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确实都给他们抛过手绢(177)

作者:枝呦九

折夕岚就笑嘻嘻的送她——待会殿下肯定来。

既然有情郎,阿姐就要靠边站。她现在很是享受这份情爱。她都想好了, 待会要拉着殿下在屋子里带着他一块翻花绳。

小时候只有阿姐跟她玩,后来就没玩过了。她也长大了。

如今成了孩童, 自然是要再玩一玩的——看, 还是她会玩,会踢花瓣,会玩花绳。

殿下会个什么哦。

结果送班明蕊送到门口, 就看见了藏在对面澹台家石狮子后面探头探脑的傅履。

他瘦得厉害, 整个人却眼泡鼻肿的。她突然记起小时候骂他的话:懂也不懂,眼泡鼻肿。

这是云州的土话, 骂人傻的。

傅履就是个傻子。她叹口气, 朝着他招了招手。

傅履就巴巴的过来了。班明蕊一瞧,赶紧溜之大吉。

倒是傅履,见她走了,还眼巴巴的看了一眼——让他一个人面对岚岚, 他害怕。

但今日的岚岚又有些不一样。不似之前那般锋利。

他的脸上就松缓了一些。然后听见岚岚说:“先进来吧。”

啊, 果然, 岚岚的脾气好多了, 没打他也没骂他, 还准他进屋了。

他就感动得抹了抹眼泪水, “呜呜呜,岚岚,你对我太好了。”

折夕岚:“……”

这不得不让她怀疑自己从前对他有多差。

进个屋就要感激得哭了?

她也没有那么恶毒吧。她仔细想想从前, 认为自己还是挺良善的。

一起进了屋, 折松年等人都不在, 都在官衙里面忙。倒是伯苍在家。他知晓折夕岚今日要回家,早早跟先生请好了假,做了糕点,瓜子,就等着阿姐回来吃。

结果明蕊阿姐就来了。他送了糕点过去,倒是没送瓜子——明蕊阿姐最近喜欢吃辣,上火了,瓜子不能磕。

阿姐也说自己不想吃——再好吃,瓜子也不能常磕啊。

伯苍十分失望。自己的瓜子,终究被嫌弃了。

等到瞧见傅履来,他掂量了一下自己手里的瓜子,准备杀熟卖出去。

反正家里人都不吃了。

他“眼明心亮”,都个人又欢喜起来。抱着自己的一袋瓜子过去,“傅家阿兄好。”

傅履一瞧,这孩子眼睛这么亮,看着他闪闪发光,定然是想他了。哎,好久不见,他也是心不由啊。

想到这里,便又心从悲中来。他擦了擦眼泪,“伯苍啊——”

他抱住伯苍,“你对我真好。”

还想他。

伯苍:“要瓜子吗?只要一钱银子。”

傅履就糊里糊涂的摸出银子,“够吗?”

伯苍:“够了够了。”

傅履给完了银子,便又抱住伯苍哭,“你对我真好。”

折夕岚:“……”

活久了,见的奇奇怪怪的人就越多。

她坐下,咳了一声,“你来做什么啊?”

傅履就又紧张起来。

他低着头,“我才知晓,你家出了大事情,你如今跟殿下……也好了。”

他说到最后,已然起了哭腔,“岚岚,我是不是又错过了。”

折夕岚摆摆手,“你知晓不知晓,你都帮不上忙,就别纠结错过不错过了。”

傅履:“……”

方才那股感动,就少了一些。

他头更低了,“对不起。”

折夕岚笑了,“阿履,我们只是朋友,你自来没有对不起我什么。”

“我的苦难,你也没有必要帮我。”

人跟人,即便是至亲骨肉,都是隔着一层的,至于那些没有血缘关系的,哪里就能要求他们一定要帮自己。

但这个念头一起,这话一说,她就吓了一跳。因为这般想就不快活了!

这段日子做个小孩子多快活!

