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将军的哑巴男妻(25)
不过她母家和皇后母家向来交好,如今他一死,恐怕太子那边会更棘手一些。
舒老不是在宫里么?给陛下的仙丹那么管用,怎么也没给她几颗吊命呢?
傅予安想不通,便索性不再想了,略微转头瞧见旁边的妃嫔堆也有一个心不在焉的,顿时没忍住冷笑一声。
那小妃嫔注意到他,咦一声转头看过来,傅予安连忙转过头,假装没看到。
“哎!你是几皇子呀?我怎么没见过你?”那小妃嫔伸手捡了个小石子,扔到他怀里。
“……”可真是不怕死,估计是新入宫的。
难为老皇帝这么一大把岁数,还想着纳妃,也是色心不死。
他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做了个摇头的动作,跟他打手势。
那妃嫔看不懂手语,但也理解了他的意思,眼神顿时同情起来,小声啊了一声:“你是个哑巴呀?”
片刻后才恍然大悟,捂着嘴惊呼一声:“你是七殿下?!”
傅予安点点头,又朝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真是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
前面的人哭声阵阵,小妃嫔百无聊赖,便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聊天。
当然大部分时候傅予安都只是点头或者摇头。
两人就这样消磨了不知多长时间,直到前面公公尖细的嗓音响起,他们这才得以起身。
傅予安揉揉发麻的膝盖,一瘸一拐地往外走,那小妃嫔又说:“你要回珏妃娘娘那里吗?待会儿我去找你!”
她眼里满是不自察的钦慕,傅予安心头咯噔一下,连忙摆手拒绝,指指宫门示意自己要回去了。
“我叫孙菡,殿下,我们下次再见!”她笑得见牙不见眼,明媚又娇俏。
孙菡一溜烟跑远了,珏妃领着傅阳曜从后头过来,道:“殿下也在这儿,真是巧。不如和本宫做个伴?”
傅予安点点头,笑着走在她右后方。
待两人走远,太子才恶狠狠地啐了口唾沫:“这个珏妃,实在是多管闲事!等着,若有下次看本宫不剁了他的手!敢勾引我的女人,呸!跟他那个死了的娘一个德行,天生的狐媚种!”
“说什么呢!”皇后从旁边过来,皱眉训道,“这么多人,管好你这张嘴!”
“是,儿臣知错了。”太子懒洋洋地答道,丝毫没有认错的态度。
皇后也很是无奈,但他是嫡长子,再不如那个傅阳曜自己也只能帮着辅佐着。
“我和你说了没有,让你离那个孙贵人远一点,你怎么又——”
“哎呀母后我知道了!这又不赖我,都是她整天在我面前晃……”
“还敢顶嘴!”皇后很铁不成钢,戳着他的额头又数落了半天,这才把人放走。
第三十一章 皇子你都敢勾搭?
宁池宫。
“听说仞儿也在吃舒老的药方开的药,可有效果?”珏妃翘着兰花指呷了口茶,问道。
傅予安叹口气:“也不能说是完全没用,一个月前在山庄清醒了一两个时辰,但从哪往后还是这般……这个样子。”
“不必着急,慢慢就好了。”她勾唇一笑,说道。
傅予安点点头,又问:“陛下最近身体可还好?听说舒老的仙丹很有效果?”
“能上朝了,神采矍铄,这不最近刚收了几个女子在后宫,哼,夜夜笙歌呢!”
傅予安啊一声,心说这样折腾能有个好么!
不过他是死是活跟自己也没什么关系,若是珏妃能扶持傅阳曜登上皇位,他便可趁乱跑路。
“这些天按礼你要在宫里服丧,不若便和阿仞先住在本宫这儿。房间本宫已派人收拾好了,等事情结束你们再回去。”
傅予安承了她的好意,又想起什么,说道:“给祁仞找大夫这事儿是大夫人提起的。”
“她?她怎会突然这么好心?”
“所以我怀疑,是谭芷琪起了疑心。”宫外边,祁仞一手抓着珏妃新种的菊花,缓缓说道。
傅阳曜点点头:“她确实不是什么等闲之辈。不过前几日她爹,户部尚书被御史参了一本,说是贪污受贿,如今朝堂上正闹得沸沸扬扬呢!”
