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奈卿卿动人心(109)

作者:蜀国十三弦

谢昶似是愣了下,随即才扬起嘴角,在她耳边轻轻说道:“今日就罢了,你累了整日,先歇着吧,你若实在想要服侍我沐浴……”

阿朝这才反应过来,当即红了脸:“我不是这个意思……”

谢昶垂首在她饱满水润的唇瓣上吻了一下,摸了摸她柔软的发顶:“在这等我。”

阿朝坐到床边,越想越是羞赧,方才她只是作为新婚妻子客气地一问,没想到被他理解成另一种意思,仿佛是什么暧-昧的邀约,显得她迫不及待似的。

很快便听到净室的水声,滴滴答答仿佛敲打在她心口,待他沐浴完,可就要圆房了?她下意识地摸了摸小腹,那里似乎一直热热的没能消停。

要不就像佟嬷嬷说的那样,同他好好沟通?他们来日方长,也不急于此时,可她又穿了这件绸裤,心思真是昭然若揭……就不该穿的……现在后悔也晚了。

阿朝咬咬牙,干脆直接钻进被窝里闭眼假寐。

等他回来,瞧见她已经睡着,那事儿是不是就能缓缓了?

果然人还是贴着床裹着被子才安心,阿朝静静地完成自我催眠,眼皮子一盖,睡意就慢慢拢了上来。

谢昶从净室回来,看到的就是烛火下少女安静娇美的睡颜,拔步床两边龙凤烛烧得噼啪作响,在她面上落下一层柔和金黄的光影,听说这对红烛是要留一夜的,若能同时燃尽,夫妻便能白头到老。

掀开喜被,指尖传来少女的体温,他呼吸微微一重,躺下来,缓缓伸出滚烫的大手,将躲在床内的人一把揽进自己的怀中。

作者有话说:

第70章

这么大的动静,再装睡就显得太刻意了。

其实在他进门时,阿朝就已经醒了,倒不是听到门框响动声才醒,而是……肚里的鱼泡实在绷得厉害,撑得她睡意全无,洞房花烛夜,便是想睡也睡不成了。

“哥哥,你回来了?”

她喉咙哽了哽,显然是没话找话说。

谢昶拨开她鬓边的碎发,在她额角吻了吻,沉冽的木质香气散入鼻端,随即便听到他从月匈腔里传来声音:“嗯。”

她咬咬唇,试图换个话题:“你累不累?”

湿热的轻吻落在她面颊,似含着淡淡的笑意:“你希望我累吗?”

阿朝脸都羞红了。

被窝里多了个人,热气几乎立刻蒸腾上来,躺在床上被他硬实手臂紧紧按在怀中还是头一回,素日里无比熟悉的男人气息也透出几分陌生的味道,尤其那只滚热的大手覆在她腰身,阿朝只觉得浑身局促,不知所措。

虽然答应过他,新婚夜要乖乖还债,可真到这一步,一颗心被悬在半空,迫切的渴望与难抑的惶恐在体内冰火两重天,她的身子紧紧贴着他,甚至都在轻微地颤抖。

“阿朝,别怕。”

谢昶没想到她能紧张成这样,来时几乎压制不住的欲-望只能暂时压抑,先慢慢安抚她的情绪。

温热的大掌缠入她乌发,淡淡的茉莉香气萦绕鼻尖,他指尖摩挲在她光滑细腻的后颈,在她额头吻了吻,慢慢挪移至眼尾、鼻尖,又吻她柔软粉嫩的脸颊。

少女的呼吸慢慢平稳下来,但依旧是带着轻微的颤的,身体里有他的体征,如何能做到平静无澜。

阿朝见他没有再往下动作,才敢轻轻回抱住他腰身,只是总被他这么瞧,总觉得羞,不敢抬头与他对视。

她两颊晕红,轻轻问道:“哥哥,我好不好看?”

