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将军的哑巴男妻(47)
傅予安被蹭了一脸口水,连忙把他推开,道:“行了行了!大嫂还在宫里,等她回来我们去问问。”
“行。”祁仞说,“我们一起去。”
大嫂应该待不了多长时间,估计基本该知道的傅阳曜都呈上去了,找她过去也只是求证一下。
她只说给母亲送了封信过去,并没有四皇子所提到的什么食盒之类。太子被他摆了一道,气得浑身发抖。
但那里面都是她的家人,谭芷琪亲生母亲猝然离世,她知道后也是深受打击,差点连肚子里的孩子都保不住。
人好好歹在宫里,御医们最是拿手这些个产科病症,当即几针下去,并无大碍。
她这一去便是一天,一直到晚上才回来。
珏妃宫里的太监把人送了回来,顺带着跟祁仞二人说了说情况。
“还要不要去看看她?”祁仞说,“估计她现在正在伤心处。”
傅予安摇摇头:“明日再说罢!有大哥陪着,咱们去了不够添乱的。人家也不一定想看见我们。”
祁仞觉得有道理,料想以现在和大哥水火不容的关系,估计去了也是白搭-
第二天两人去大嫂院里,结果被告知谭芷琪伤心过度,不欲见客,把他们俩打发走了。
祁仞吃了个闭门羹,也没生气,两人对视一眼,皆是惆怅。
没过几天,那所谓食盒便在太子寓所中搜了出来,太子大怒,大呼奸人陷害,但又傅阳曜一旁扇风点火,证据确凿,他也无可奈何。
本来就在禁足,这番一闹,便更是连旁人也不能见了,只在那一处寓所里浑浑噩噩。
皇后找陛下求了许久也没用,陛下对他是彻底失望了。
十月末在集市上见了大嫂一回,傅予安去交画稿,和夏修一起,一时间还没人认出来他。
她正扶着肚子看首饰,夏修指指她:“那不是你家大嫂吗?怎么看起来萎靡不振的?嘴唇那般苍白。”
傅予安这才注意到,夏修要拉他过去寒暄,傅予安连忙挣扎,拉着他躲到一处院墙后。
“过去干甚?”他瞪夏修一眼,低声道,“我们有什么好寒暄的?况且她上月母亲去世,我和祁仞去了好几趟她都不见客,我才不去!”
夏修吃了一惊,没想到是这样情况,于是只好作罢:“那就不去了,咱不能这么热脸贴冷屁股!”
傅予安点点头,又悄悄看了她一眼。
她真的憔悴了许多。
“她真的比之前看着憔悴了许多。”
回到府里,傅予安忍不住提起。
祁仞放下手中的笔,道:“怀着孩子又受此打击,自然难受。冬月将至,给阿姐写封信,让她给你弄点好东西做冬衣!”
傅予安:“……”
这不太好吧。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都是一家人。来,你看看,还要不要补充什么?”
他好像能看透傅予安的心里话,但其实他心里想什么脸上都表现出来了。
傅予安凑过去看了看,摇了摇头。
一封信两张纸,哭穷占了一张半。
傅予安嗫嚅开口:“其实我有钱,咱们不用这么……嗯……低声下气。况且不是还有珏妃给的嫁妆么?”
他指指里屋:“那夜明珠还是珏妃给的呢,还有库房好多东西——”
“哎呀一家人嘛!她愿意给你就收着!没什么问题我就差人给送过去了。听话。”祁仞打断他的话,弹弹信封,说道。
傅予安只能点头同意。
祁仞这才满意,在书信最后落款写上了傅予安的名字。
傅予安:“???”
第五十八章 她是亲人我是什么?
祁仞连忙解释道:“没事,她认得我的字迹。小心驶得万年船嘛!”
傅予安脑瓜仁子突突地疼,闻言也无可奈何。
“行了!”他绕过来拍拍傅予安的脑袋,喊道:“李柯!”
