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每天逼朕营业(33)

作者:青云上

铁柱不知道该说什么,边城六品武将能和五军营七品官比吗?五军营里的将领随时可能提拔至御林军做将领,或者去刑部兵部任职。边城六品,呵呵,可能一辈子都要熬死在这里。

铁柱忍不住一边吃一边骂骂咧咧:“他要世子之位,你给他了,还想把你压在西北不让你回去,这也太过分了!”

谢景元往后一躺,靠在后面的被子上:“那劳什子世子之位有什么好的,现在京城什么情况你难道不清楚?孙家、蒋家、孟家、余家四家争兵权争得头破血流。谢家虽然现在不成器,但好歹也是百年武勋传世,跟他们争,二叔没那个实力,不争,只能任人宰割,谁当世子谁捡了个烫手山芋,这事儿还是交给老二去干吧。”

铁柱觑了他一眼:“那我们也不能从此就窝在这西北啊。”

谢景元变得懒洋洋起来:“京城那边你有亲戚?”

铁柱笑道:“景元你真会说笑,这世上我只有你一个兄弟,哪里还有什么亲戚。”

谢景元慢悠悠喝茶:“那不就结了,我外祖父一家子已经回老家了,我在京城也没亲戚。京城现在风声鹤唳,一堆的人在搅动风云,连柳家都被踢出来了,别说我一个小鱼虾。先在这里窝一阵子,就是过年的时候不能去看祖父和我爹娘的坟茔。”

铁柱见他不再寒着脸,心里松了口气:“景元你放心,二老爷那么虚伪,肯定会好好照顾老太爷和老爷太太的坟茔的。你刚才把脸拉那么长,都吓到我了。”

听见铁柱在打趣,谢景元眼里恢复了往日的不羁:“你别担心,我没生气,我主要是替祖父不值,祖父一辈子殚精竭虑,好不容易让谢家在京城又有了一席之地,将来要断送在二叔和老二这两个蠢材手里。”

若是他在京城,好歹能帮着看护一二。现在他留在西北,京城的事儿鞭长莫及,只能任由那爷儿两个去折腾了。

铁柱安慰他:“没事的景元,反正谢家也没什么好图谋的,那些人不会把谢家怎么样的。”

谢景元双手枕在脑后:“不要紧,留在这里也好,我也想知道,我们家两位老祖留下的那西北天狼的传说到底是真是假。”

铁柱压低了声音:“景元,那可不是我们能肖想的东西,眼目前你赶紧把那枪法学好。”

传闻陆侯与其夫婿战神王子谢阆在西北留下了好东西,号称西北天狼,然而要开启这宝库,必须同时学会陆家枪与谢家刀法,且必须有机缘才能打开宝库。

几百年来,一代又一代的谢家子弟都在努力学陆家枪和谢家刀,但这枪法与刀法只有嫡系长房才有资格学,目前尚无人能同时精通陆家枪与谢家刀。

谢景元自小跟着老侯爷学谢家老祖的刀法,一手刀法出神入化。但因他名声不好,外人也不知道他身负绝学,他也懒得在外头显摆,甘愿当个人憎狗厌的混不吝。

至于那枪法,谢景元手里有个残谱,有点不齐全。据说真正的陆家枪法在陆家人手里,可曾经的陆侯府早就淹没在历史长河里,无处可寻。

主仆两个正说着话呢,柳文渊回来了,他去正房给祖父祖母请过安后就来到了厢房。

一掀开帘子,柳文渊就笑了起来:“景元好生惬意。”

谢景元连身都没起:“怎么样了?”

柳文渊坐到炕边,伸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后缓缓道:“殿下身负重伤,却不忘我们这一大家子。衙门里并没什么任务给我们,只说让我们家一年开垦十亩地,其余时间自行安排。我打听过了,十亩地容易。而且,殿下给我们落的是良籍。”

谢景元转了转手中的茶盏:“那不挺好的,往后你们好好过日子,也不枉费殿下的一片苦心。”

柳文渊长长叹了口气:“只恨我无能,不能帮助殿下。”

谢景元嗤笑一声:“这事儿也不是你们的错,我们那位皇帝陛下异想天开,想让有子的皇后扶持贤妃之子,这不是痴人说梦嘛。想要庐阳王当太子,又不肯给你们家兵权。但凡你们家有点兵权,也不至于㛄婲说抄家就抄了。”

柳文渊没有说话,继续喝茶:“景元今天去了哪里?”

