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驾崩前给朕娶的男妻+番外(56)
赵赫轻笑一声,“什么叫求朕放过他?朕对他不好吗?”
顾洋以头抢地,声泪俱下:“皇上!少爷这辈子过得太苦了,还未出世便已丧父,刚刚降生又没了娘亲,踽踽到了十几,唯一的大哥也没了,顾家满门英烈,皆是为了皇室赴死,皇上!顾洋斗胆,求皇上放顾家一条生路!”
“顾家为赵家所做,朕不可能忘,朕知他过得苦,朕也想让他好过一些,朕把他放在身边宠着,什么都不用他想,什么都不用他做,朕装傻充愣只为叫他开心讨他一笑,这样不好吗?”
赵赫深吸一口气,仰头看天,将胸间的浊气换出来,缓缓吐掉。
“朕知道顾潋聪明,朕光凭一两句话自然得不到他的真心,可朕也是实实在在给了他真心的,他居然要逃……他居然要逃……”
顾洋已经是一把鼻涕一把泪,拼着掉脑袋的勇气继续往下说,“若皇上是真心对待我家少爷,又怎会同其他女子厮混不清,又怎会将那女子的肚兜时刻揣在心口?皇上以为我家少爷是如何病倒的?就是因为见了那肚兜!少爷心思本就重,皇上贵为天子,他自然不敢要求皇上独宠——”
“你先等等!”赵赫脑子一蒙,“你说什么?”
“臣说,少爷就算知道皇上有了别人,就算知道皇上骗了他,可您是皇上,他怎敢同皇上吐露心声?”
“你、你先退下。”赵赫胡乱摆摆手,转身钻进屋里把门一合,后背紧紧贴在门板上,将大拇指塞进嘴里咬着,若是仔细去听,便能听到他嘴里在不断嘟囔。
“完了,完了完了,这下是真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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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赫:做男人!做真男人!做在老婆面前绝不低头的硬气男人!
顾洋:少爷是因为那肚兜才病倒的。
赵赫:有人吗?有没有人救救朕?
因为怕被审核抓住,所以今天来得早,晚上就不用等了,明天再来。
第48章 顾潋,我喜欢不寻常的
顾潋从梦中挣扎醒来,先是躺着缓了会儿,待手脚渐渐攒起力气,才动了动舌头,把参片吐在手心。
“顾潋,你醒了。”
顾潋闻声看去,赵赫就站在床边,见他醒了,上前来揉了揉他的腰,讨好道:“顾潋,你累不累?”
顾潋自然是累极了,却不愿意同赵赫再多说两句,只疲惫地摇了摇头,缓缓闭上眼睛,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模样。
“顾潋,我……”赵赫一时词穷,到现在都没想好怎么跟顾潋解释。
顾潋误会那肚兜是别人的,若是就这么认下,他跟顾潋后半辈子都合不了心,若是告诉顾潋真相……
若是告诉顾潋真相,那他可能就直接没有后半辈子了!
没有就没有,人活一世,总要留个清白在人间,总不能死的时候还叫顾潋误会他跟别的女人暗通款曲吧?
再说了,顾潋这么在意他,说不定也愿意穿肚兜给他看呢?
想到这儿,赵赫咬牙道:“顾潋,你、你可是为了那件月白肚兜而伤神?”
顾潋突然睁眼看向赵赫。
“顾洋都同我说了,你是见了那肚兜才突然病倒的。”
顾潋收回目光,淡淡道:“是又如何?皇上自己说的话,说完便不作数,还要管这么多,管着不叫臣伤神么?”
想来有些好笑,从前赵赫牟足了劲儿想看他吃醋什么模样,可他哪是心甘情愿把那一口醋囫囵咽下的人?
要么赵赫同别人清清白白,要么他同赵赫一刀两断,永绝此情。
“顾潋。”赵赫小心翼翼试探,“若我说,那肚兜,不是其他女子的……”
顾潋:“……”
他看向赵赫,“皇上是想说,那肚兜是皇上自己穿的么?皇上找借口也要找个臣会信的,那不是旁的东西,那是女子的贴身小衣,是只有做最亲密的事时才会拿到的东西,还是说,皇上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癖好,专喜欢收藏——”
“自然不是!”赵赫打断顾潋的话,目光游离,愣是不敢跟顾潋对视一眼,“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想看你穿那件肚兜的话,你、你愿意穿给我看吗?”
