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仙尊掌中菇+番外(253)
结果,现在他们前脚刚进城,后脚就传来皇帝要见他们的消息。
那皇帝甚至连让他们休息的机会都没有给他们。
看来, 此次皇帝要见他们定是要紧之事。
思绪至此,亓殊起身道:“那我们就进宫会会这皇帝, 看看这个皇帝究竟要做什么?”
而此时,就见亓春和云忠推门走了进来,此刻,两人手中各捧着一件衣服。
见此, 亓殊眸中闪过一丝疑惑。
那亓春连忙上前一步道:“小王爷,这去面见皇帝, 不能穿得这般随意。”
此话一出,亓殊咳嗽一声。
他在一线峰待了十二年, 都要将这里的规矩尽数忘掉了。
他若是寻常修士的话, 想怎么穿那是他自己的事情,这些人也自是管不着他。
但他与云泠毕竟也是非成国的人, 穿着若是不合理的话,怕是要遭人诟病。
他与云泠可以一走白了, 但是, 这景王府和天远侯府上下几百口子的性命,他却是不能不顾。
亓殊伸手接过亓春手中的衣服道:“我知晓了, 多谢主簿提点。”
而一旁的云泠则是从云忠手中接过自己的那一套衣服。
云忠本想伺候云泠穿衣,但直接被亓春拎住衣领拉了出来。
两人在离开之时,还顺手拉走了站在原地的齐簇。
在离开房间之后,云忠转头看向亓春, 眸中尽是不悦。
这小王爷和小侯爷多年不回来一次, 这好不容易回来一次, 还要让他们亲自动手,没这个道理!
亓春看了云忠一眼,眸色中添了几分恨铁不成钢,小王爷和小侯爷都这么明显了,这家伙竟然没看出来?
那两位很明显就不想他们在场啊!
眼见那云忠还准备说什么,亓春上前一步搂住云忠的脖子道:“那皇帝将小王爷和小侯爷唤到宫中,怕是为了训斥几句,多半不会留宫,您还是赶紧准备吃食去吧!”
云忠听到亓春这话,一时觉得云里雾里,但却又不知该如何反驳。
只好折回厨房。
小王爷和小侯爷多年未回府,这回府自然是要吃些好的。
那些人也是多年不做两位的饭,他自是该盯着一些。
而此刻目睹全程的齐簇,目光有些呆滞。
这都是什么习惯?
那云主事很明显就是府里的大管家,这哪里有做饭要让大管家盯着的?
而且,这亓主簿的神情很明显就不对啊!
还不等齐簇开口询问,就见亓殊和云泠推门走了出来。
如今这两位似乎都是换上了官服,那云泠穿上官服之后像位明镜高悬,眼里融不进一滴沙子的清官。
而那亓殊穿上这身官服,倒是有些像是金榜游街少年郎。
若是这亓殊打马上街,怕是要被鲜花香囊砸一个满怀。
就在这时,就见那亓春迎上来道:“小王爷,小侯爷,马车已经在门外了。”
听到这话,亓殊点了点头。
早在多年之间,宫中就有旨意,承继爵位者不可习武。
不准习武,自是也不能骑马。
他身为皇爵自是也不能走路入宫,所以,他入宫之时可以乘坐马车,不过,到了宫门口要换成宫内备好的轿子。
这也是防止他们在马车之中藏一些不该有的东西。
想到这里,亓殊冷哼一声。
那魏临说得还不够,这当今皇帝可不仅仅是阴险狡诈,而且,还生性多疑。
他们此处进宫定没有这么简单。
亓春刚想开口,就听到亓殊的这一声冷哼,他有些不解地转眸看向亓殊。
小王爷可是想到了什么?
