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相,夫人请您高抬贵手(73)

作者:金家懒洋洋

他身后一个高高瘦瘦、尖嘴猴腮的随从立刻得意洋洋又骄傲地夸耀道:“我家三爷乃是当今丞相裴相府中家奴高盛的妹夫,连宁海府的府尹见了,都要礼让三分,你等屁民,还不赶紧滚开?!”

乔松玉:……

裴容白都被气笑了。

“嘿,我说你小子笑什么!”那黄三爷恼了,伸手就想去推裴容白,被他身侧的江上先一步一把按住了胳膊,他便将目光移向江上,咬牙切齿道,“我看你小子是找死!小的们,给我上!”

江上正等着他这句话呢,立刻上前,跟砍瓜切菜似的,一个一个将那黄三爷的随从扔下了楼梯。他十分轻松地拍拍手,看向那个黄三爷:“这位黄三爷,是我动手请呢?还是你自己滚呢?”

那黄三爷见自己的四个随从压根不是这个侍卫的对手,也慌了,毕竟好汉不吃眼前亏,只放下狠话道:“有种你们几个给我等着,老子带了人就来教训你们!”

说着,转身慌里慌张跑了,肥大的身躯震得楼梯都砰砰直响。

乔松玉这下也忍不住笑了,打趣裴容白道:“你可真是‘富在深山有远亲’啊!”

裴容白失笑:“我的确是对这事毫不知情的,随你挖苦便是。”

等晚上乔戎玉来了,听说了这件事,笑得不行,直说:“大约对方寻常都将你菩萨似的挂在嘴边,如今你真出现在眼前,他倒是不认识了。”

裴容白嗤笑了一声摇了摇头,又说:“也不知高盛是真有这妹夫还是这人假借名头招摇撞骗,若是招摇撞骗,背后定然有人支持。”

“先不说这事,反正这事处理起来也容易。”乔戎玉正色道,“我想听听宁海府那件事。”

“哦,关于这件事,泽玉应该与你说过一些了吧?”裴容白亦正色道,“谢家那些来历不明的银两应该是跟倭寇有关,我怀疑有人与沿海的倭寇勾结,抢劫过往商船,然后将钱存进银号里,再由谢家做假账,这批钱就光明正大了。”

乔松玉闻言,略一怔,道:“倭寇的事,我在老家做生意时也略有耳闻,此事由来已久,倭寇甚是猖獗,沿海商船十有六七会遭到洗劫,若是乖乖给钱倒还好,若是不给钱,是连性命都会不保……你的意思,是要……”

“我的意思,是想将倭寇背后的人查清楚,如若能查到倭寇与景王有关的证据,那就再好不过了!”裴容白毫不怀疑——倭寇这件事,一定与景王有关!景王通过这种方式筹集钱财,定然也是为了谋权篡位!

第一百零三章 黄三爷上

第二天早上,乔松玉压根就起不来,他腰酸腿软,浑身像一滩烂泥一样,喉咙都是嘶哑的,裴容白伺候他吃了早膳,他躺着躺着,便又睡过去了。

乔戎玉来看了一回,看完了,目光异样地看了一眼裴容白:“你也太狠了,他第一次,你也不能往死里折腾他啊。”

纵然裴容白脸皮相当厚,但在大舅子的指责下,也不免有些内疚,假咳了一声,道:“把持不住,下次我会注意的。”

乔戎玉啧啧了两声,道:“那你好好照顾他,我们先不上路了,明后天再说。”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裴容白点了点头,又说,“对了,到时候我们去宁海府,要假扮成商人,只是我们目前没有货,银子我这里有,你去置办点货来,我叫暗卫打扮成随从,咱们假扮成贩货的商人进宁海府。”

“诶,那正好呢。”乔戎玉扬了扬眉,剑眉下的眸子中露出光彩来,“我昨天不是去镇上逛了一圈吗?这镇西南边有个村,全是养蚕做丝绒的,之前滞销没有卖出去,正好我想都买下了,不如我今天就去采购,将这些都买下了,再买一些丝绸,咱们就假装贩丝的商人如何?”说到这里,乔戎玉笑起来,“其实也不必假装,我本就商人,你二人一个是我弟弟,一个是弟夫,就当是一起跟着出来游山玩水的便是了。”

