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将军的哑巴男妻(80)
居然是予安给的信!!
他顿时有些后悔方才那般不小心地对它了。
这可是两年来他第一回 给我写信。
祁仞上次憋着气,给他千里迢迢捎了信过去,结果也没多写,一句让人心暖的话都没有,硬邦邦地便装进了信封。
不知道他会不会在信里阴阳怪气地骂我。
骂也就认了,总比闷着什么都不说强。
他怀着忐忑紧张的心情打开信封,依稀能闻到信纸上有些独属于傅予安的好闻味道。
可惜信上也只是寥寥几行,第一句问候小竹和小元宝,第二句说思齐学业顺利,第三句让他自己多加小心。
看起来倒没有什么阴阳怪气嘲讽的意思。
可那最后一句,却是让他恨不得激动大叫。
他很是直白,说“我很想你”。
祁仞简直要怀疑这是旁人伪造的信了。
他压着激动的心出去,看到李柯和小竹在院子里,于是故作苦恼地走上前,问道:“这信可是被掉包过?”
李柯拱手回道:“是从驿站拿回来的,看起来也是殿下的字迹,难不成是被掉包了?”
祁仞只盯着他不说话,脸上的神情看起来也不是生气着急。
倒像是……嘚瑟?
他奇怪地看他一眼,垂下头试探着问:“是不是信中字迹不对?将军何出此言?”
祁仞着急道:“字迹倒是一样,只不过这信的末尾……他何时这般坦率直白?这其中定然有蹊跷!”
“……啊?”
“你们看!”
他把信展示给两人,指着最后一行道:“他那个闷葫芦居然会说想我?怎么可能!”
小竹没忍住笑出声来,回道:“将军不必怀疑,这字是殿下的字,至于思念之语……殿下确实很想您,奴婢可以作证。”
祁仞得到满意的回答,嫌弃地看了眼还没反应过来的李柯,又朝小竹确定一遍:“真的?他真转性了?”
小竹察言观色,始终给出主子想要的答案:“真的!”
祁仞满意地回了房间,又把信拿出来反复看了几遍,心里美滋滋地简直要冒泡。
太好了,他可算是想通了!
早这样多好,喜欢就说,想我了就写信,什么梁子解不开?
他磨墨执笔,找出张干净信纸,斟酌着给他回信。
他都不矜持了,祁仞想,那我也没什么好扭捏的了!
于是傅予安便收到了一封简直不忍直视的信。
他本来是期盼着祁仞能给回些什么东西,本以为照他上次那冷冰冰的样子,这回顶多也是让自己注意饮食穿衣之类的话。
可没成想这封信前半张还是正常的寒暄,到了后头便越发……信马由缰。
傅予安闹了个大红脸,实在是没看下去,叠了叠胡乱塞到枕头底下,捂着脸降温。
这混蛋说什么呢!这般不正经!
过了一会儿他又悄悄把信拿出来,关上门窗,忍着羞意从头到尾看了一遍。
看完整个人都像是只煮熟的虾子一般。
本以为两年了,早该心如止水了,没成想……唉!我可真是不争气!
不过他这算是原谅我了吗?
好像也没再刨根问底,像是终于妥协了一般。
傅予安松了口气,咬着唇把他塞回枕头下,准备着待会儿去给他写回信。
不过他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京啊……还是再看看罢!
这么想着,他又把信拿出来,正要打开,外头突然传来思齐的喊声:
“公子!公子!我考完啦!”
声音越来越近,眼看着他便要破门而入,傅予安吓了一跳,手一抖把信掉在了地上。
“坏了!”
他暗道不好,正要捡起来,手刚碰到信,那厢门便被思齐推开了。
所幸还隔着道屏风,他手忙脚乱地把信收起来藏好,思齐也笑着走到了他面前。
“怎么不敲门?这么高兴啊?”
“我错了公子,下次一定下次一定!”
“最近在翰林院累吗?有没有人带你?”
