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驾崩前给朕娶的男妻+番外(54)
顾洋:“……”
味道……不错?
如此喂了小半碗,直到顾潋再不愿意咽,赵赫才收手。
顾洋接过剩下的半碗米粥,正要走时被赵赫喊住,“等等,我问你,你家少爷睡前可有说过什么做过什么?”
想起顾潋的叮嘱,顾洋摇摇头,“没说什么,只说累了,让我守着皇上,他去睡会儿。”
盯着顾洋看了好一会儿,赵赫才疲惫不堪地挥挥手,“去吧。”
一旁的暗卫递上药,“主子,您也睡会儿吧,大夫说了,您这伤养不好会落下病根的。”
“什么病根?”
暗卫道:“说是到了雨天,伤处的筋脉会疼。”
赵赫毫不在意:“疼便疼。”
暗卫还想说什么,被赵赫一个眼神制止。
可他如今的模样实在不算好看,面色苍白双唇乌青,失掉的血气一时半会补不回来,整个人虚弱不堪,看着随时都要晕倒。
“赵宁找到了吗?”赵赫问道。
“没、没有……”
“那顾霄呢?”
“也没有……”
赵赫深深叹了口气,“一样好消息都没有,叫他怎么愿意醒过来?”
“主子……”
“接着找。”
“咳……”
身后传来一声细微的咳嗽,赵赫立马转头看去,“顾潋,顾潋,你醒了?”
顾潋直挺挺坐起来,一句话没说,拨开赵赫,“哇”地一声,方才喂下去的白粥全被他吐在地上。
赵赫替他拍打后背,“顾潋,你怎么了?”
吐出来的粥又咸又甜,还带着一股腥味,顾潋忍不住又干呕几下,紧紧抓着赵赫的胳膊,虚弱不堪道:“粥里有毒。”
赵赫:“……”
他不敢置信看着顾潋,“怎么会有毒?这粥、这粥……”
把胃里吐干净,顾潋又“扑通”一声倒在床上,竭力睁着眼皮,“皇上怎么在这儿,皇上伤好些了么?”
听到顾潋突然换了个称呼,赵赫隐约感觉到顾潋的昏迷跟自己有关,他想了下自己是否有什么地方惹顾潋不开心了,小心翼翼开口。
“顾潋,是我让你生气了吗?”
顾潋否认得干脆利落:“没有。”
赵赫:“那就好。”
身后的暗卫又换了之前那个机灵的,见状拍了拍赵赫的肩膀,附耳过去,“主子别信,一般这种情况,那就是真的生气了。”
赵赫转头同他对视一眼,小声问道:“真的假的?”
暗卫:“真的。”
“咳,那什么……”赵赫右手背到身后挥了挥,“你先出去。”
暗卫:“主子,要不我先收拾一下——”
赵赫:“待会儿再收拾!先出去!”
待听到关门声,赵赫直接把鞋甩了,撑着后腰不碰到伤处,侧躺在顾潋身边。
“顾潋,我向你保证,不管大哥是生是死,一定会将他找回来的。”
顾潋不说话。
“顾潋,你若是不想让赵宁死,等找到他之后,便放他走就是。”
顾潋突然叹了口气。
赵赫以为这就是顾潋病倒的缘由,一时间心里酸溜溜的,“他无辜,我不杀他,但赵沣难逃一死。”
顾潋突然转头看他,“皇上的伤还疼么?”
赵赫一愣,瞬间委屈起来,“疼,大夫还说了,这伤会留下病根,往后每到下雨天,伤处的经脉便疼的很。”
顾潋强忍着头晕坐起身,拨开赵赫的外衣看了眼,厚厚的布条包裹着劲瘦窄腰,隐约透出些血色。
“往后皇上要爱惜自己才是,不可再为救他人而伤了自己。”
“什么他人?我们成了亲的,若是别人我才不救。”
顾潋垂下眼帘,不叫赵赫看见眼中的郁然。
“顾潋。”赵赫也坐起身,大手托起顾潋的下巴,强迫他与自己对视,“大夫说你心里忧思过重,可身子却撑不住,所以突然垮了……你心里到底在忧思什么?难道真的是为了赵宁吗?”
