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将军的哑巴男妻(53)

作者:暮木

傅予安摇摇头。

于是他便四下看了看,正好瞧见倪姨过来,于是招呼着把柿子递给了她。

倪姨把手上的水在围裙上胡乱抹了把,接过那盘柿子。转头却看见珏妃,两人俱是一惊。

书房的门打开又合上,院子里冷风萧萧。

珏妃微微一笑:“本宫瞧你有些眼熟,不知是不是以前见过?”

倪姨端着盘子的手用力到骨节发白,闻言更是心慌,头低得不能再低,压着声回道:“娘娘龙章凤姿,奴婢……奴婢怎么会见过……”

“龙章凤姿……”

她喃喃着,半晌噗嗤笑出声来:“你倒是个肚子里有墨水的,抬起脸来让本宫看看。”

倪姨忍不住打了个颤,自知躲不过,只能咬牙抬起了脸。

珏妃仔细端详了她一会儿,半晌终于冷笑出声。

“果然是你。”

书房猝然发出一道噪声,像是什么东西被砸到了地上。

珏妃往门口看了看,不予理会,又把目光转到她身上,毒蛇吐信似的上下梭巡。

她往前走了两步,凑近了倪姨低头笑道:“当年你也是命大,这么多人居然都没能抓住你。”

倪姨吓得脸色苍白,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哭喊道:“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奴婢平日颇受乔嫔恩惠,实在是不能做那恩将仇报之事啊!”

“是,你是好心,本宫才是那蛇蝎心肠。”她冷笑一声,“这事改日再说。我劝你最好老实些,莫要将那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说出来,不然你不要命,你女儿可还年轻着呢!”

她声音压得很低,在书房那震天响的争吵声中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这声音传到倪姨耳朵里,却像是振聋发聩的惊雷,足以将她劈了个焦透。

她跪下不住磕头,额头一片红痕混着泥和血,脏污不堪。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求娘娘饶了奴婢一家,奴婢绝对不会乱说的!”

珏妃满意地直起身来,扶了扶发髻,叹口气道:“人年纪大了,就容易心软。本宫是很想和这个弟妹打好关系的,所以我劝你还是识时务些,免得闹得大家都不开心,谁也讨不着好。”

“奴婢知道,奴婢知道!多谢娘娘教诲,多谢娘娘!”

她不住地叩头谢恩,唯唯诺诺怕惨了她。

“行了!你也快退下吧,不知道的还以为本宫怎么责难你了呢!”她嫌恶地丢下一句话,迈腿朝书房走去。

倪姨如蒙大赦,连忙端着东西离开了。

书房里争吵声渐渐小了些,珏妃整理了整理袖口,挤出个自认为自然得体的表情来,叩响了书房的门。

第六十五章 气晕过去

门口出现一个黑影,木门被从里面重重打开,祁仞双目赤红气得浑身颤抖,径直跑了出去。

珏妃心里咯噔一下,这是没谈拢?

她轻手轻脚走进去,傅予安正扶着桌子捏眉心,看起来很是头疼的样子。

“好好的怎么又吵架了,他脾气暴你多包涵点儿!”珏妃温声问道。

“这事说来话长,您不必担心,我会再好好劝劝他的。”他语气稍显疲惫,显然也是因为刚才那场争吵耗尽了力气。

珏妃意识到什么,一怔,问道:“你不会是又跟他提了纳妾的事吧?”

傅予安没说话,算是默认。

“你别生气,母亲当时也只是一时冲动,其实心里还是把你当成他的第二个儿子的。这事还是稍缓缓再说吧!”珏妃有些紧张,“再者说我看你俩感情挺好的,干嘛老是劝他纳妾呀,你自己心里愿意吗?说实话。”

他当然不愿意,但与其让他后来自己纳妾不如自己提出来,也显得自己大度一些。

别人拿刀捅自己跟自己捅自己,或许在心理上的伤害程度是不一样的。

“娘娘,我毕竟是个男子,他不可能真的一辈子跟我好呀!”他语气有些悲切,“左右以后是要纳妾生孩子延续香火的。夜长梦多,不如早些办了。正好在京城里,你也可以帮着给挑一挑。”

“你别这样想,仞儿他从小就没跟什么女孩子亲近过……或许他本来就是喜欢男子的!你若是这样强硬的把他往女子身边推,那岂不是让他伤心吗?”