“这自然好。”裴容白早就想到了这一层,所以才让乔戎玉来,而不是乔泽玉的。

乔戎玉走后,裴容白一边看书一边陪着乔松玉,直到快晌午了,乔松玉才悠悠转醒。

“我渴……”乔松玉幽怨地看着裴容白,这时的裴容白自然是千依百顺,立刻倒了茶水来,扶着乔松玉坐起来,喂他喝下,还问道:

“还要吗?咱们自带的茶叶喝完了,只能喝客栈的,你将就一下。”

“还要。”说实话渴起来就算再好的龙井那也是牛饮,管它茶叶是什么呢。

裴容白便又喂他喝了两杯,乔松玉这才解了渴,道:

“我喉咙被灼烧过似的……都怪你!”

“好好好,都怪我都怪我。”裴容白宠溺地笑着摸摸他的脸颊,“松儿昨晚叫了一夜,也的确辛苦了。”

“乱讲!我哪有!”乔松玉又一下红了脸,“你讨厌,都说不要了……以后再也不做了!”

“是是是,不做了。”裴容白此刻是尽数答应,不过到时候提枪上马了,再做不做,就由不得乔松玉了。

乔松玉穿了外衫,又问道:“我大哥呢?”

“他去买丝绒去了。”裴容白回答道。

“这时候他还想着做生意呢?”乔松玉心想,怪不得自家生意这样蒸蒸日上,有他大哥在,不发财也难啊!

裴容白被他的话逗笑了,道:“这你可真冤枉他了,因为咱们进宁海府要扮作商人,到时候还要海运的,正好他也看中了一批丝绒,故而才去买的。”

“哦,原来如此。”

“松儿饿了吧?不如我叫店小二送些饭菜上来,如何?”

“好,我正饿了呢。”

裴容白便叫江上下去吩咐送饭菜上来。

没过一会儿,店小二就送饭菜上来了,这店小二见了裴容白就一副又怕又恨他不争气的模样,好几次欲言又止,看得裴容白都笑了,问道:

“小二哥,你这是有什么话想对我们说啊?”

“唉!”店小二将擦桌的布巾往自己肩膀上一撘,道,“本来也不关我的事,可我见着你跟那位小公子都是富贵人家出身的,一看就知道没出来行走过……昨日你们碰到的黄三爷,在咱们渭阳镇那是相当横的主儿,他与咱们知府狼狈为奸,干了许多坏事,咱们这些百姓都恨他们,不过人家跟当今相爷沾亲带故的,连宁海府的府尹老爷都要对他礼让三分,谁能拿他怎么样啊?你们昨天得罪了他,他定然不肯罢休,不是今日就是明天,肯定要来寻你们的麻烦呢!我劝你们啊,趁现在还早,赶紧脱身,离开渭阳镇为好。”

裴容白闻言,笑了笑,道:“多谢小二哥提醒,只不过俗话说邪不胜正,我倒要看看,那黄三爷,到底还要怎么寻我们的麻烦呢!”

小二哥见自己劝不了他,叹了口气,摇摇头走了。

乔松玉在一旁掩口轻笑,打趣道:“这狗不认识狗主人的事也少见呢。”

裴容白亦笑道:“这狗是不是咱们家的还尚未可知呢!”

“什么咱们家的,你还挺自豪。”乔松玉笑着啐道。

“我这‘权相’的名声在外,这种事也少不了,只是今日亲眼叫我碰上了,我也新奇一下罢了。”裴容白自嘲道。

两人正相对坐着用午膳,便听外面吵吵嚷嚷的,像是发生了一件什么大事。裴容白起身去开门,一打开门,就见一个青衣捕快,带着五六个衙役气势汹汹地跑上楼来,那可怜的店小二又是劝又是拦,被为首的衙役一把推开:

“这里有你什么事,给我滚开!”

衙役们身后,跟着大摇大摆进来的那位黄三爷,面上一脸的春风得意。

裴容白正看着呢,就见衙役们走着走着,在他们房间门口停住,看了看上面的“地”字号,又看了看面无表情站在那里的裴容白,随即对着身后的黄三爷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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