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难再诺/却难以表我心+番外(157)
我却看了看他,从他身边掠走了蛊佩,起身离开,声音还带着笑意:“太子殿下,你这因果我接了。”
我的步子并不快,我在给他机会,如果他不愿,我自然不会强求。
我的确是一见钟情,但是,我也不想强人所难。
他却好像突然一愣,像是斟酌,最后得出了结果。
我似有感觉,突然停下脚步,回头唤他:“南疆沈家,三书六礼,你别忘了。”
我觉得,既然如此,那肯定是催他啊,不然没名没份的,让我等成个老姑娘?我可不要,若是他不愿,我宁可不喜欢他。
好像察觉到我的不安,他回头看我,眉开眼笑道:“怕我不来?”
我有些小生气,微微皱眉。
“怕你不来?”
惦了惦手里的蛊佩,笑着摆了摆手,“你猜。”
不就是一个男人?大不了我给这蛊佩送回去。
两条腿的男人多的是。
他歉意的解释道:“不用猜,我会来。”
得到想要的回答,我转身离开,只留下了一句话:“我的摊子,替我收着。”虽然摊子不值钱,但是不能丢。
之后我回了家,我跟父亲说我喜欢上了一个人,他是当今的太子殿下,父亲不支持我,他不想我入京城。
我知道,他希望我能活得肆意一点,不受着这条条框框的礼仪限制。可是,喜欢这件事情谁又能说的准呢?
或许,他跟别的男子一样,以后会三妻四妾,可是不能否认,我喜欢他,他现在也喜欢我,难道我连这一步也不肯跨出去吗?
蛊佩不是魂引,这个道理我懂,或许以后我身死,他只是悲痛几天,随后另娶新欢,毕竟他是太子殿下,以后北漓的皇帝,我若做了皇后,也当为这北漓考虑。
后来,他来了沈家好多次。
有的时候说是下聘,有的时候说是送礼,有的时候说是看我,有的时候说是培养感情,有的时候说是给我送好玩意儿……
我看着他一次又一次,甚至,乐此不疲。
好像,这场感情,并不是我的一见钟情,而是他的早有预谋。不管父亲母亲怎么给他出难题,他都认认真真的解决。
仿佛是在用行动告诉我,他会一次一次的为我心动,而且只会为我心动。
以前我没出生的时候,父亲对母亲也不过这般。
父亲是我见过最完美的男子,只此一妻,还是个妻奴,我都要往母亲身后放。可是现在,我觉得萧瑾也是,他也会是我的爱人,即使受着条条框框的限制,我还是想嫁给他。
他常说:
我们二人是相定终身,不是私定终身。
总要得到你父亲母亲的同意,不能不遵礼数,太失礼了。
我不能因为叔叔不喜欢我,就开始走一些歪门邪道,这是对我家小姑娘的诚意。
……
父亲不喜欢他,我一直都知道。
一方面,自己养了十几年的女儿被别的男人拐走了,换成我我也不高兴。
另一方面是禁书里记载那个奇女子——沈姝。
沈姝此人,只活了十七岁,十五岁嫁人,十七岁离世。根据记载,毒发身亡,一尸三命。何人下毒,毒从何来,没有明确记载,只有一些推论。
只是书籍最后——众人只叹,血染京城,将军自刎,六月飞雪。
而那将军就是萧家人,还于“魂引”有不解之缘。
那日,沈府。
书房。
我听到了父亲说的话。
“你可能不知道……”
“‘魂引’之主,沈家沈姝,一尸三命,将军自刎。他尚且如此,我怎么信你?”
