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每天逼朕营业(205)
铁柱不想跟柳家人拉扯,快刀斩乱麻,让人塞住了严氏的嘴,即刻带走。
柳元寿见铁柱铁面无私,一个字不肯透漏,急急忙忙去寻找父母。
柳公绍与吴氏正在家里闲磕牙,听见二儿子来了,有些奇怪,让人带了他进去。
柳元寿一脸急色:“爹,娘!”
柳公绍身上老毛病多,每天身上疼的紧,见到一向稳重的二儿子这般着急忙慌,张口就骂:“几十岁的人了,慌什么!”
柳元寿能不急吗,来的是铁柱,而且丝毫不顾及儿子的脸面。
“爹,非是儿子不懂事,刚才铁柱去了儿子家里,把文锦他娘带走了。”
柳公绍错愕了一下,有些不肯相信地问了一遍:“你说谁?”
问完后他才反应过来:“你是说铁柱来把文锦他娘带走了?”
柳元寿点头:“所以儿子才着急,他是元若的头号心腹,一声不吭地把文锦他娘带走,连个理由都不给,儿子问话他也不搭理,直接就把人带走了。”
柳公绍把手里的烟杆子一放:“你们又做了什么事情?”
柳元寿着急起来:“爹,儿子什么也没做啊。自从到了西北,儿子哪里还敢做什么,什么不是听爹娘的吩咐,跟着元若的步子走。”
柳公绍也顾不得身上疼了,对柳元寿道:“先莫要慌,你继续去当差,晚上回来后到这里来,等大郎回来再说。”
等到天黑时,柳家人都知道了这个消息,几家还在镐京城的男丁全部聚到了柳文渊家中。
柳文渊是回来最迟的一个,他已经得知了这个消息,面色沉如水。
柳公绍一见孙子的表情就知道,此事肯定不简单,他再次怒骂柳元寿:“你这个蠢材,你们到底做了什么事情?”
柳元寿看向柳文渊:“大郎,你跟我说句实话,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
柳文渊沉声道:“二叔和二郎留下,其余人回去。”
见他这样说,其余人虽然心里好奇,仍旧很听话地先后离去。等众人走后,徐氏把门关上。
柳文渊看向柳元寿:“二叔,元若对我们一家子怎么样?”
柳元寿心里一凉:“是不是你二婶做了什么事情?”
柳文渊继续问道:“二叔,侄儿是晚辈,不想说长辈的不是,我只问二叔,为何不对二婶多管束一些,任由她在外什么都说。”
柳元寿心里更凉了:“大郎,你跟我说实话吧,你二婶到底在外头说了什么?”
柳文渊收回目光看向柳公绍:“祖父,我带兵攻打东边之前,姜大人曾问过元若,师出可有名?若无名,可给平安正名。”
柳公绍猛烈咳嗽起来:“他是如何知道的?”
柳文渊沉声道:“姜大人说是有人给他送了消息,元若震怒,让五郎彻查此事,姜大人那里的消息是谁送给他的,到现在还没查出来。但我们却灯下黑,忘了这些妇人之言。二婶在外吃酒席时听人谈起仁孝太子,玩笑间说了一句,平安长得倒是有些像仁孝太子。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姜大人随后就收到了消息。到底是谁在中间兴风作浪,我与元若还在查。可二婶千不该万不该,让人拿住了话头子。”
柳元寿虽然没有明着听父母说过平安的身份,但他把这前后的事情串起来一想,立刻惊起一身冷汗:“大郎,大郎,我们并不知道平安的身世有什么不妥,我们真的以为他就是星辰的孩子,这怎么还另有隐情不成?”
柳文渊回道:“不错,平安是先仁孝太子与仁孝太子妃的亲生子,泰安公主才是星辰的孩子,为了把平安送到西北,星辰丢了自己的孩子,表兄进宫后自戕。二婶一句无心之语,惹来有心之人,若是此事闹起来,会给元若带来很大的麻烦,他这才让人带走了二婶。二叔,我且问你,你们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装不知道?”
