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难再诺/却难以表我心+番外(20)
他有了不该有的牵挂,那是他不该有的牵挂,更是他奢望已久的东西。
他为什么要回来?
那是因为他该回来了,真的该回来看看了。
他回来的原因可能有很多,可能是因为萧裕,却绝对不会是因为萧裕。
他只想那么远远的看着萧裕而已,根本就没有想过其他不该有的东西,只是想看看那个已经十四年未见的人。
萧裕没有来找自己,那自己就来找萧裕,就像“山不就我,我来就山”一样。
萧裕于他早就成了爱人了,可是萧裕和自己,真的可能在一起吗?
他说他不想要这皇位,只想要自己,那是自己的做法出了错了吗?
他是天下的皇帝,自己则去努力的辅佐他,自己一直都做错了吗?
萧裕明明是皇帝啊,他是这天下人的皇帝,根本就不是自己的裕哥哥。
他永远都成不了那个裕哥哥了,他只会是不可一世的皇帝。
可是,现在好像……
这一切都变的陌生了,跟自己想的完全不一样,尤其是现在的萧裕。
萧裕说他想要的是自己,自己真的那么重要吗?
自己想要什么呢?
自己想要的应该也是他吧。
自己真的很不喜欢这摄政王之位,自己也只想要一个只属于他的萧裕,只不过是只是想要一个而已。
君衍早就已经不再奢望任何东西了。
萧裕早就已经不是君衍的裕哥哥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萧裕竟成了自己的牵挂。
呵呵……
像他这样的人怎么配有牵挂!
他刚刚说的话大概是开玩笑的,自己可是一个男子,他怎么可能喜欢自己?他说他要立自己为后啊,可自己怎么可能为后?
他大概是不满别人催他立后,而自己则恰好又和别人一样。
自己根本就不是他的什么人,不过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
君衍早就已经不是当初的君衍了,现在的君衍只是一个为了别人活着的君衍,那个别人还是已陪了自己十四年的江放。
萧裕亦是如此啊。
萧裕早就已经不是当初的萧裕了,现在的萧裕只是一个为了别人活着的萧裕,那个别人还是他已守护了十四年的江山。
他这应当是玩笑吧。
他在同自己开玩笑。
毕竟啊,那有皇帝想被大臣左右的?
现在的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无忧无虑的太子殿下了,更不是当初那个对自己万般好的裕哥哥了。
他是皇帝,他有他的江山,江山是他的责任。
而自己呢?
天下之大,还有哪个地方是真正属于他的呢?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君衍真的忘了,他们或许会重新开始,可是可惜没有如果,他们也只能这样下去。
很多人都看出了萧裕的爱意,君衍却觉得那爱意是假的。
如果……如果……
他们二人从来没有分开过,是不是就不会变成现在这般了……
* * * * * *
宝贝儿们,看文愉快。
第13章 弄丢
他就那么愣了下来,好像失去了意识一般。
过了片刻……
他放下了手里的玉佩,反而拿起了桌上的杯子,然后开始往杯子里倒茶水,只是他好像真的失去了意识,连杯子的水满了都不知道,只能任由着水流到了桌上,甚至还流到了他的身上。
水真的打湿了他的衣服,可他却似乎感受不到,还在继续倒着水……
就那么倒着水,好像也只是倒了片刻,他就停下了倒水的动作,却没有去换掉身上的衣服,仍是那么坐在那里。
就那么坐着,他又想起了什么。
他觉得啊,他好像还是念着萧裕的,那是真的还是念着萧裕的,似乎从来都没有忘记过。
但是念着萧裕也是没什么的,还有一个地方真正属于他,而且是只属于他自己的。
真庆幸啊,他还能有自己的心,哪怕是用了很大的代价,他也是绝对不会后悔的。
他是喜欢男子的,而且还喜欢萧裕,但是萧裕不喜欢他。
萧裕究竟在拿自己当什么啊?
君衍是什么东西啊,君衍根本什么都不是。
他一直在等着萧裕来带他走,可是萧裕却没有来带他走。
在那两年里,他一直都在等着萧裕,可是萧裕却登上了帝位。
萧裕明明是喜欢皇位的,他却还要来撩拨自己。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他和自己已经有了很远的“距离”。
他高兴了就来找自己,不高兴了就不来找了。他可以用两年时间来坐上皇位,却不愿用一天时间来带自己走。
萧裕是君啊,他不是断袖。
君衍爱萧裕,他是个断袖。
他是个死断袖,他还很爱做梦。
他一直都在幻想着不该有的东西,他认为萧裕总有一天会来接他回家的,但是萧裕根本就不愿意来寻他啊。
他真的好难受啊……
他曾满是欢喜的等着那人,却换来了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那个时候,才五六岁的他,一直都喜欢搬着小凳子坐在门口。
很多下人都在劝他回房间,就连江放也在劝他回房间,他却还是固执的坐在了门口。
他甚至还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试图忽视那些下人和江放的话,好似那样就可以欺骗他自己了。
他没有理会自己身旁的那些人,他只是认真的看着走过的每一个人,甚至都不敢错过走过的任何一个人。
他一直都在看着门外走过的行人,他还非常仔细观察着每一个行人,他害怕错过了他最想见到的那个人。
他希望能够见到萧裕,他希望萧裕能够带他回家,他希望萧裕能够给他一个家,他希望萧裕可以带他离开那个地方,他希望萧裕……
外边的行人常常停下来打量他,他却还是喜欢搬着凳子坐在哪里。
他一点都不在乎那些行人的打量,他只在乎自己能不能等到那个人,那个人是他活下去的唯一的理由。
他好像只有那个人了,真的只有那个人了,再也没有什么别的人了。
这里的人的确很好,他也很喜欢这里的人,只是更喜欢和萧裕一起。
他想要在这里待一辈子,只是比起在这里呆一辈子,他更想和萧裕在一起呆一辈子。
萧裕是他活下去的理由,更是他活下去的唯一理由。
他不想为了江放活着,只想为了他的萧裕活着,他的萧裕就是裕哥哥啊。
他总是搬着小凳子坐在门口,就那么等着他想等的那个人。
他觉得啊,只要还能从床上起来,就一定要去门口等着。
他害怕啊,他怕他的裕哥哥寻他,他怕他的裕哥哥怪他。
他真的害怕他的裕哥哥怪他,那种害怕像极了那晚的害怕,那是他再也不想经历的害怕。
那晚的他失去了所有的亲人,也失去了一直疼爱他的裕哥哥,只剩下了那个和自己有些亲近的江放。
萧裕让他动心,却不让他安心。
他一直都在做梦,做了整整两年的梦,就那么傻傻的等了两年。
在梦醒之后,他就再也不肯搬着小凳子坐在门口了,再也不会像之前那般等着萧裕了。
他不会再希望见到萧裕了,甚至还有些害怕见到萧裕。
他不会再希望萧裕带他回家了,甚至还有些害怕回到这里。
他不会再希望萧裕给他一个家了,甚至还有些害怕萧裕给他的家。
他不会再希望萧裕带他离开了,甚至还习惯了那个地方。
他不会再希望……
他能够自己保护自己了,也能够自己给自己一个家了,已经不再需要萧裕给他一个家了。
过去的终究是过去了,甚至再也不会回来了,就像极了……
过了许久……
屋内的红衣男子笑了笑,脸上满是如梦初醒般的释然,无喜无怒的轻声说道:“对不起,我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