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每天逼朕营业(178)

作者:青云上

谢景元一看就懂她的招数, 见了女人来硬的,见了男人就来软的, 呸!

谢景元也不戳破她,继续道:“我娶妻时请袁将军做媒人,袁将军是朝廷正三品官,他做的媒岂能不作数?我与夫人成婚当日, 孟将军亲自来上门喝喜酒。孟将军是我朝大英雄, 难道他会不知道我是娶妻还是纳妾?我不知郡主为何要来为难我,我只能告诉郡主,谢某人此生只有一妻, 那就是我现在的夫人, 原武安侯府嫡长孙女, 仁孝太子亲表妹。”

安阳郡主一边哭一边笑:“可是景元, 我自幼跟你定亲, 后来虽然退亲了,人人皆知我以前是你的未婚妻,谁还敢娶我?现在你成了大英雄,更不敢有人来我家提亲,难道我就要一辈子顶着你的前未婚妻名头过日子?”

谢景元用轻轻吹了吹茶水面儿:“既然如此,郡主先回驿站,回头我给郡主做个媒,保管郡主满意,到时候我再给郡主添一份妆奁。”

说到这里,谢景元忽然将茶盏重重地放在旁边的凳子上:“我再告诉郡主一遍,柳氏是我这辈子最心爱的女人,是我的正房太太,谢某人此生此世不纳妾不渔色,若有违誓言,让我将来被胡人大卸八块而死!”

周边看热闹的百姓都安静下来,安阳郡主怔怔地看着谢景元,片刻后轻声道:“她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谢景元不再跟她客气:“郡主眼里只盯着富贵二字,自然不会明白我与夫人之间的真情实意。郡主当日让人泼我一盆凉水,你我早就恩断义绝。看在祖父的份上,我暂且让你留在这里。若是郡主再趁着我不在家以诰命级别来欺压我家夫人,那就休要怪我不客气了。”

说完,谢景元不再管安阳郡主,当先站起身,看着眼前乌央乌央的人群道:“多谢诸位今日给我作证,都散了吧。”

说罢,他转身往大门里走去:“来人,送郡主回驿站。”

安阳郡主再次被晾在了门口,看着旁边窃窃私语的人群,安阳郡主羞愤难当,用帕子捂着脸,扭头就跑了。

屋里面,柳翩翩正带着女儿在玩耍呢,见到谢景元之后笑看着他:“将军回来了?”

谢景元见她脸上笑意盈盈,心里松了口气。他在驿站附近放了人,安阳郡主一出驿站他就得到了消息,急匆匆赶回来。他就担心安阳郡主进家门,以她的性子,肯定懒得跟安阳吵架,说不定扭头就跑。

“玩什么呢?”

柳翩翩扬了扬手里的铲子:“来挖土呀,落落要种菜。”

谢景元饶有兴趣地跟了过去,只见女儿从书房里找了几颗脆嫩的小菜苗,说是要种在一个空花盆里。

见到亲爹回来,落落抬头跟他嗯嗯两声,然后低下头继续挖土,这次没有打人。

夫妻两个蹲在一边看女儿挖土,因为蹲不稳,落落直接跪在地上挖,小铲子使不好,扒拉的到处都是土。

柳翩翩侧首笑看谢景元:“谢将军真是狠心。”

谢景元伸手在她鼻子上刮一下:“没良心。”

柳翩翩低头笑:“你真要给她做媒啊?”

谢景元点头:“我放出这话,就是告诉天下人,我不在意这个婆娘,谁愿意娶谁来娶,跟我不相干。若是她再不识趣,继续歪缠,明儿我就让人绑了给她送回京城去。放心,这两天就能知道具体消息了。”

没多大一会儿,外头人报玄武要来回话,谢景元直接让人将他带进了花园。

玄武进来后先行礼:“将军,太太,那车夫今日招了。”

谢景元哦一声:“怎么说?”

玄武低声道:“汾阳王酒后在公开场合说孙太后与……”

说到这里,他看了一眼周围的人。

谢景元来了兴致:“没事你说。”

玄武继续道:“说孙太后与秦大人不清不楚,这话不知道怎么传到了太后娘娘耳朵眼儿里,太后一怒撸了他的差事,还找个由头把他痛骂了一顿,说他忝居高位,却不知为君分担,要降他的爵位。后来汾阳王去求孙侯爷,孙侯爷就给汾阳王出主意,让郡主到西北来,不管做妻做妾,能辖制住将军,就能给朝廷分忧。”

谢景元嗯一声:“还有什么?”

