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驾崩前给朕娶的男妻+番外(17)
话音刚落,门被打开一条缝,赵赫从里探出身子来,一副痴呆的模样,“王、王德忠呢?你跟他说,朕、朕想要点药。”
要这东西做什么不言而喻,赵宁铁青着脸,目光从赵赫痴傻的眼睛下移,落在肩头深红的咬痕上。
顾洋走过去,“皇上要药做什么?我们少爷呢?”
“不做什么,你叫王德忠来!”,赵赫只露了一面,说完便“哐当”一声合了门。
“咪……”微弱的声音从下面传来,赵宁低头一瞧,一只不过巴掌大小的猫正扑在他的靴子上又啃又咬。
“皇上喜欢猫?”
赵宁一脸阴鸷,俯身将小猫捏在手里,恨意陡生,虎口微微用力,小猫立刻挣扎起来。
顾洋连忙道:“宁世子,这是我们少爷养的猫。”
一听是顾潋养的,赵宁缓缓卸了力气,“顾潋什么时候喜欢养猫了?无聊。”
他将猫往顾洋怀里一抛,转头便走。
小虫趴在顾洋怀里叫的撕心裂肺,一声一声穿透耳膜,内殿昏睡的顾潋居然被喊醒了。
他稍稍睁眼,撑不住眼皮的酸涩感,重新闭眼休息片刻才又睁开。
刚能看清东西,便瞧见赵赫背对着他坐在床尾,像小媳妇一般抽动着肩膀默默掉泪,边哭边小声嘟囔:“朕不干净了,朕被顾潋弄脏了。”
顾潋:“……”
他回想起昨夜的荒唐,虽然一开始是他半逼半哄,可到了后头,已经不是他能掌控的了,赵赫得了甜头,知道这事有多销魂,便把一切都抛在脑后,哪还管是谁开的头,只管自己舒爽。
谁知今日竟翻脸不认人,硬要给自己立牌坊。
顾潋撑着胳膊坐起来,冷着脸质问:“皇上昨天不舒服吗?”
赵赫吓了一跳,转过身去,支支吾吾答:“……舒服,哪又如何?还不是你强迫朕!你总是这样,要朕背书,要朕写大字,还要朕、还要朕……”
“舒服就好。”顾潋起身穿衣,发觉自己的身体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糟糕,应当是有人替他简单擦洗过,一身干爽,只是心口处总隐隐约约有种异样感。
“昨天同皇上做的,是正经夫妻之间该做的事,何来强迫之说?”
顾潋准备梳洗一番去上朝,刚走出两步,身子猛地晃了一下。
赵赫吓了一跳,扶住顾潋的胳膊,“你要去哪?”
顾潋暗暗咬牙:“臣……臣去上朝。”
“朕看你都要死了,还要去上朝?”
“皇上若能认真读书学习,臣就不必这么辛苦了。”顾潋转头,心口处猛地一跳,昏过去之前没忘记给赵赫布置今天的课业,“赋华录可能默写了?今日便抄法经吧。”
说完身子一软,歪倒在赵赫怀中。
再醒来时,顾潋出了一身冷汗,他缓了一会儿,待冷汗渐渐消退才坐起身。
见他醒了,太医连忙凑过来,“顾丞,您醒了?没什么大碍,今天休息一下,夜里早些睡,明日就好了。”
“好。”顾潋问:“皇上呢?”
“皇上在默写赋华录呢,顾大人请了孟太师来监督皇上。”
孟不获的声音从外殿传来,“臣见皇上手骨完好,怎么一个漂亮字都写不出来?等顾丞醒了,臣要好好跟顾丞提个建议,往后皇上每日抄五篇大字,不然皇上留给后世的,竟是这样辣眼的东西,老臣这两朝太师都觉得丢人现眼。”
赵赫似乎是被激怒了,跟孟不获吵起来。
“朕才不要抄大字!顾潋都没说什么,你凭什么要朕写大字!”
