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太子被迫还俗后+番外(103)

作者:春风迟迟

“啊?”小和尚挠挠头,迟疑道,“要不施主等等,我去厨房看看还有没有吃的?”

眼下正是用斋饭的时辰,小和尚不谙世事,看宁湘衣裳破旧饿得难受,说了句等等,便往寺中去了。

几张八仙桌围坐着寺中僧侣,小和尚打了碗粥,拿着两个馒头,尤觉不够又回头再拿了两个。

打饭的师兄笑道:“小师弟今儿胃口挺好啊!”

小和尚一板一眼说:“不是我饿,我是在山门前看到个女施主,她说一整天没吃过饭了,我给她送点去。”

出家人慈悲为怀,寺中常对穷人布施,听说有人没饭吃,那师兄忙说:“那你快送去吧!”

小和尚拿着馒头跑了,险些和刚进门的净闻撞上。

“当心!”他眼疾手快扶了一把,馒头不至于落了地。

谢谢净闻师兄….

小和尚道了谢,匆忙离开,打饭的师兄搁下勺子,道一声阿弥陀佛:“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小师弟做的对。”

净闻顿住脚步,视线落在锅里的清粥上,目光深邃。

用饭时,同桌的师弟忽然叫他:“净闻师兄,昨日天黑后你出了寺?”

他用饭时没有说话的习惯,不过旁人既问起,还是和声回答:"有点小事。"

夜里入睡时,却是不可避免地想起后山的女子。

昨日一时动了恻隐之心把人带回来,今天却把人丢下不管不问,的确有失出家人普度众生的信念。

但天色已晚,再去看她也多有不妥。

待次日天亮,寻去后山,却并不见宁湘身影。

净闻抿唇,在竹屋前站了片刻,猜测她或许已经离开,稍作停留后,便下了山。

街市上熙攘喧嚣,百姓见佛门僧人多是温和客气,净闻双手合十行了礼继续前行。

路过一处酒庐时,却意外瞥见一道眼熟的身影。

酒庐在街口,正是晌午,暖风熏人,卷起屋檐下的酒旗,浓郁的酒味从门内飘散出来。

菱花窗里,宁湘和一个富态的男人相对而坐,正举着酒杯侃侃而谈。

隔着喧闹的人群,他听不清他们的谈话,却能看到她酒意上头后微红的面颊。

窗内,宁湘正把杯中酒一饮而尽,吴用举着双手投降求饶。

“姑奶奶,你赢了,我喝不过你……”

吴用虽说是个纨绔子弟,一身风流,酒量却不怎么样。

宁湘嗤笑一声:“吴公子死心了?”

他勉强坐直了身子,大着舌头点头:"死心了,对不住对不住……姑娘快找你未婚夫去吧……"

半个时辰前,宁湘来街上,好巧不巧的就又碰见了吴用。

这人贼心不死,见了她就双眼泛光,花言巧语要请她吃饭。

宁湘哪里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正好这两日也没怎么吃,索性顺水推舟告诉他喝酒能喝过自己,就给他个机会。

谁知他真和自己预想中一样,仰首挺胸夸下海口,实力却不值一提,半壶酒就醉倒了。

两个壮汉来把人搀扶走,宁湘朝他挥挥手,余光扫过窗外,随即露出几分惊喜来。

四目相对,净闻淡淡看了她一眼,见她步履平稳,抬脚往前走。

宁湘忙不迭跟上:"法师……你等等我呀!"

出了集市,走上阵陌纵横的小道,见净闻不闻不问,宁湘干脆一屁股坐在树下,朝他喊:“法师,我喝醉了,走不动了……”

净闻已经走出一段路,闻言又停下脚步。

清澈的溪流蜿蜒而过,日光落在水面,泛起粼粼波光。

他回头,见她通红着脸,被太阳晒得眯了眼,往前走了两步,正好挡住她头顶的阳光。

他仍是温和且疏离的语气:“施主怎么喝酒了?”

宁湘醉意朦胧抬头,擦着眼角泫然欲泣:“被逼的,我不喝,他就要和手下逼着灌我,我一个弱女子,实在抗争不过……”

他转动着佛珠,道一声阿弥陀佛:"世间险恶,施主是女子,应当保护好自己。"

她屈着腿,茫然说:“我一无所有,在这里除了法师你,谁也不认识,如何能保护好自己?”

