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驾崩前给朕娶的男妻+番外(8)
顾潋垂下眼睫,问道:“王翰林和习将军呢?”
被问到的两人早有准备,各自推举了一文一武上去。
顾潋立刻说出二人所在,“这两人目前一个任职编修院,一个任职军器监。”
“是。”
“我这几日有空了便去亲自接触一番,望将军和翰林不要提前知会。”
要走时,孟太师突然附耳过来,“顾丞,无需太过忧虑,我刚才给你算了一卦,顾丞虽少时游离多舛,但往后却是大富大贵长命百岁之相。”
送走三人,顾潋特意去镜前照了一下,脸色苍白带着病容,不知孟不获是从哪算出他往后长命百岁的。
“拾人牙慧之不耻,嗟来之食、食、食……”
顾潋走到赵赫身边,拿过他手中的书,“臣给皇上讲解一遍,皇上认真听,把内里意思理解透彻,便能背过了。”
顾潋认真讲课,而赵赫的目光又不知游离到哪去,盯着顾潋衣袖上一小撮毛出神。
顾潋也看过去,将那撮毛捻下来,“应当是昨日抱猫时蹭下的毛。”说完转眼一瞧,赵赫袖子上也沾了几根毛色相同的猫毛。
“给皇上也蹭上了,皇上别动,臣收拾一下。”
赵赫伸直袖子任由顾潋低头给他摘猫毛,随口问道:“顾丞喜欢猫?”
“并非喜欢,只是觉得若不将它养起来,那猫没什么活命的机会,等将它养大养结实了,无需我再保护它时,就放它走。”
说完,顾潋直起腰,“皇上,继续吧。”
入夜,顾潋正准备上床睡觉,顾洋举着两块布料风风火火闯进来。
“少爷!查到了!”他把两块料子往顾潋手里一递,“我找了个纺织监的嬷嬷来看,她一口认定这是缬料,还织了一块一模一样的出来,少爷你看!”
顾潋接过去仔细查看,的确一模一样。
“缬料出自渭城,渭城多矿,兵器杂且多,若他们真的是从渭城出来的,为何偏偏选了柔软的布料?”
顾潋自顾自问完,垂眸想了会儿,可能性有很多,但他偏向于其中一个:那些人用的兵器会暴露身份,所以临时换了其他东西,又因为不想在他大婚之日见血,所以干脆用了布料。
甚至去买布料时,特意买了大红色。
“找人去渭城看看,对了,薛太傅归乡是否就是回的渭城?”
顾洋答:“是,薛太傅刚好是渭城坡子甸人。”
顾潋若有所思,手指微动,这时外殿传来小太监的声音,“顾丞,顾丞可睡下了?”
“怎么了?”顾洋高声问。
“皇上宣顾丞侍寝。”
顾潋以为自己听错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愣怔在原地。
顾洋开门把人放进来,露出凶神恶煞般的嘴脸,“你再说一遍?”
小太监浑身哆嗦,硬着头皮重复了一遍:“顾丞,皇上宣您过去……侍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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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良:劳资明天不上班,爽翻,巴适的板
第6章 顾丞,朕快要热死了
顾潋动了动腿,从榻上下来,穿好鞋袜。
“少爷,你真要去?”
顾潋没想太多,“或许皇上找我有其他事,我过去瞧瞧。”
都已走出殿门了,顾潋突然停下脚步,思索片刻,吩咐顾洋:“你去匣子里拿一瓶脂膏过来,随便一瓶就好,以备不时之需。”
顾洋不敢置信:“少爷?”
