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恋对象是猫?+番外(35)
而店内一般只有常年反复购买的老客户,或者多次购买高等礼盒的公司用户,才能到达等级10。
陈凌的VIP等级却到了100。
往前陈凌的母亲还在时,特别喜欢吃这家的米糕。陈凌图个方便不乐意排队,直接在卡内充了一大笔钱,一次性升成了店内顶级VIP。
可自打老人去世,卡里剩着的钱也就再没动过了。
没想到,乔墨的口味随了外婆,酷爱吃这种软糯清甜的东西。
这正好应了陈凌的那句“墨墨,你就是来帮妈妈花钱的小能手”。陈凌很是感动,米糕的钱终于不算是浪费了。
一小时后,乖乖花钱的乔墨拎着几大袋子的米糕,气喘吁吁地踏进了公寓家门。他一屁股坐在玄关,手腕上被勒出了几道红痕。
闻声而来的砚池谨遵小猫咪的本分,兴冲冲地奔过来迎接乔墨。他一眼就看到了乔墨手上的勒痕,还有乔墨贴着创可贴的手指。
他着急地用肉垫轻碰:“喵,喵?”
【疼吗,怎么回事?】
米糕的香味诱人,但砚池不为所动,只关心乔墨的手。他用舌头舔了舔,“刺”得乔墨心痒痒。
“小黑,等我一下。”
乔墨弯腰翻找一会儿,从里面寻出一盒贴着“宠物专食”标签的米糕,打开就放到了砚池面前。
带着鲜虾碎末的米糕香气扑鼻而来,乔墨把盒子推过去,说:“米糕店的师傅一听我有养猫,就给我做了你可以吃的。”
乔墨首次享受到定制的快乐,虽然这种机会于他而言,往后也会有数不尽的次数。但他第一次定制东西,是为了自家的猫咪,乔墨便乐在其中。
“是你喜欢的口味。”乔墨红了红脸颊,不好意思地说,“我帮了一点点忙,味道应该不会差很多吧?”
为了弄米糕,他的手指还被伤着了,所以才贴了创可贴。
砚池听后,很想告诉乔墨,自己也可以吃普通的米糕,或是不吃米糕,不用为他这么费心。同时,砚池又很珍惜这份偏爱。
遇到乔墨后,他第一次那么庆幸自己可以是一只猫。
砚池颇为感动地低头啃起米糕,时不时地用“喵”声回应乔墨,表达喜欢。这脾气温顺得与刚恢复记忆时,差了大概三个太平洋吧。
乔墨用掌心抚摸猫咪的脑袋:“慢慢吃,喜欢我会再去买。”
砚池用脑袋蹭乔墨的手,以猫咪身体的本能,在乔墨的身上留下自己的味道。
“喵。”
乔墨回道:“嗯,我也最喜欢你了。”
话罢,乔墨心虚地咬了下唇,忧心忡忡地想:我对它这么好……它应该不会怪我要送它去绝育吧?
乔墨想到陈凌后边给他发的消息:[听我秘书说,小猫是很记仇的,你最好别自己送小黑去绝育。]
陈凌看热闹不嫌事大,作死地提议:[宝贝,你哥不是也有只小公猫吗?迟早也要绝育,你俩换着送呗。]
陈凌自诩这计划完美无缺。
第35章 我错了,别不理我。
八月的尾巴,一连下了好多天的雨。
漆黑的夜,乌云遮掩了所有的星星。骤雨凶猛落下,地面积水成坑,迷潆一片。
阳台的窗户紧闭,窗台外的支撑板上拍打着雨珠,水花四溅。
从见到张安和张福成的那天起,伴随着雨天不散的郁闷,乔墨时常梦到旧事。
诸多不愉快的记忆同他身上渗出的冷汗一样,黏腻地缠绕着他。他突感燥热难安,吃力地醒来,擦去额头湿漉漉的汗水。
乔墨在黑夜里微喘着气,侧身伸手摸去,猫咪并不在他身边。他困倦地起身,坐在床边很久,久到卧室的门缝处钻入一只熟悉的猫咪。
“喵~”
乔墨没有动,低垂着头,仿佛一个迟钝僵硬的木偶。
感受到不对劲的砚池跳上床,走到乔墨身侧,一双前爪压在乔墨的大腿上:“喵?”
