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顾狐欢+番外(66)
压在他身上的妖所有动作蓦地停了下来,呼那策舔舔干燥的嘴唇,被蒙住的双眼看不见,姬眠欢半张狐狸面孔已经消退,眼中的疯狂之色却更甚,深如血的赤瞳,眼底尽是占有的欲望和奔腾的怒火。
“…你之前,就是这么勾引别人的?”
姬眠欢摸过呼那策腰腹间牙印,指腹轻柔地在伤口处打转,他俯身趴在呼那策身上将伤口边渗出来的血舔净。
“你怎么敢的,身上还带着别人的痕迹,就来招惹我。”姬眠欢的声音温柔落在呼那策耳边,眸中却有怨念一闪而过。
本来就是这混账狐狸咬的。
呼那策剑眉紧锁,胸口剧烈起伏,只能勉强喘息,说不出话,高眉深目的五官本该有浓墨重彩的强烈压迫感,此刻却如水墨洇湿宣纸一样边缘泛着雾色朦胧。
姬眠欢盯着呼那策微张的唇,忍不住咽下一口唾沫。
但是,不要着急。
姬眠欢按住呼那策的肩头,决定先做一点明显的标记,他露出尖牙,一口咬在呼那策锁骨处。
……
“哥哥,你要不要看看镜子,”圆润的指甲摩挲着呼那策腰间,姬眠欢的语气极为轻快,“哥哥的眼泪把缎带染湿了,比刚开始更漂亮了,要不要感谢我?”
……
呼那策心里崩的一根线突然断了,他忍无可忍低声吼道:“姬眠欢!”
“我在呢,哥哥,”姬眠欢眼睛一亮,松开手上动作将呼那策抱紧,他白皙的脸上一层情欲晕染的红霞,唇边笑容极乖甜,眼中却晦涩难明,“哥哥再叫叫我。”
姬眠欢仰头含住他仰起脖颈上的喉结,柔声哄他,“哥哥,怎么不叫了?”
……
“哥哥真乖。”
“你要是,是装疯卖傻趁机折辱我,”呼那策转动被捆住的手腕,感觉到姬眠欢指尖狎呢划过腰窝,面上登时冒出一团热气,又一次试图挣脱妖力的束缚无果,“我一定杀了你。”
“哥哥舍不得。”姬眠欢笑了一声,他见呼那策已然不再挣扎,俯身含住那被咬得红肿的唇,用舌尖细细描摹唇瓣的形状。
纵容姬眠欢的呼那策比起前者的整洁可谓格外凄惨,他面色涨红,身上汗涔涔一片,被掐得到处都是红痕。
姬眠欢伸手揭开呼那策眼前的缎带,那双金色的眼睛微掀起眼皮,眼尾红透,在一张习惯于冷淡的上位者脸上,显出超脱性别的性感。
只有这个时候,他才能记起呼那策长了一双并不太艳丽,却足够勾人的桃花眼,姬眠欢凑近亲吻着呼那策眼眶边掉出的生理性眼泪,轻声道:“哥哥别怕。”
“要是怕,”姬眠欢凑近呼那策的脸吹了一口热气,密长的霜睫精致如蝶翼,“就抱住我。”
整个玄宫内没有一块灵石在运转发热,呼那策却觉得头晕脑胀,他发昏勾上姬眠欢的脖颈,任凭对方摆布,只是垂着眼睛,冷峻的眉眼蒙着雾气,双耳绯红。
姬眠欢抬头安抚地吻过呼那策的唇角,他想按住呼那策的肩,身后的宫门猛然被一股妖力冲撞开。
原本平和下来的气息陡然一变,姬眠欢温柔啄吻着呼那策下颌的唇露出尖牙,低头抵上他脆弱的咽喉。
“你敢让他们进来看见你现在的模样,”姬眠欢飞速将身下压着的被褥拉扯过来将呼那策遮好,语气轻柔黏腻,“我就一口咬死你。”
尖锐的牙隔着皮肉扎在软骨上,刺痛感极为明显,狐狸说的不是假话。
呼那策抬起被汗水濡湿的眼睫,望向隔着一层罗纱的殿门外。
“师父。”
他低沉的声音磨砂着旁人耳朵一样,磁性喑哑,尾声又拖长,像是累坏了,在撒娇细语,姬眠欢的耳朵动了动,掐住呼那策的下颌脸色阴沉,“不许再说话了。”
凌伊山也听出呼那策的情况不对,他错愕转过头与慕容潇对视,神情恍若被雷劈到,慕容潇却面色如常,道:“凌长老,我们还要,进去吗?”