“自然不是。”顾潋直视过去,撒了个谎,“是皇上昨天的模样吓到臣了,臣还以为皇上……”
赵赫信了,拉着顾潋的手放在自己小腹上,“你夫君厉害着呢,小伤而已,才不会轻易地死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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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赫:我才不会轻易地狗带。
赵宁:我也不会。
第46章 顾潋,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两个主子病的病伤的伤,加上赵赫一直赖在顾潋屋里不走,大家只能搬了个小几放在床前,凑在一起议事。
一进城便消失的姚永昶终于现身,神秘兮兮往中间一坐,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纸条夹在双指间甩了甩。
荣英顾洋跟着坐在两侧,“这是什么?”
“我这几天出入嵇城各大青楼,终于是叫我打听到了一些东西,当年不仅仅是平凉王吕桥死在了万人坑,这之后吕家军也全都莫名其妙消失,不过凡事都有例外,我还真就找到一个侥幸活下来的。”
荣英沉不住气:“那人呢?”
“前不久刚刚死了。”
“……”
“不要慌,我是谁啊,今日早上,我在那人女眷手里拿到了一张纸条,据说是他死之前留下来的。”
顾潋突然开口:“你对他人女眷做什么了?”
“我能做什么啊?那女眷都已经四十五了。”
说着,姚永昶将纸条展开推到众人跟前,荣英并顾洋探头过去看了眼 ,异口同声读出上头的字。
“桥上吊貂,貂掉吊掉。”
顾潋:“……”
顾洋一把捂住自己的嘴,脸涨得通红。
而荣英挠了挠后脑勺,不信邪地又说了一遍,“桥上吊、吊、吊貂……吊刀,刀掉吊……掉……倒吊着。”
那头姚永昶已经笑到了桌子底下去。
顾潋拿过来看了眼,上头写着八个大字。
桥上吊刀,刀倒吊着。
“我看看我看看。”赵赫趴到顾潋肩头,非要读出来,“桥上吊、吊、吊……咳,什么意思?”
顾潋指尖按在“桥”字上摩挲片刻,“应当是顾及家中女眷,不敢直接说出杀人者是谁,所以只好留下这么一句话。”
姚永昶点头:“的确,那人应当是叮嘱过他家女眷,我只拿到这么张纸条,其他的什么都问不出来。”
“桥上吊了一把刀,但这把刀却是反着吊的。”顾洋看向顾潋,“这跟当年的事有什么关系?嵇城这么多河这么多桥,到底是哪座桥上吊了刀?”
赵赫无奈看了眼顾洋,从顾潋手中拿过纸条,“桥自然不是指真的桥,这说的应当是吕桥,刀是吕桥手里的一把刀,但这把刀却调转刀尖,对着吕桥捅了一刀。”
顾潋眸光闪了两下,别过头不去看赵赫,又听着赵赫自言自语:“那这把刀是谁呢?杀了吕桥,杀了吕家军,这个人会不会还活着?刀……莫不是个用刀的?”
“用刀?”顾洋皱眉想了会儿,“用刀的人也不少,御骑军中基本都用刀,当然,最厉害的还是钱叔——”
“顾洋!”顾潋厉声打断,把顾洋吓了一跳。
“少、少爷?”
“没事。”顾潋忽略后脑勺上灼热的视线,“先散了吧,姚永,你同我来,我有事问你。”
屋里几人动作利落地各自散去,姚永昶则慢悠悠跟在顾潋后头。
直到走到花园的假山处,顾潋才停下脚步,他转过身看向姚永昶:“姚永,你上回吃的药,是从哪里得来的?”
“啊?”姚永昶不明所以,“什么药啊?”
“上回你躺进棺材前吃的。”
姚永昶拉长声音“哦”了一声,从胸口掏出一个荷包掂了掂,“你说这假死药啊,我找一个老道士花重金买的,就买了三颗。”
说着他朝顾潋揶揄一眼,“不对啊,你要这药做什么?难不成是为了凌霄阁哪位?”
顾潋直接朝姚永昶伸手,“给我一颗。”
姚永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