顾潋气笑了,“皇上何必这样折辱臣,叫臣穿女子的贴身肚兜,倒不如一刀把臣杀了。”
赵赫:“……”
瞧见赵赫脸上心虚的表情,顾潋愈发觉得不对劲,片刻后他突然明白了什么,强撑着坐起身,一双美目几乎要喷出火来,“那肚兜……是、是?”
赵赫“扑通”一声趴在床头,“顾潋!我错了!”
“什、么、时、候?”顾潋一字一句问道。
赵赫把眼一闭,全部坦白,“春猎那日,你衣裳全湿着,我便、我便给你换了那肚兜,不光是肚兜,还有一件罗裙,还有一、一……”
一件什么来着?他对肚兜的印象太深刻,旁的居然记不清了。
他偷偷睁眼看向顾潋,只见顾潋胸膛用力起伏着,眼看着要气昏过去,他眼疾手快,往顾潋嘴里塞了个参片吊气,“顾潋,我不说了,我知错了!”
顾潋抓着薄被的手抖个不停,赵赫趁他醉着给他穿了女子的肚兜和罗裙这件事,竟比大婚那日赵赫给他剪了头发还要荒唐。
“顾潋,那天是我昏了头,我以为不叫你发现就没事,但我绝非有意折辱你,是我有问题,我想看你穿,我留着你穿过的肚兜做不好的事,才叫你误会,叫你伤神伤身,还反过来给你下药强要你……全都怪我。”
赵赫竖起三根手指对天发誓,“但我保证,这件事绝不会叫别人知道,往后也再不叫你穿了。”
愤怒过后,顾潋心头涌上一阵无力感,他重新躺回去,把被子拽过头顶蒙住脑袋,再不愿意搭理赵赫。
“顾潋。”赵赫滚上床,掀开被子硬挤进去,“顾潋,我知错了,你打我骂我,若是实在不解恨,我叫你捅一刀子都成。”
他心底里断定顾潋不会真的朝他捅刀子,说的愈发过分,“要是捅一刀子不解气,多捅几刀都成,只要你愿意原谅我,多少刀我都叫你捅。”
顾潋叫他搅得心绪不宁,双手紧紧捂住耳朵,像过冬的鸟一般把自己藏在羽翼下头。
“顾潋——”
“别吵!”顾潋忍不住轻叱一声,“叫我一个人安静一会儿。”
“哦……”赵赫慢吞吞搂住顾潋的腰揉着,殷勤道:“我替你揉一揉腰。”
情绪急转变化之下,顾潋头突然疼起来,他在赵赫怀中窝了一会儿,居然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赵赫还在替他揉腰,顾潋想起钱江,动了一下,慢慢转身。
“皇上,钱叔的事……”
赵赫立刻道:“我知道,我那都是故意说出来气你的,没用刑,只是请到大理寺住着。”
“……”顾潋放下心,继续说话,“并非有意瞒着皇上,这件事姑且算作我顾家的家事,我会处理好,不必劳烦皇上。”
“顾家的事就是我的事,顾潋,我们成亲了,你要学着信任我,学着依赖我,我是年纪比你小,心智也不如你成熟,但我想成为你的依靠。”
赵赫一手揽在顾潋后颈,一手握住顾潋的手往自己心窝处按。
“顾潋,往后别再有事瞒着我,你总不开口,我猜来猜去,只会给两个人徒增烦恼,我喜欢你都来不及,怎么会骗你?若我什么时候叫你不开心了,你便来问我就是,我都向你坦诚。我说过的话也不会忘,说谎的人,天打五雷轰。”
顾潋掌心下的心脏用力跳动着,隔着一层皮肉,向顾潋诉说情愫。
“顾洋说你过得苦,年幼失怙,唯一的大哥又不知生死,我愿意心疼你,可从来没人问问我过得苦不苦,也没人愿意心疼我,难道我就不苦么?我自降生就没了母后,父皇也把我当做一个可有可无的东西,放在那里死不了,但活得并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