傅予安不了解他以前是怎么样的。

祁仞家境优渥,父亲是大将军,哥哥也是当时极负盛名的将才。纵使他母亲地位卑贱,但却是得宠的,和自己这个地位又卑贱又不得宠的皇子相比,自然是云泥之别。

自他知道他的名字,他就已经是百姓爱戴的战神了。

珏妃说这些他不知该信还是不信。他不敢相信任何人,只敢相信自己。

“我脑子有些乱。”他疲惫不堪,在撑不起一点场面笑来,“您先回去吧,我会好好跟他说的。”

珏妃看着他欲言又止,站在门口半晌他也再没个反应,是真的不想理人了。

她无奈离开,傅予安起身关了门,跌坐在椅子上。

他反思自己,是不是不该现在说出这种话。

按理说他现在正是对自己上头的时候,现在却这么泼他冷水,实在是……

算了,要不还是出去找找他?

可是他能去哪儿啊?

京都这么大,我去那儿找他啊……

傅予安深深叹了口气,撑着桌子站起来,踉跄着朝门外走去。

小竹在一旁正焦急地等着他,傅予安眼皮耷拉着,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方才奴婢听到你们吵架,将军又惹您生气啦?”她小心翼翼地问道。

傅予安摇摇头:“是我的错。他有没有说去哪儿了?”

小竹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那我去找找他。”傅予安撑着门口柱子的手用了几分力,脑袋昏昏沉沉,却还是记挂着他万一在外边闹出什么事,也不好收场。

他单手扶着额头,重重眨了下眼,眼皮似乎是有千斤重,压得他睁不开眼。

眼前的景物逐渐模糊,傅予安终于用不上力,瘫倒在了地上。

眼前好像浮现出小竹焦急的脸,他闭上眼睛,昏了过去-

李柯找了大半个长安城,实在是没找到祁仞的影子。

虞辽那去了,庆王府去了,几家酒楼都去了,甚至连花街柳巷也都去了,就是没他的影子,不知是跑哪儿去了。

小竹正在屋里照顾昏迷的傅予安,李柯轻手轻脚进来,小竹立马察觉,朝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两人出得门外,李柯摇摇头:“哪里都找过了,就是找不到,问路人也都说没见过。”

小竹脸色焦急又发愁:“怎会找不到呢!将军如今情况特殊,能去的地方又不多,这天都快黑了,他能去哪儿啊!”

李柯无奈地拍拍她的肩:“许是太生气了,将军一向气性大。不过不记仇,等他气消了自然就会回来了。”

小竹绞着布巾叹了口气:“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殿下怎么样了?还没醒么?”

“大夫来看过了,说是急火攻心,给开了些药,等他醒了再去熬。”

“将军定是说了什么过分的话,这才把殿下气得直接晕过去。”

“也不尽然,好像是殿下先提的纳妾的事,所以才吵起来的……搞不懂他们。”

李柯也不搞不懂这两人,看起来一副浓情蜜意比谁都好的样子,吵起架来却直接把人气晕了过去。

这是仇家还是相好?

“罢了罢了!他们的事咱也不掺和不了。”李柯扯扯袖子就又要走,“我再去找找他,万一在哪儿喝闷酒被宵禁巡逻的士兵抓了就坏了!”

小竹啊了一声,摆摆手让他快走。

屋里传来一道似有若无的喊声,小竹闻言心中一喜,连忙小跑着进屋去。

傅予安躺在床上,半睁着眼看这她。

小竹端了温水过去,小心翼翼把他扶着靠在床头。

“殿下,水。”她心疼不已,小心喂他喝了半杯。

傅予安闭了闭眼,似乎是还没缓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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