姬眠欢瞥过前来殿内的冒犯者,心下的凌虐欲望越发浓重,与之而来的还有沉甸甸的杀意。
他指尖银光一闪,却还没来得动作,忽然感觉脚踝处被一湿热蹭过,接着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压在身上的妖一声不吭倒下,呼那策吓了一跳,捆住手的妖力消散,他顺势将姬眠欢抱在怀中探查脉象,隔着帘子道:“师父,策暂且没事,只是。”
他的话一顿,凌伊山也知晓如此相见实在尴尬,道:“收拾一番再来偏殿。”
凌伊山感觉到姬眠欢的妖力撤回了,玄宫之外猩红褪去重新露出光洁的天色,他仍有些不放心,想托慕容潇在此守候又觉得不合适,只能一同匆忙离去。
淅淅索索穿戴衣裳的声音,在安静下来的玄宫中变得突出,呼那策仔细整理衣襟,遮盖好脖颈之间的红痕。
落在下颌贴近之处的却无论如何都会露出来,他抿平唇角,劝慰自己旁人见了也只会当他是被蚊虫叮咬。
一声轻微的叫喊从宫床上传来,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小麒麟趴在姬眠欢身侧,正向呼那策亲昵挥舞着蹄子。
呼那策坐在床边,小麒麟便迈开短腿挤到他身边蹭动,他的手指抚摸过小麒麟的头,转头看向双颊绯红安分闭着眼的狐狸,无奈一笑,“一物克一物。”
麒麟生而祥瑞克邪魔,连唾液都神奇至极,呼那策没错过麒麟方才的小动作,他抱起小羊,道:“帮我看着他。”
小麒麟很快明白过来呼那策的意思,它仰头挺胸,欢快地咩叫了几声,几步蹦到姬眠欢身侧趴下,冲呼那策点头。
见姬眠欢面上布着细汗,呼那策替他调整了个舒服的睡姿,又用拧干的手帕擦去汗水,他在宫床坐着沉吟片刻,从乾坤戒里拿出当初锁过姬眠欢的锁链,将这只犯了错的狐狸锁在床上。
“乖乖待着,等日后清醒了,再算旧账。”呼那策掰开姬眠欢的嘴塞进最后一颗清心丹,又以唇渡水让其服下,指尖撩开姬眠欢黏在额头的碎发,留恋片刻才起身。
偏殿处,呼那策的衣裳扣得严丝合缝,只是身上被狐狸咬了许多口,行动时布料摩挲过红痕处有些难耐的痒痛。
感觉到凌伊山和慕容潇的视线都似有若无划过自己微肿的唇,呼那策面色如常,心下已然生出些微恼怒。
不能让狐狸太无法无天了。
相知多年,慕容潇从呼那策的微表情里总能察觉他的心思,不由暗笑,就该让呼那策多吃几次亏,长点教训才知晓不能一味忍让纵容。
“师父此去天池魔心已除。”
“策儿你与狐君……”
呼那策与凌伊山的声音同时响起,见呼那策面色一僵,凌伊山眼中懊悔一闪而过,骂自己不该如此心急把事情问出来,他轻咳一声,当自己没问过那个问题,“从前不许你往天池,只怕有所差池,如今因祸得福,倒也是机缘。”
“那宝器还未完全被激活,就能困住赤鸢,或许能用它将赤鸢制服。”天晶石一直是凌伊山心头一把未落的刀,听闻慕容潇提及的去人间界激活的真知镜能有如此威力,心头顿时燃起些希望。
“等狐君醒来吧。”呼那策未将重点放在真知镜上,他抬眼看了慕容潇一眼,对方立刻心领神会以疲倦为由请辞。
待殿内只剩凌伊山与自己,呼那策这才道:“师父可对半妖了解多少,尤其是拥有人类血脉的半妖?”
凌伊山愣了一下,随即细细思索,缓缓道:“你可是说两族交合诞下的混血?如果是妖族的混血,兴许只是无法修炼各族功法,因血脉斑杂,体内的祖上精纯血脉稀少,修为进度缓慢,其他并无什么奇特。”
“不过,若是妖族与人族的半妖,我也只从旁人嘴里听过,不知是真是假。”
“听闻古神与妖神本是天道分裂开来的两股意识,却偏偏是彼此的对立面,相互厌恶憎恨,是以人妖虽然经年来互不相犯,关系也不会如何和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