但是我印象更深的是,少年仿佛宣誓般的诺言,语速很慢却掷地有声。
“太阳耀眼,黑夜孤寂,江山于她,镜花水月。”
“色授魂与,血脉压制,心愉于侧,震耳欲聋。”
“思念越界,避无可避,意乱情迷,水到渠成。”
那个时候,我推开了门。
我看见,一个人为我而跪。
少年像是无底深渊,我彻底沦陷了。
唯一一次,少年下跪。
字字真心,仿佛宣誓。
我的他。
我只听着好像有一阵脚步声。
他走到我的身旁,在我腰侧取过蛊佩。
他的笑容很醉人,我的视线移不开。我好像看透了他的内心,他的心跳和我的一样快。
蛊佩碎,蛊虫现,他的蛊虫,他的魂引,蛊虫由主人精血所育。
我不是沈姝,我不会。
少年给了我最大的安全感。
当年六月,沈家嫁女,萧家娶亲。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蛊佩,关于魂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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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贝儿们,看文愉快。
第92章 番八
【君忱】
我叫君忱。
我以为我会一辈子独身,可是没想到我还是娶了亲,娶得还是个娇滴滴的小姑娘。
在我小时候,母亲曾带我回过外祖家,那个时候我才六岁,我跟邻家的那些小孩儿玩,可能是我太没轻没重了,我撞倒了一个小姑娘。
我以为她会大哭一场,可是她没有,只是站起来,拍了拍身子上的尘土,可是我明明看到了她身上那一小片星星点点的血迹。
虽然不明显,但我觉得小姑娘肯定很痛。
我有一点心疼她。
等我晚上回外祖家,我跟母亲说:“母亲,我撞倒人了,她很痛。”虽然她嘴上没说,但是娇滴滴的小姑娘,哪有不怕痛的?
母亲好像愣了一下,声音温和:“那忱儿想怎么办?”
我听言有些疑惑,想要说什么,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母亲替我解惑:“母亲带忱儿去赔罪好不好?”
赔罪?这算是罪吗?
大概也算。
我点了点头。
第二天,母亲带着我去了小姑娘家,也就是云家,沁儿的家。
在云家,她好像不是很受宠,但也不能说不受宠。只是相比之下,差那么点儿。
云家还有个小姑娘,她跟我遇到的那个不一样,病怏怏的,当然我知道我这么形容不对,那我就换个词,其实“病美人”就很适合她。
后来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母亲竟然同沁儿的父母为我们二人定下了娃娃亲,我自然是不太高兴的,可是想到她可能没人疼,我就决定勉为其难疼疼她。
之后呢,我们家同云家的交流也就多了起来。
只是没持续几年,我同父亲去了战场,父亲对我期望很高,但是其实我心里并不想,可是比起国破家亡,我更愿意自己受点苦。
我印象最深的,我十四岁那年,我去了一趟云家,我好心疼我的沁儿。
那时候,整个云府,好多人都在担心漾儿那个姑娘,没有人注意到我的沁儿。
我问小厮,小厮说,沁儿的父母出门做生意去了,不是不在意沁儿。而且,府里的人不是不担心沁儿,而是漾儿她身子真的弱,从出生就没离过药,那个时候差点就没救过来,所以就没顾上沁儿。
我能怪谁吗?
我谁也怪不了。
可是那个时候,我看见沁儿身后有血,一小片一小片的,我害怕了,我以为她要死了。
我想抱着她去找大夫,她却说这是女子月事,说明女子就要长大了,她母亲和她说过。她还让我从屋子出去,她说这不详,会唐突到我,男子沾染了会有霉运。
我那个时候和她吵了一架,那是我唯一一次。
我不懂她为什么推开我?
我同她定了亲的,我们会结为夫妻,会做更亲密的事。
但是吵完我就后悔了,我的沁儿只是太懂事了,懂事的让我只想心疼。
我哄完她,我亲自给她洗的衣服。对于这件事,我虽然不懂什么,但也知道女子沾凉不好。
我莫名的有点恨林晚漾,可是我又拿什么去恨呢?
我要去逼一个努力活着的人死吗?
其实我不是什么好人,我也存了私心的,我想保护沁儿。她的家人对她的确很好,可是我觉得,像是一山不容二虎,当然不太贴切,可是有了那个漾儿和我的沁儿在一起,我的沁儿就总是受着那么点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