柳元寿急得就差对天发誓:“我们真不知道,不然你二婶也不敢在外头乱说啊。就算她心里不顾及别人,他总要顾及二郎吧。”
柳文渊点了点头:“既然这样,二叔回去等消息吧。景泰审人是一把好手,从没发生过冤假错案,到时候该怎么处理,元若那里自有定论。”
景泰说的就是铁柱,谢景元觉得他总是叫铁柱不体面,给他取名谢景泰,跟着自己的辈分走,还准备请人再给他取个字。
柳元寿见柳文渊这般铁面无私,心里有些凉意:“大郎,那你是二婶,我知道她以前做了不少错事,你看在二郎的份上,能不能,能不能……”
“不能!”柳文渊的声音非常大:“今日别说是二婶,就算是我爹犯了事,我也不会去找妹妹!我们家没有任何人能仗着亲戚情分去破坏元若与妹妹之间的夫妻情谊。满天下有几个人跟元若一样洁身自好,若是他们的情分没了,才是我柳家危机的真正开始。”
柳公绍当机立断:“老二,你带着二郎回去,该当差当差,看看什么结果再说。”
旁边的柳文锦人都傻了:“大哥,我娘她,我娘她会不会?”
柳文渊背对着他:“元若对我们太好了,你们就忘了他是谁,他在京城时只是个七品小官,可他怕过谁?到了西北,他每天跟我们笑嘻嘻的,你们就忘了他杀人王的名声?他现在是北方之王,是真正的一方霸主,他不是那个嬉皮笑脸的小子,也不简单是我们家的女婿。以后我们所有人在外面,一律不得叫他的名讳,若让我发现,家法处置!”
柳文锦心里油煎的一样,一方面担心老母亲,一方面又担心自己的前程。
柳文渊转过身看着他,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不要求情,不然就是不忠。若是二婶那边的处罚下来了,你先辞去官职,不然就是不孝。”
柳文锦双腿一软差点跪到地上去了,他从军营里的大头兵做起,到现在的地位多不容易,他是中军帐下的五虎将之一,是比柳文渊还勇猛的飞鹰营统领,若是半路折损,他这辈子都爬不起来了。
柳元寿心里何尝不清楚,当机立断道:“大郎,我辞官,我辞官行不行?保住二郎。我知道,咱们柳家在这里势力太大,总得有人退下来。我原来就没打算做官的,前两年元若缺人,我想着都是亲戚,这才去顶了缺位,我不要这官位了,我回来伺候你祖父祖母行不行?你跟元若说一说,他想怎么处置你二婶都行,先让二郎去别的地方避一避风头,往后再让他回来行不行?”
柳文渊摇头:“二叔,你还是没把我的话听进去,这事儿要怎么处理,全看元若,我一丁点忙都帮不上。若是别人家的事情,我还能说两句,咱们家的事情,我是一个字都不能多说。”
柳元寿眼里全是失望:“大郎,二郎从小跟在你身后,对你有多恭敬,他对元若的忠心你是看得到的。”
柳文渊的表情十分冷静:“二叔,我只能承诺您,若是二郎被连累,将来我把侄儿推上去。”
旁边的吴氏忽然哭了起来:“都是我的错啊,我眼瞎心瞎,没给老二挑个好人啊。”
旁边的柳文锦忽然笑一声:“祖母,不是您的错。我娘对大哥和妹妹确实不好,嘴巴也坏。但无论如何,她对孙儿都是最好的。若是我娘真的做错了什么,孙儿愿意与她一起承担。多谢大哥据实相告,爹,我们不要为难大哥和妹妹。妹妹虽然得宠,但元若既然能来把我娘拿走,必定是跟妹妹商议过了的。”
柳文渊点头:“不错,二叔,您刚才那句任由元若处置二婶的话可莫要说出去。元若生平最痛恨眼里只有利益没有妻儿的男人,二郎当年为了妹妹的事儿跟祖父顶嘴,元若一直记在心里呢。二郎这么多年的忠心,他也看在心里。但二婶犯了这么大的错,只有二郎受了连累后无怨无悔,他才敢继续用二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