他好像从没说过她好看。

从前说喜欢她,似乎大多来自于她的陪伴,他把自己说得那么惨,权倾天下的首辅,除了她,好像从没拥有过什么。

谢昶慢慢捧起她的脸,沿着轮廓细细摩挲,薄唇弯起来:“好看。”

烛火下的少女脸颊绯红,香温玉软,与往日又有些不同,欲-念的加持,衬得她整个人像浸在晨露里的玫瑰,眼角眉梢都是动人的媚色,指尖捻过的柔软唇瓣透着湿润的水意,像糖葫芦外包裹的那层透红的糖霜,轻易让人动了口腹之欲。

他的确是没想到,从前那个胖乎乎的小团子竟能生出如此千娇百媚的模样,不过她幼时也是极漂亮的,让人想要捧在手心里疼爱。

被他指尖扫过之处泛起丝丝的痒,阿朝的肩膀轻轻缩了一下,复又察觉到他温热的大掌缓缓挪移,她一颗心都快跳出嗓子眼。

“哥哥。”

他这次没有回答,凤眸黑沉沉地扫过那枚小月牙。

鱼泡涨得她头皮发麻,阿朝不合时宜地开了口:“哥哥,我们的共感……唔。”

小月牙被他温热掌心覆上,阿朝下意识地攥紧身下的薄毯,倒吸一口凉气,但还是接着方才的话问道:“当真没法子解开么?”

滚烫的气息扑洒,他微微一顿,没办法只能回答:“当年那名方士或许已经不在了,我查了许多年仍然一无所获,但也会继续查下去……你非要在这个时候问?”

“我没……唔。”

话音未落,男人的唇瓣覆压上来,带着清冽的酒香,横冲直撞地叩开贝齿,一点喘息的余地都不留,将她唇齿间每一处都染上他的气息。

夜色暗沉,月是血红色的娥眉月,细细的弯钩挂在碎琼乱玉的雪山穹顶。未至深冬,雪山的梅花就已经开了,莹嫩的花瓣,触手细腻温凉。

腹中有一汪温泉开始升温,忽然就意识到什么,大掌逶迤往下,怀中温软的身体忽然剧颤了一下,小手软绵绵地伸过来阻拦。

如何能阻拦,他已经发现了。

甚至怔了片刻,才轻轻咬了一下她红透的耳垂:“谁让你这么干的,嗯?”

阿朝已经说不出一句话了,不是压箱底的嫁妆吗?姑娘们都要穿?

尽管喉咙压抑不住自己的声音,可那些声音根本就不在她控制范围内,意识全散,脚趾绷紧,舒张,再蜷缩,像挑战最高难度的水晶盘上舞。

迷迷糊糊间,听到他哑声说了一句:“阿朝这么穿,哥哥很喜欢。”

冽彼下泉,浸彼苞稂。

着实料想不到的嫁妆礼,为他打开桃源秘境。

所有极端的欢-愉与痛苦在他身上一一照应,一遍遍地刺-激他的颅骨,额顶青筋剧烈地跳动,绷出他一身的汗。

这时候什么高风亮节,什么光风霁月,通通被洗刷得只见骨子里的肮脏卑劣。

拔步床两边的龙凤高烛明亮如瀑,谢昶在这夜频频看到如雨的飞虹。

直到红烛燃尽,天光大亮,他拍了拍她轻轻颤动的肩膀。

“阿朝,起来喝点水。”

阿朝嗓子发哑,虚脱得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唇边碰到水,立刻将一整碗咕噜咕噜喝干净了。

她低垂着眼睫,手中的锦衾死死按紧,仍然轻轻地喘-息着,想说什么,一时间不知从何说起,良久之后才动了动嘴唇。

“那绸裤……不是你放进嫁妆箱的吗?”

谢昶微微一愣,随即便想通了,他根本没有非要她穿这个,恐怕是佟嬷嬷的意思。

不过现在也没必要纠结了,无论她穿不穿,都改变不了任何后果。

何况那条绸裤现在……他垂眸望向床下,被扯下来的薄纱帷幔里,露出鸳鸯戏水的大红一角——

已经被他撕烂了。

其实在他发现绸裤异常前,阿朝就已经不太清醒了,八年琼园所学根本派不上用场,肚里憋着鱼泡时的反复激荡几乎要了她的命。

所有的触觉、听觉,甚至是味觉都在成倍地燃烧,虚无的鱼泡与真实的鱼泡猛烈碰-撞,几乎是灵魂出窍的程度。

她知道他们之间与旁人不同,尽管已经逼着自己去做心理准备,却没想到这件事远远超乎她的极限。

这一夜都像沙滩上的鱼,眼睁睁看着自己身体里的水分迅速流失。她甚至觉得,自己此刻还好端端活着,也是有赖于他还活着,倘若不是他一直保持清醒,那几次她恐怕都已经晕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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