“哼,顾丞仁慈,又身为皇后,皇上一撒娇,顾丞便心软了,不然也不能叫皇上折腾到下不来床。”
赵赫像被卡住脖子一般,噎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顾潋生怕赵赫连太师都打,赶紧扶着太医的胳膊下床。
几天后驿馆。
赵宁指尖捏了只瓷杯,目光在地上那人身上来回打量。
那是个唇红齿白的少年,为装老成,穿了一身绛红色的衣裳,头发高高束起,戴了只白玉发冠。
这身打扮,只要是见过顾潋的一眼便能瞧出来他在刻意模仿顾潋,只不过那张脸却只有五分像,让赵宁提不起任何兴致。
他看了会儿,把手里的瓷杯往墙上猛地一掷,眼带轻蔑道:“有多远就滚多远,别在本世子跟前晃荡。”
少年一缩脖子,战战兢兢往外跑,没跑两步又被赵宁叫住。
“站住——以后、不准、穿红衣,你也配?”
“是,是,小的知道了。”
说完仓皇逃脱。
驿馆上头听墙角的蒙面人还不敢乱动,只朝着远处的人打了个手势。
对方回他一个手势,起身跑远了,一路跑进娇玉阁,勾着屋顶往下一吊,往桌上丢了个纸团,丢完又立马离开。
罗燕拾起纸团打开看了一眼,微微勾起嘴角,“看来宁世子对我给他找的人很是不满呢。”
她对面的男子将茶盏往桌上猛地一磕,沉闷的声音从面具后传出,“谁让你找的?”
“哎呦!”罗燕捂着嘴角娇笑起来,“看看看看,从前就只是看得严,这如今吃到嘴里的就是不一样,连这都要吃醋,那人只不过是长得相像罢了,你醋什么?”
男人手下用力,几乎要把那西域来的琉璃杯给捏碎。
他只是想想赵宁把一个同顾潋长得像的人压在身下就受不了,更遑论赵宁把人当做替身,说不准在床上时喊的都是顾潋的名字……
他出声警告:“少搅和,以免节外生枝。”
罗燕才不怕他,嗤笑一声:“臭小子,敢跟我顶嘴了?节外生枝?你别忘了,这事本该早就结束的,最大的枝是叫你生出来的,就是顾潋。”
说完,她骂骂咧咧起身,把东西递给男人,“赶紧走吧,别让我看见你,眼不见心不烦,对了,我送你样礼物,你应该会喜欢。”
男人抱起木头盒子,从窗户里钻出去,直奔将军府。
顾潋今日刚好在将军府。
前几日在太师的高压下,赵赫居然真的把赋华录默写了出来,顺便拿着画了押的字据要求顾潋兑现承诺。
顾潋说到做到,今天特意出宫来将军府布置一番,把赵赫想玩的都准备好,还差了顾洋去街市买孩童喜欢的小玩意儿。
顾洋不在,小陶好久没见顾潋,这会儿正绕着顾潋转圈,一会儿“少爷要不要喝茶”,一会儿“少爷要不要吃点心”。
顾潋受不住,找了个由头将人支出去,刚转身,便看见书桌旁边站了一个黑衣蒙面人。
那蒙面人拿起桌上一只雕得惟妙惟肖的木鸟,嗤笑一声:“这鸟在哪买的,又丑又胖,你真以为小孩会喜欢这种东西吗?”
顾潋稳下心神,慢慢走过去,朝蒙面人手中看了眼。
“让阁下见笑了,这鸟是我雕的。”
蒙面人:“……”
“阁下突然登门拜访,是为何事?我并不记得将军府同凌霄阁有何交情。”
蒙面人把怀里的木盒子递过去,“交情今日就有了,送你的,拿着。”
顾潋犹豫片刻才伸手接过。
木盒入手微沉,这样的重量大概是把什么兵器,顾潋将木盒打开,果然是一把通体墨黑的剑。
顾潋细细打量,看到剑柄上打的络子时顿了一下。
他眸子微暗,“我竟不知,凌霄阁的手居然已经伸到了军器监去。”
那日去军器监找荣英时,他舞了把别人的剑,荣英说那剑打了络子已经有主了,结果今日凌霄阁就送了一把剑来。
“凌霄阁遍天下,军器监的事也是无意得知,并无恶意,顾丞不必担心,我送这样一把剑来,是讨好之意。”
顾潋把木盒全部打开,把剑取出来看,却发现剑身下头还压着一本书。
“这是?”
蒙面人低头看去,书上三个大字。
房中术。
顾潋抬头朝面具人看去,后者眼中出现一丝明显的慌乱后,又迅速把房中术抽走,塞进自己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