谢景元实话实说:“去周知府家里拜访了一下,周太太是我家远房姑太太。”

柳文渊笑一声:“你有这门亲戚,怎么还窝在我家里吃酸菜面片。”

谢景元斜躺在那里:“我如今不是世子了,以亲戚的身份去别人家里人家也为难,索性直接拜访知府大人,准备看完了就找地方吃烤全羊去。”

柳文渊笑起来:“虽然我现在穷了,一顿烤全羊我还吃请得起的。”

谢景元眯起眼:“你是得请我吃,一次还不够,以后三不五时得请我吃。”

柳文渊听出了这话里不同的意思:“景元是预备过完年再走?”

谢景元伸手从怀里掏出一封吏部公文甩给柳文渊:“我人还没到西北呢,这东西就已经到了。”

柳文渊一看公文心里就了然,看来这小子是走不了了。

柳文渊接过公文扫了一眼:“恭喜景元官升两级,成了正六品昭武校尉。”

谢景元嗤笑一声:“边城五万驻军,正六品没有五十也有三十,有什么好稀罕的。”

柳文渊笑着将公文放在一边:“边城是你谢家的老窝,你在这边未必就比京城差。京城现在风声鹤唳,你二叔又跟你过不去,再有郡主退婚之事,你何必去蹚浑水。不如留在这里,凭你的身手,建功立业不在话下。”

谢景元瞟了柳文渊一眼:“子孝,你这身手也不错,往后可有什么想法?”

柳文渊给他续了一杯茶:“虽然殿下给我们落的良民户籍,但我也不能随便离开边城。明儿开始我去外头看看有什么合适的营生,总要养活这一家老小。”

谢景元点头:“是这个道理。”

说完,他忽然噗呲一声笑了起来。

柳文渊奇怪:“景元何故发笑?”

谢景元放下茶杯,倒在炕上哈哈笑起来。柳文渊有些摸不着头脑,看向铁柱。

铁柱转了转眼珠子,忽然一拍巴掌:“景元,还是你想得周到!二太太怕是要被你气死了!”

柳文渊也笑起来:“难道景元在京城里动了什么手脚?”

铁柱开始洋洋得意说起来:“我们临走之前去外头贷了两万两银子的高利贷,用的是谢家二少爷的名头。那主家刚开始不同意,说我们少爷跟二老爷闹掰了。景元临走前在酒楼里请二少爷吃了顿饭,那放高利贷的看到了,就答应了景元。这下子景元不回去了,那些人肯定会去找二太太要钱!”

柳文渊吃了一惊:“景元你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谢景元终于笑完了,端起茶杯继续喝茶:“我骗二弟说我要去寻陆家枪法,二弟也想要呢。我说我缺钱,二弟的意思是我娘的嫁妆和我爹分的家产也不少,我说那是父母留下的东西,岂可随意变卖。我说他要是不帮我想办法,我就把二婶坑我的事情说出去,这样我的名声洗白了,我就可以继续当世子。老二没办法,只能在借条上做了担保人。”

柳文渊松了口气:“只要债务没落在你头上就好。”

想到这里,柳文渊心里又佩服起眼前这个比自己小两岁的少年,离京前就留了这一手,是个心里有成算的。而且他一路上从不大手大脚,跟大家吃一样的东西,衣服破了也照常穿。

他原以为谢景元也是个穷的,看来他现在富有的很。谢侯爷最虚伪,肯定不会私吞兄长的家产。侄儿要离家出走,说不定他除了把兄长的家产给侄儿,还会多补贴一些,以表示自己很疼爱兄长的遗孤。

再加上这两万两银子……

谢景元喝一口茶放下:“走,我们去正房,今儿晌午尝尝你后娘的手艺。”

柳文渊笑起来:“景元是个性情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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