“还行,有些是国子监的师兄师姐,帮助了我不少。”
他笑着点了点头,领着他出去了自己房间,吩咐厨房给他做些好吃的。
当初众人都没指望他这一回便能入了殿试,思齐的样子也是嘻嘻哈哈,于是傅予安便只当他是开玩笑,还想着怎么安慰鼓励他一下。
第九十九章 中了!
谁知成绩出来后,他真的中了贡士。虽说名次不是很靠前,但也好歹是中了。谁都没想到他能考上,除了他自己。
但傅予安想了想还是没把这事写进信里。
“思齐!”他朝外头叫了声,思齐应声赶过来。
傅予安把信递给他:“帮我去驿站寄封信,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翰林院没什么事吗?”
思齐摇摇头:“明日休沐,大家都聚在一起聊天,没什么要紧事。”
“那行,好好干活。你年纪最小,过了殿试已是不易,若是再不努力,怕是旁人要看不起你了。”
“嗯,我知道。”他笑着点头,把信塞进衣襟里,朝他挥挥手:“那我先去帮您给将军寄信啦!晚饭不用等我啦!”
“臭小子!”傅予安脸红了红,挥了挥拳头佯做生气。
思齐拿着信往外头走,寻思着这又是给将军寄的,这两人难不成是已经和好了?
上次殿试结束后皇帝还专程把他留下说了会话,还特意问了他们俩的情况来着……
两个月前,宣政殿。
年轻的皇帝坐在首位上,庄严肃穆,两侧是各部尚书和几位太傅。
思齐紧张地手都在冒汗,藏在袖子里进得殿内。
他垂着脑袋不敢直视天子威严,跪下行礼。
陛下见是他过来,眼神亮了亮,诸位考官也面色激动。
十八岁便入了殿试的少年天才,这以后定然有大作为!
“傅思齐……倒是个好名字。朕看了你的答卷,虽然比不得那几位名列前茅的,但也算是颇有见地。为何不再等两年,说不定可以拿个状元郎回去!”
“男儿立业当趁早,草民想早些为陛下分忧,为天下百姓谋太平!”
皇帝抚掌曰善,心道不愧是七弟教出来的孩子,一身凛然正气!
他又问了些其他的,思齐熬过最初的紧张后基本都对答如流,几位尚书太傅也颇为赞赏,估计正想着怎么把他弄到自己身边好生提携。
他是当天的最后一位殿试的,结束后太监却没把他领出宫,而是带到了一处偏殿。
不多时,皇帝便独身去见了他。
思齐吃了一惊,见他屏退了下人,便猜到是要说私事了。
果不其然,张口第一句便直奔主题:“予安还好么?”
说完还怕他不知道“予安”是谁,于是又解释道:“就是收养你的那位公子……不过聪颖如你,相必早就知道了他的身份。”
思齐点点头,拱手请罪:“草民无意隐瞒,只是殿下说了不让我泄露他的身份,草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
“不碍事,朕也没想去找他。不过倒是欠他一个爵位——他和祁将军和好了吗?上回舅舅给朕写信,也没提这事儿!”
思齐摇摇头:“好像……草民也不清楚,之前两人是见过一面,但殿下当时发着高烧,估摸着是不知情的。”
“不知情?”皇帝有些诧异,随即若有所思地喃喃两句:“怪不得舅舅走的时候脸色那般难看,原来这两人还没说开呢!”
真是墨迹。他想-
夏末的时候祁仞终于受不了了,整合军队埋伏了他们一波,抓了不少俘虏回来,全送进地里收稻谷了。
他们越是喜欢骚扰边境百姓,便越要让他们给百姓干活。
每天管顿饭吃,从天亮干到天黑,驴都没这么累。
李柯又拿了信来,一封是傅晏骁给的,一封是傅予安给的。
祁仞自然先把傅晏骁的放到了一边。
上回在信里说了那样的话,不知他有没有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