度,但前不久有一个富商来此,把剩下的也全收走了。您在这方圆百里内估计都难找到了。”

白弈尘方才就在一旁,看到了几眼纸条上的字,那几样药材对修真者来说并不稀罕,都不是什么带有灵气的千万年药材。他曾在昆山待过一阵子,也识得一些药方,云游时也曾治病救人,认出那是抑制风疾的方子,症状诸如半身不遂等,对于凡人来说是极其痛苦、必死无疑的绝症。

他以神识探查过储物袋,好巧不巧,正好有留存一点有此疗效的上品丹药。上品丹药和寻常药方自然有很大差别,但这种丹药并非辅助修炼、提升灵气之用,寻常人服用无害,疗效比起普通药方更是好上不止一个层级,有救命之能。

白弈尘取出玉瓶放在老人手中,道:“我方才看到您的药方,正巧手中有。不如您向我买?”

老人有些疑惑地看着他,低头看了看玉瓶,又取出丹药来回仔细观察,放在鼻尖闻了闻,求助地看向掌柜。显然是怀疑此药和他向来买的不一样。

掌柜接过玉瓶一看,手颤抖起来。他见白弈尘的眼神,才一怔,旋即镇定下来,郑重地将药归还给老人:“确实有效用。”

老人有些踟蹰:“这成药怎么卖?能不能赊账?”他只攒够了药材钱,通常是回了家自己熬药,这情况一下不知如何是好。

“按药材钱就行,工序不复杂。”白弈尘则是说。

老人离开后白弈尘本打算走,却被掌柜拦下来。

“这位,这位医修道长,您稍等!”他通红着脸尴尬道,“您来时,我见您气度不凡,还以为又是...又是那些无急用却来搜刮的人,所以才...”

“啊。”白弈尘抬头,笑笑说:“这倒是没事。不过看你这般,是还有我所寻的药材...?”

掌柜为难地摇摇头,又点点头:“我是没有,但我知道买走他们的人。那位富商在收药材时提过一嘴,说归元宗正急寻一位艺术精湛的医修,听说是一位长老病了...我想可能与此有关,您不妨去打听打听。”

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白弈尘沉吟了一下,点头谢过他,留下了些医治凡人寻常疾病的丹药。出门后,他一路沉默无言,脑子里满是接下来的行事路径。雁图南也没有做声。

已是晌午,他顺路寻了一处此地人最多最热闹繁杂的酒肆吃顿饭,顺便探听消息。

白弈尘喝着粥,听着说书人在堂内讲些轶闻奇事,突然发现说书人一敲响板,把众人从诡丽的民间传奇中给唤了出来。

然后他语调一转:“再说到从前有一个统一天下的和平国度,人们遵循礼度,行止文明。他们安居乐业,没有突如其来的战争、没有繁重的赋税。但是后来各地权势大了...”

下面的听客纷纷交头接耳起来,瞟向说书人的眼神里带上了一点探究的意味,但没有人发声。

有个小孩突然从座位上起身,嚷嚷起来纠正:“不对,这话本讲得不对。前朝人应当是暴虐无道,青面獠牙的怪物,就像魔道一样,只行歹事、胡作非为!”

同一桌的家人看着是十分不好意思的模样,但其实掩不住的笑容分明暴露着他们对自己孩子聪慧的得意。

这说书人是在影射前朝,不但被一个小孩一眼看穿,小孩还说出了相当“合时宜”的话。

立马有人拍桌子站起来说:“好!有些人成日里传播些居心不良的思想,觉悟还不如一个小孩。”

接着就是畅快的鼓掌声和相撞的酒碗声,带着一丝不易被察觉的恐惧越撞越响。不是对往昔,而是对今朝。

说书人悻悻然将响板一拍,甩袖走了,嘴里还念叨:“礼崩乐坏,礼崩乐坏啊!”

白弈尘听着,百感交集。

曾翻阅过如山的古籍秘典,他自知道前朝是怎么一回事。真要论起来,说书人偏袒了,但小孩也没看明白。

雍朝,亡佚于繁荣的礼乐和祭祀制度,引起反抗的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浓厚的鬼神文化,甚至以活人为祭品,许多思想延续到了如今。

但若要说凡是雍朝之人,都十二不赦,一副青面獠牙的样子,却也是荒谬。

至少他脑子里应该就住着一个此时恨得牙痒痒的傻子。

“不必对他人言语介怀。他们所言不过是自己看到的或是希望认为的,决定不了你。”

“是决定不了。可悠悠众口,却足以决定一个人乃至一个国在其他人眼里成为什么模样。至于他本来是什么模样,反而没人在乎了。”雁图南道,“你不是最清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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