【怎么了?】
乔墨无动于衷,恍惚的神情让砚池陌生。
“喵?”
在砚池多次呼唤下,乔墨小小地动了下脖子,动作异常缓慢地开始呼吸着。他的胸膛一上一下地起伏,遵循着一种规律来调整呼吸。
乔墨拿起手机,在多次组织语言后,发出一段礼貌的微信。
乔墨:[姜医生,您好。近两个月我又和以前一样,频繁做梦,一旦入睡就不容易醒。有时意识不太清楚,经常感到疲惫。我想同您预约一个就诊时间,随便哪天都行。]
姜医生在十分钟后回复。
[您好,乔先生。我于下周二回国,您的就诊时间安排在周三,当天您随时可以过来。]
乔墨:[好,谢谢您。]
砚池怔然地将它们一字不落地收入眼中,他不再喊叫,空气中弥漫着一丝压抑的气氛,外头的雨声渐大,淅淅沥沥地盖过了乔墨孤独的呼吸声。
大雨如催眠的曲调,时不时地将乔墨拽入不愿踏足的泥潭。
三岁时的记忆模糊,八岁时的记忆却清晰。
在张安出生后,身为“张扬”的他毫不夸张地一夜失宠。向来温柔的父母变得冷漠,就连偶尔来家中逗他玩的爷爷奶奶也板起了面孔。
年幼的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缩在角落听他们乱糟糟地争吵,听婴儿闹心地啼哭。
“早晓得会生还买个做什么?”
“再卖咯?不然替别人家养儿子?”
“那被抓到怎个整?中间人都不知道死哪里去咯,最好是……”
张福成附在母亲耳边压低声音说了句什么,四个人一同安静了下来。背着光,众人脸上依稀可见深沉的阴影。
转眼,乔墨被丢弃在了人潮如织的闹市中。
兴许乔墨长得实在讨人喜欢,今天又拾掇得干净。他小小一个,无助地穿梭在人群中,便再一次被人**盯上了。
幸亏警方早有埋伏,顺利地救了他。
乔墨被送回去时,张家夫妻正在上演找孩子的戏码,他们痛哭流涕地表示感谢:“这孩子爱乱跑,给你们添麻烦了。”
等私下一关上门,整个屋子静得可怕。
乔墨杵在桌前,捏着小手又冷又饿,没人喊他吃饭穿衣。他踮脚抓了桌子里侧的一张饼吃,也没人指责他不懂规矩。
冷掉的饼子发硬,硌得他牙疼,他饿得厉害,鼻尖泛酸地努力咀嚼。
无声的暴力让乔墨不得不过早地去察言观色,却没人教他该怎么应对。他琢磨出一点办法来,就是一再封闭自己,抹杀自身的存在感。
久而久之,“家人”的漠视和校内的霸凌,让乔墨患上了严重的心理疾病。他像个不会说话的哑巴,更像一片秋日里枯黄的落叶。
家中唯有张安理会他,所以哪怕是天上的星星,乔墨都巴巴地去给张安摘。
他太孤独了。
有一次,乔墨把切好的水果送到张安房中。
张安和同学聊得正欢,心情不错,随口一句:“谢了。”
乔墨登时红了脸,激动地摆摆手:“不……不……”他想说不用谢,试了几次都没说好。
同学新奇地接话:“张安,他是你哥吗?”
张安跟吃了炮仗似的,高声否认:“你乱说什么?他是别人不要放在我家的!”没有人生来便是“恶”,张安的“恶”是日积月累中,从父母身上吸取的冰山一角。
同学被吓了一跳:“凶什么啊,谁不知道你有个结巴哥哥。”
两人打成一团,张安又菜又嚣张,最后被同学压着狠狠打,磕破了脑袋。
事后,张福成重重地抽了乔墨一巴掌。
乔墨疼得蜷缩在地上。
这是他在张家第一次挨打,也是最后一次。
不到一周时间,乔家那边就找来了,一起来的还有警方。
张安带着股幼稚的怨恨劲儿,跑到乔墨身前,大声诅咒他:“你这个瘟神!他们一定不会喜欢你!”
陈凌嗔怒地甩了张安一个巴掌,她带了十几个保镖,气势毫无疑问地压过了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