但见亓殊脸色不好,亓春犹豫半晌才说道:“小王爷,我知晓您心中对皇帝很是厌恶,但是,还是先将此情绪压下来,不要如此外泄。”
亓殊被亓春的一番话唤醒,随后颔首道:“我知道了。”
那皇帝是个人精,他若是情绪外泄的眼中,那皇帝定是能看出什么。
而他去见那皇帝,也是为了一探皇帝的口风。
这一点他也是很清楚的。
思绪至此,亓殊转眸看向齐簇拱手道:“那就麻烦道友在此等我。”
齐簇摆了摆手道:“你们快去快回就是了,我也没什么事情。”
眼前那两位情绪都很低郁,很明显要见得这位皇帝怕是不简单。
他向来不懂这些人际交往,这让他与邪魔道死斗他尚且能做到,但要他去和人打交道,这实在是太难了。
他还是在这里等着那两位回来吧!
见此,亓春将亓殊和云泠送出府,在将两位送出府之时,絮絮念了一路宫中的规矩。
两位虽是聪慧过人,但是,这一别多年,宫中规矩又多,皇帝又不准他们跟上,这如何让他不担忧啊!
亓殊自是看出亓春的紧张,伸手拍了拍亓春的肩膀道:“无需担忧,若是真惹怒了那我,我便与云泠一起远走高飞,让他们怎么寻都寻不到。”
说罢,亓殊拉住云泠的手,直接朝着府外停着那马车走去。
直到那马车走远之后,亓春这才反应过来,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眼角,却已经是湿润一片。
他都已经忘了,小王爷现在可是一位仙人,就算是宫里的那位在放肆,也不敢对仙人指手画脚的。
小王爷既然敢去,自是不在意的。
他现在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还不如赶紧去厨房盯着那些人做饭。
想到这里,亓春直接转身,一脸“赴死”地走向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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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舒德殿。
亓殊和云泠坐在殿外,看向殿门。
“小王爷,小侯爷,皇帝正同外臣商讨…实在推不开,没有晾着您们的意思。”郑公公站在两人身边赔笑道。
听到这话,亓殊抬眸看向郑公公道:“无碍。”
说罢,亓殊继续看着殿门。
没有晾着他们的意思?
怕是嫌弃晾着的时间不够吧!
那带着他们进宫的马车是宫内出的,那一路疾驰,若不是因为他们有真气在身,怕是都没办法站着下马车。
而他们下马车,坐上的轿子更是不像话。
他身为王爷,而云泠则是身为一等候。
进宫乘坐的轿子本该八抬大轿,而他们坐的轿子则是四人抬的,而且,还不知从哪里寻的小太监抬得轿子。
那抬轿子的小太监的胳膊就只比那桥杆粗上一些,真是难为皇帝能从宫中凑齐这四个人了。
说起这话,亓殊眸中添了一丝不悦。
而且,他与云泠亲近是他自己的事情,按照规矩来说,他们两人应当各自乘坐轿子。
结果那来接他们的人却说,实在没有办法了,宫中找不出其他人了,就只能让他们两个挤在一个轿子上了。
这当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他虽是知晓皇帝猜忌心极重,最是看不惯他,但是,做到这种地步,当真就不怕被天下人耻笑吗?
亓殊轻合上双眼。
他的父亲和母亲早在他三岁那年就去世了,他记忆中很少有关于他们两人的回忆。
他为数不多还记得就是,当初在父亲和母亲要上战场之时,那泪眼婆娑的样子。
他之前每每想起此事,都觉得是王爷王妃不舍得幼子才会如此,但是,现在想来,他们怕是知晓自己根本就回不来了。
所以,那看向他的目光才会那般。
只可惜,他当年年幼,根本就不懂此事,也不知晓王爷王妃怜惜幼子之心。
只是催促两位要赶在他的生辰前回来。
可就在他心心念念盼望着王爷王妃赶回来之时,就只收到了王爷王妃战死的塘报。
若不是因为皇帝这下马威太过于生硬,他怕还不会将此事联系在一起。
在十二年前,这皇帝还一副怜悯他是幼子,恨不得将所有东西都弥补在他身上的样子。
只可惜,他并未陪着皇帝演这出君圣臣贤的好戏。
他一别十二年,如今归来已是成人,想要同心自是极难,那能做的就是让他不敢生出僭越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