祁仞揪了片花瓣,冷笑一声:“那老不死的贪污不是有年头了么?自从陛下卧病休朝便更加肆无忌惮,公然明码标价卖官,现如今朝堂上恐怕不少都是在他羽翼庇佑之下的,这御史可不好参!”
“是个新来的御史,年轻气盛,更是太傅大人的得意门生,腰杆儿硬着呢!天不怕地不怕的。”
“让他们闹去,总之等你……我是不会留在京城里掺和这腌臜事,他若是参不死,这不还有你嘛!”
“得了吧!我现在可没功夫对付他!光太子一个都够我应付的了,父皇年老了,整日里就知道炼丹修仙,烦死了!”
祁仞哈哈大笑,掐了一朵花拿在手上,说道:“现在就烦了?你的烦心事还长远着呢!”
说完便大步朝主殿走去,徒留一地残碎花瓣和气得抓狂的傅阳曜。
回回儿来都要毁坏母妃养的这些个花草,真是的!
“二殿下!”他正要拔腿去追,身后突然传来一道银铃般清脆的女子声音,把他叫住。
傅阳曜转头,正是那位孙菡孙贵人。
他很是奇怪,这母妃和孙贵人素无来往,怎地今儿个主动来了?
“不知珏妃娘娘可在里面?我给她带了小厨房新做的燕窝。”
傅阳曜挂上得体的微笑,朝她做了个请的手势,告诉她珏妃在屋里正和七殿下说话。
孙贵人闻言眉眼难掩喜悦,连忙道了谢,便带着婢女匆匆去了。
傅阳曜一头雾水,但也没跟着掺和,回了自己居所。
看到孙贵人进来,傅予安吓了一跳,没成想她说到做到,真的来了。
祁仞看到他身子一僵,又看看那孙贵人目不转睛盯着傅予安看的炽热眼神,顿时目光一凛。
真是不怕死。
傅予安头上还别着方才祁仞给的花,硕大一个招摇极了,孙贵人哎呀一声,赞道:“殿下这头上簪的花可真是娇艳,更衬得您面如冠玉俊逸非凡,不知是从哪儿得来的?”
珏妃冷笑一声,脸色很不好看。
祁仞叉腰挡在傅予安前面,抬高音量道:“是我的!你别想了!”
孙答应尴尬笑笑,又硬着头皮夸了两句祁仞品位好之类的话,干巴巴地很没有说服力。
珏妃有些不耐烦:“孙贵人突然到此,不知是有何贵干?”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得意忘形,抬眼瞧见珏妃的神色,更是冷汗涔涔不住发抖。
“回……回娘娘话,是妹妹亲手做了些燕窝,想……给娘娘尝尝……还希望娘娘不要嫌弃则个。”
珏妃放下茶盏,笑道:“难为你一片心意,可本宫刚吃了我这弟婿给的点心,怕是无福消受你这碗燕窝了。”
“啊这……”
“不过既然是妹妹一片心意,也不能浪费不是?不如这样,就赏给七殿下——”
她心中一喜。
“——的婢女小竹罢!”
“?!”
小竹看热闹不嫌事大,谁知突然被叫,于是连忙跪下谢恩,接了燕窝去。
孙贵人敢怒不敢言,攥紧了帕子气得脸都红了。
珏妃和祁仞对视一眼,互相交换了个眼色,双方皆是满意。
“仞儿,予安,你们先去看看西侧殿收拾的满意不满意,若是还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跟胧息说!”
胧息朝他们行了一礼,说道:“殿下,将军,这边请。”
等人走了,珏妃才收了那副和善样子,端起茶杯吹了吹,不紧不慢开口:“孙贵人,有一句话不知我这个当姐姐的该说不该说?”
这她哪儿敢说不,只能洗耳恭听。
珏妃冷哼一声:“殿下永远是殿下,妃嫔永远是妃嫔,我劝你还是要认清自己的身份,切莫失了礼数才好!”
孙贵人绞进了帕子,唯唯诺诺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