她马上说,“若是就这些事情,你就走吧。”

跟傅履在一块,还要去开解他,多不好。傅履就被赶出来了门。

他一点也没有不高兴,回去的时候还跟傅师师道:“岚岚终于又把我赶出来了。”

这才是岚岚。

而后却发现傅师师不高兴。他宽慰道:“岚岚没有赶走你,你不要不高兴啊。不行你也上门一次,被赶一次,便就高兴了。”

傅师师:“……”

自家阿兄一点也配不上岚岚。

但是她也没有脸面去见岚岚了。跟阿兄毫不知情不同,折家遇难的时候,她是知晓的。

知晓了,但没去。

她低下头,叹了一口气,烦躁的很,“你走吧你走吧,我好烦。”

然后不放心的问,“你今天没有纠缠岚岚吧?她马上就是太子妃了,多少人盯着她,想要把她拉下马,你要是纠缠不清,闹出笑话来,你是男子,又是个傻子,傻名传得广,没人说你什么,但有心人定然要骂她的。”

傅履就哭,“我自然知晓,我都没敢说什么!我现在都不奢求能娶她了,我就去看看她,想要告诉她我真的不知道她家里出事了。”

这又戳中了傅师师的肺,她跳起来就骂,“放你爷爷的狗屁,你这就是卖了我!你没说我知晓她家事情吧!”

傅履就撇了一嘴巴,“我自己的事情都只说了几句,哪里来得及说你的。”

但是!

他说,“岚岚的脾气好像好很多了。跟之前有些不一样。你去说吧,她不会计较的。”

但是傅师师不敢。她说,“算了,我不上门,就当我也不知道。她那般的性子,上门也要被她骂的。”

兄妹两个都愁。但是既然傅履都知晓自己娶不了岚岚了,傅师师就问,“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啊?”

“你也到年岁了,阿娘都要愁坏了,再不说亲,怕是以后难找媳妇。”

傅师师是定亲了。是傅太妃亲自找人做的亲,就嫁在京都。

傅履就骂骂咧咧的,“什么,说亲?我才不说呢!阿娘愁坏了就愁吧,要不是她和阿爹之前坏了我和岚岚的好事,我早就让她抱孙子了!”

“哼,我不说亲,我不成亲,我不生子,我要让她断子绝孙!”

啪嗒。

门口,傅夫人一碗乌鸡汤掉在地上。傅师师赶紧起来去扶住她。她担忧的看着手不断打颤的阿娘,安抚道:“阿兄是个傻子,您别太计较。”

傅夫人气哭了,“我这么做是为了谁,你还断子绝孙!你能威胁到谁!”

傅履一点也不愧疚,他嚷嚷一句,“阿娘,本就是这般,你造的孽,你要还的。”

傅夫人:“……”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你这个孽障,你为了个女人就对自家下如此诅咒。”

傅履颓然的很,“阿娘,你个造孽的也别说我这个孽障了,咱们大哥别骂二哥,都是孽人啊。”

傅夫人:“……”

她眼睛一闭,又晕了过去。

傅师师:“……阿娘!”

傅履也开始担心了,两人连忙抬着人到床上去,等傅大人回来的时候得知妻子又被儿子气得晕倒,再听他那一番断子绝孙的话,气得一脚就将傅履的腿踢了。

伤筋动骨,又要一百天。

折夕岚一点也不知晓这些事情。下了值,盛长翼就来看她了。又要赶在宵禁之前回去。

两人很自然的开始牵手。牵手之后,她自然的道了一句,“小翅膀。”

盛长翼:“……”

他身子僵了僵,而后咳了一句:“阿娘怎么连这个都跟你说了。”

折夕岚就笑得不行,“陛下确实不会取名字。”

金蛋,银蛋,翅膀。

她笑完了,突然踮起脚尖,双手捧着头就冲着他额头上亲了下。

亲完了,有些嫌弃,“你头上有汗。”

盛长翼本是温和耐心的含笑脸,被她这般一亲,哪里维持得住日常的形象,一张脸红到耳根子后。看着面前这张洋洋得意又带着嫌弃的脸,他不得不怀疑自己之前的判断:他总以为她不懂,还小,他愿意慢慢的来,等她,待她。

但无论是从牵手还是搂腰还是亲额头,都是她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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