这世道女子安身立命本就困难,穷苦人家的女子生存更是不易,佛祖普度众生,却难解此般困境。

净闻悲悯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贫僧出家人,无法帮助施主太多。”

宁湘自然不能指望他一夕之间对自己动心,但功夫不负有心人,她对他的本性了如指掌,会得招数可多了,还不信他不束手就擒。

她伸出手,白皙的指尖落在他眼底。

“那你拉我一把总成吧?我没力气了……”

她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他略有犹豫,却还是伸手,不过避开了她的指尖,隔着衣袖握住她纤细的手腕,稍微用了力。

那轻盈窃衮的身形靠近,若有似无的馨香伴着酒味钻进鼻子里。

她醉意沉沉,要靠在他身上:“法师,你扶我一把……”

他忍不住后退,不妨那玲珑的身躯贴过来,下意识避让,却忘了身后是溪流。

跌落的一瞬间,他鬼使神差揽住她的腰身,两人齐齐摔进了水中。

水不深不浅,刚到大腿处,因为溪流中有水草,并没有摔疼,宁湘就压在他身上,湿透的黑发落在他脸上,带着莫名的痒意。

宁湘仿佛醒了酒,手忙手脚起身:"啊对不住法师,对不住……"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她起身时仿佛被水草绊住了手脚,猛然又跌回来。

身躯在水中相贴,那张明艳的娇颜撞在肩头,有什么湿润冰凉的东西从耳郭一蹭而过。

净闻僵住。

第81章 重生湘湘x净闻法师

然而,他后知后觉发现这还不是最可怕的。

待两人从水里起来,被太阳晒得多了一丝暖意,他穿的禅衣是白色,湿水后紧贴着身子也便罢了,只觉得狼狈,而宁湘身为女子大有不同。

那单薄的衣衫湿透了水,领口微敞,露出大片如玉般白皙的肌肤,隐隐透出里头贴身的衣物,无形勾勒出婀娜有致的身段。

净闻只看了一眼,匆匆转过身,双手合十,默念:"阿弥陀佛……"

宁湘拧着裙摆上的水,好整以暇望着他的背影,故作迷惘:"法师您怎么了?"

他闭上眼,忽觉无言以对,好一阵才冷静下来:"施主上岸吧,当心着凉。"

身后,惶然的声音传来:“可是我好像受伤了……”

他一愣。

不得已回过头,见她已经背对自己,衣裳被她往下拉,露出圆润的肩头。

肩骨上,赫然印着一道寸余长的伤口,鲜血混着水珠流淌在衣襟里,在这白皙的肌肤上显得触目惊心。

这溪流中难免有尖锐的碎石,虽有水草缓冲,到底还是发生了意外。

他的视线不敢在她肩上停留,只好看着她的脸:“先回去吧,我去给施主找些金疮药来。”

眼下天热,她的伤又沾了水,半分大意不得。

好在这时辰,路上没什么人,不至于叫人看见传出什么,影响彼此清誉的闲话来。

走回竹屋,身上的衣裳倒是半干了,只是屋子里除了前日净闻带来的两支蜡烛外,并无任何东西。

他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会儿,转身要走,却被宁湘唤住:“法师……”

他站在门口,疑惑抬眼。

她咬着唇,有些难以启齿,指了指不知何时撕裂的裙摆:"我衣裳坏了,您能帮我找身换洗的衣裳来吗?”

他下意识想拒绝,可看到那双莹润清澈的双眼,又说不出话来。

他几不可闻地叹声气:“等等。”

藏经阎旁是僧侣所居屋舍,净闻来法华寺听学,本是与另一个外寺地j师兄住一起,前几日那位师兄因寺中方丈圆寂先行离开,这个禅房现下只有他一人住。

他自学了医术,也备了些外伤药,正好有一瓶新的不曾用过,便揣进怀中,临出门时想起什么,又停下脚步。

正好这一耽搁,有人从院子里过来,见了他惊讶问:“净闻师兄,你还不曾用饭吧?还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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