傅予安把他的手拿下来,道:“他和小竹去集市上置办东西了,再过半个月便是定亲宴,他们想在年前完礼。”
“这么快?李柯这臭小子,怎么没跟我说过?”他暗自嘀咕。
“李柯瞧着倒是个少言寡语的,许是不好意思罢!”傅予安道,“你若是闲着无事干,便去看看给他们准备随礼,好歹是主子,太寒酸了总归不好看。”
“那倒也是。他跟着我行军打仗这么些年,饥一顿饱一顿的,确实要好好准备。”祁仞想了想,问道:“你之前修镯子那个店铺,在哪?能不能打个长命锁给他,以后有了孩子戴上,平平安安。”
傅予安想了想,点头赞许道:“倒也可以。那便明日去罢!这样差不多一个月,他家生意挺好的。”
祁仞拉过他手腕看了看,又换了一只,左右端详一阵。
傅予安知道他是在看镯子,于是解释道:“收在抽屉里了,不然我怕再碎了。况且二夫人给我的玉佩我还一直贴身戴着,你看!”
他顺着脖子处的红绳把玉佩抽出来,拎着在他眼前晃了晃,笑眼弯弯。
祁仞轻笑一声,伸出手指戳了一下,低声道:“嗯,我当然知道。每次在床上,都得先把它除掉。”
这话说得隐晦,傅予安一时没反应过来,祁仞便笑着看他,目光火热。
傅予安反应过来后微怔,耳朵通红,伸手给了他不轻不重的一拳。
“打我做什么?”他啧一声,凑过去弯腰亲了他一口,“我说的不是实话么?”
傅予安额头青筋直跳,伸手推开他,通红着脸离开了。
祁仞在后头看着他背影出了会儿神,半晌微微叹了口气。
这都这么久了,大嫂孩子都快出声了,我这头生米还没煮成熟饭呢!
可悲可叹啊!-
那修镯子的老师傅一头白胡子,戴着块单片琉璃镜,姓周,修造首饰手艺可谓是京城一绝,经常门庭若市。
傅予安去的时候,恰好人不多,老师傅正和徒弟在屋里打边炉。
他竟还认得傅予安,瞧见他进来,本来还嚷嚷着打烊了打烊了,见到人后立马转变态度,笑着亲自把人迎了进来。
屋里点着炉子,门帘厚重,比外边暖和了不止一个度。
祁仞跟在身后,冷着一张脸,帮傅予安解了披风。
周师傅哟一声,道:“这就是祁将军吧?早几年有幸见过一面,这么多年过去,长大了啊!”
祁仞就盯着他,没说话。
周师傅呵呵笑了两声,也觉得有些尴尬,于是连忙招呼道:“快来,吃晚饭没?来老头子这吃点?小赵,去再搬俩凳子过来!”
被叫做小赵的徒弟瘦削矮小,一脸精光,闻言忙不迭去了。
两人挨着火炉坐下,祁仞高大的身形缩在小板凳上委委屈屈地看着滑稽。
周师傅夹了口肉片,注意到他手腕上光秃秃的,于是问道:“哎?怎么没戴着那镯子?那可是上好的红玛瑙料子……可惜碎了,虽然是修好了,但……唉!”
傅予安的镯子一直交给他保养,两人也算是忘年交,彼此信任地很。
但眼下屋里还有旁人,小竹没在身边,他也不好开口。
周师傅顿时会意,嗦了两口粉道:“等老头子吃完这一点儿,你们先去里面等等,小赵!去!带客人过去!”
傅予安朝他微笑点头,跟着小赵先行进去等候。
祁仞如释重负起身,小木板凳不堪重负吱呀一声。
里间全是些工具之类,四周墙上摆着各式首饰珠宝,中间一个大圆桌,最里面单独辟出一块墙壁,正熊熊燃烧着柴火,噼啪作响,竟是比外间还要暖和。
祁仞自顾自找了个椅子坐下,拍拍大腿:“来,坐我腿上。”
傅予安走过去,照他脑门上弹了一下:“在外边也没个正形!”
他力气不大,挠痒痒似的,祁仞揉了揉,伸手抓住他胳膊,硬要拉着人往自己身上倒。
傅予安剧烈挣扎起来,两人闹了半天,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咳嗽声,祁仞这才放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