“快去。”
顾潋裹着兔毛毯子站在外面等,脑子里乱糟糟的。
若是赵赫有事找他也就罢了,若是一时兴起真的要他侍寝……他也得做好万全准备。
迈进招英殿时,赵赫已然躺在床上,见顾潋来了,他揪着被子歪头看去,眼眶湿乎乎的。
顾潋见状,紧紧抿起嘴角,手往后一伸,示意顾洋将脂膏给他。
“王总管,皇上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王德忠笑得褶子都出来,一甩拂尘,拽着顾洋往外走,“没有,皇上就是喊顾丞过来侍寝的。”话说完,人已经退至殿外,最后一个字落地,门被“哐”地一声合上。
顾潋握着瓷瓶,将殿内蜡烛挨个灭了,只留床头一盏,然后走到床前,盯着赵赫看了会儿,将身上的毯子缓缓除去。
他今日穿了一身松垮的中衣,肥大的下摆遮了那截细腰,却露了小片胸膛出来。
顾潋掀开被子上床,直挺挺躺在赵赫身侧,闭上眼睛等赵赫动作。
等了半天,身旁人一动不动,顾潋睁开眼偏头看去,赵赫正可怜巴巴瞅着他。
看样子是不会……
顾潋心中叹了口气,慢慢坐起来,解开衣带。
“臣教皇上。”
“顾丞!”赵赫猛地坐起来,一把将顾潋扑倒,双手双脚把被子压得严实,“顾丞,朕召你侍寝了,顾丞就不能让朕娶那个丑八怪了。”
“什么?”顾潋一愣。
“王德忠说,天子召幸是天大的荣宠,朕给你荣宠,你别让朕娶丑八怪。”
原来是为了这个。
顾潋眨眨眼,道:“皇上不必担心,往后给皇上纳妃必定是京中贵女,俱是容貌姣好之人。”
得了顾潋这句保证,赵赫放心了,重新躺回去。
顾潋把手中的瓷瓶往枕边一放,问道:“皇上还要吗?”
“嗯?”赵赫往被子里缩了缩,闻言看向顾潋,“要什么?”
“没什么。”顾潋也往被子里一缩。
赵赫哪能明白什么叫侍寝,估计在他的认知中,侍寝不过就是把人叫过来一起睡个觉罢了。
殿外突然吵嚷了几句,顾洋的大嗓门从外面传来。
“我们少爷身子不好,夜里经常发热,但他一向睡得沉,不管身上多难受,自己是醒不过来的,我得在这儿守着。”
接着是王德忠的声音,“哎呦您可小声点,别耽误里头春宵,这儿有这么多人守着呢,您就别操心了。”
两人又争执几句,外面渐渐安静下来。
顾潋收回目光,往赵赫那边看了眼,后者居然已经睡着了。
他裹紧被子,也合眼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顾潋的被子被人掀起一条缝,来人将他的胳膊拿出去,凑在烛光下头仔细查看一番。
看清顾潋手腕上的一圈紫红,那人咕哝了一声:“怎么这么不禁折腾?不过握了一把而已……”
说完,从枕头下面取出药瓶,撒在顾潋伤处,细细揉搓一番后,又给他放回被窝里去。
做完这些,那人盯着顾潋的睡颜看了很久,最后伸出指头拨弄了一下顾潋长长的睫毛,低声道:
“我可不是那连爪子都没磨好的奶猫,你也休想放我走。”
顾潋这一夜睡得并不安稳,半梦半醒间总觉得有人在动他,有时是摸摸他的额头,有时是摸摸他的颈侧,总之让人睡一阵便要迷迷糊糊醒来一次。
第二日一早,顾潋还坐在床上,便对前来伺候穿衣的顾洋说道:“夜里无需总是过来查看,我又没受什么风寒,轻易不会发热。”
谁知顾洋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少爷,我昨晚也不知怎么了,刚躺下就睡了过去,一觉到大天亮,许是这几天查布料的事,有些累。”
顾潋怔了一瞬,没怀疑顾洋的话,而是转身看了眼还在床上呼呼大睡的赵赫。
“少爷昨夜没睡好吗?”
顾潋转回头,“嗯,好像是发梦魇了。”
顾洋伺候顾潋起身,“那我给少爷要道汤来喝。”
这时王德忠从后头挤上来,第一时间检查了一下床铺,又露出失望的神色。
顾潋道:“王总管,皇上还小。”
这意思是赵赫没那个需求,他也不好强迫。
王德忠一甩拂尘,自顾自琢磨,“顾丞,以您看,是否要找太医给皇上瞧瞧?”
顾潋:“……”
瞧什么?瞧瞧赵赫能不能人道么?
“瞧瞧也成……”
“好,好,奴才这就去宣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