玄武斟酌着道:“后面的话是车夫自己说的,小人猜测八九不离十。听那意思,若是郡主无功而返,汾阳王的王爵怕是不保,汾阳王世子也要受牵连。前一阵子晋王造反,太后娘娘已经将好几个王爵都削了,直接贬为平民。汾阳王这是急了,这才把女儿丢出来。若是汾阳王爵位没了,安阳郡主也要沦为平民,这才……”

谢景元一边帮女儿挖土一边道:“我知道了,你去吧,等会子让赵同知过来一趟。”

玄武拱手行礼离去。

柳翩翩已经开始带着女儿一起种菜,挖坑、扶着小菜苗、填土……

娘儿两个玩得可高兴了,仿佛刚才玄武说的话不存在一样。

等玩了一会子后柳翩翩才开始问话:“你准备怎么处理这事儿?”

谢景元先骂了两句:“孙振雷这个老贼,惯爱拿女人说事。既然他这么操心安阳的婚事,那我何不做个顺水人情。”

柳翩翩哦一声:“你要给她说亲事?”

谢景元对着柳翩翩灿然一笑:“我听说孙振雷的小儿子去年丧妻,把安阳给他做儿媳妇不是正正好?媒人我都想好了,就让赵同知做媒。”

柳翩翩哈哈笑起来:“赵同知不得恨死你,你把他留在这里,他日夜不安,现在居然还让他做这种事情。”

谢景元伸手扣了一坨土埋在花盆里:“他要是能把这事儿办成,我就放他走。孙振雷不是想恶心我嘛,我也恶心恶心他。汾阳王这个老东西想跟孙振雷穿一条裤子,我就让他们做个儿女亲家,岂不是更好。”

夫妻两个在花园子说悄悄话,过了一会子,赵同知来了,谢景元洗干净手,抱着女儿亲了一口,一个人去了前院。

赵同知见到谢景元后立刻起身行礼:“将军。”

谢景元摆摆手道:“赵大人坐。”

赵同知有些尴尬,从谢景元入边城第一天起,双方虽然没有明着为敌,但彼此心知肚明,不是同一条战线的人。赵同知曾经梦想过谢景元帮孙侯爷打个胜仗,然后他不用再夹在中间为难,结果蔡知府那个蠢货坏了事情。

“不知将军唤下官来有何吩咐?”

谢景元笑眯眯地看着赵同知:“请赵大人帮个忙。”

赵同知哎呦一声:“将军客气了,将军有事只管吩咐,下官定全力而为。”

谢景元端起茶盏:“也不是什么大事情,想请你给孙侯爷写封信。”

赵同知心里开始打鼓,这是要干什么?

谢景元继续道:“因着我的原因,安阳郡主现在无人问津。但赵大人是知道我的,我心里只有我夫人一个人,与安阳早就恩断义绝。但她一个女子,被父亲逼着千里迢迢来西北,我帮她一把,给她找个好人家,往后我跟她就两不相欠了。”

赵同知傻眼了:“不知将军让下官给孙侯写什么信?”

谢景元放下茶盏,笑得春风和煦:“听闻孙侯爷幼子丧妻,他年岁不大,我想做个媒,把安阳说给孙家少公子。但我与孙侯不熟,你们是亲戚,请赵大人帮忙写封信如何?”

亲戚两个字仿佛在打赵同知的脸,他一个姨娘的娘家人,算什么正经亲戚。

“将军,下官何德何能,能给孙侯写信。”

谢景元笑眯眯道:“你别怕,我说,你写,然后咱们两个一起落款,再寄给孙侯爷。”

赵同知敢说他不写吗,他不敢啊。在谢景元的注视下,赵同知给孙侯爷写了一封信。不仅如此,谢景元还给汾阳王也写了一封一样的信,最后两封信一起发往京城。

他还吩咐送信的人,到了京城后把消息散不出去,孙家要与汾阳王结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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