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晕华珠贰(2)

作者:横汾山鬼

“遵命!”如愿楼手下对待命令从来不问缘由,只懂执行。

白心离去,拿辣椒的人回来,正欲将辣椒交给行刑者,却突然被一剑穿心。

行刑者反应够快,然而手中长鞭刚刚甩出整个人却被定住了般不动了。水怜寒侧头躲过力道未尽的长鞭,把剑从杀手胸前拔出,又毫不犹豫一剑刺穿了行刑者的心脏。

身后七八个杀手的尸体横陈在地,这些杀手虽不顶尖但也不弱,却无一人知道短短刹那间发生了什么事,也无一人来得及发出呼救。

水怜寒抬眼往前方看去,一丈开外,叶涩满身是血地被半吊在墙上;一丈之内的地面上,也满是星星点点的血迹。知道他的血有毒,全副武装的行刑者选择了长鞭作为行刑工具,于是把叶涩的血溅满了刑室。

水怜寒奔到了叶涩面前,双手朝他伸过去,却又颤抖着紧紧地握成了拳。

“叶涩……”轻轻地唤出他的名字,声音比寒冬中瑟瑟发抖的乞儿还颤抖得厉害。

他的爱人受尽折磨、满身是血,他却连一个拥抱都无法给他!

强自镇定下来,脱下衣服拿在手中,然后闭眼运气,抽剑砍断玄铁镣铐,在叶涩倒下之前用衣服裹住他将他接到了自己怀里。

然而新鲜的血液瞬间就染红了衣服,尚未感受到抱着他的实感,水怜寒便又迫不得已放开了他。恨极了自己!

起身去杀手身上扒衣服,却听到了一声细细的呼唤。

“水……怜……”

“叶涩!”转身回来,他湿漉漉的长发遮住了面庞,不确定头发上有没有沾上血液,不敢替他拨开,水怜寒狠心回身去剥衣服,语气急促地说着:“我在这里,叶涩,你挺住,马上就带你离开。”想要唤住他的意识,因为他是如此地恐惧。

几乎变成血人的叶涩……不敢想象他到底受了多重的伤。

行刑者身上虽全副武装,然而只能防住飞溅的血液,却无法裹住全身是血的叶涩。

尸体被人发现,有杀手围了过来,门口被堵住。

水怜寒用几层衣服裹住叶涩,抱起他直接冲天而起。泥瓦纷落,就这一阻挡,水怜寒已遥遥离去。几个杀手坠在身后,水怜寒回身看到了一抹白影,抱紧叶涩冲入了一户民居。他需要,挡雨的油布。

那个宁缺,很奇怪。较量般,两人一路未歇地到了如愿楼。宁缺指给他方向便自顾自消失了。若不是来帮他救叶涩的,他有必要刻意跑一趟如愿楼吗?方才,又为何出手相救?还有,为什么总是挂着微笑的他,不笑了?

摇头抛开关于宁缺的疑问,水怜寒用油布裹了叶涩,快如闪电地飞身离去。

此处为如愿楼地界,他必须先带叶涩离开。

奔逃之时不觉累,逃离危险的时候一放松才发现早已力竭。如愿楼的杀手名不虚传,叶涩被救走,三大尊使发了怒,派出搜寻的都是顶尖好手,然而叶涩必须尽快被施予救治,水怜寒无心与他们动手,只有拼命逃跑。

甩开所有追兵的时候天色已经全暗了下来,此处人烟稀少,远处似有房屋灯光如豆,水怜寒紧抱着依旧昏睡的叶涩几乎是踉跄着来到屋前敲开了房门。

这是一家猎户,四口之家,小儿尚在哺乳。主人惊疑不定地看着水怜寒和他怀中之人,水怜寒疲惫地道:“我们被狼群围攻……”

一听如此,善良的猎户也无暇再细究其他,忙将两人让了进来。将大儿子赶到自己与妻子的床上去,把床让出来给了叶涩。

小心翼翼把叶涩放床上,水怜寒掏出一块银子道:“麻烦你去打些水,再烧些热水给我,还有,请给我一件衣服。”

叶涩伤势如此之重,一家人全无了睡意,猎户拿着火把去打水,妻子点起炉灶,大儿子便去找衣服。

叶涩在九如山制的药水怜寒全都带在了身上,逃跑期间给叶涩喝下了续命参,也草草撒过止血粉,现在虽有伤口仍在流血,但大部分伤口已经被血块凝住了。

大儿子找来衣服放一边,见叶涩一动不动脸色惨白,不由得轻声问:“他还活着吗?”

水怜寒没有回答,他用油布包住手,沾了水狠着心从叶涩身上往下撕衣服,伤口太多,里衣几乎整个被黏住了,再心疼,他也必须给他撕下来。

叶涩的身体轻微地弹动了一下。

“哎他醒了!”见叶涩眼皮动,大儿子高兴地伸手就要摸他。

“别动!”低斥一声用胳膊扫开他的手,水怜寒道:“有猎人在狼群附近下了毒,他不小心摸到了,现在他的血里全是毒,碰到一点,便会死。”

大儿子吓得慌忙抱住了胳膊,恍然道:“难怪你要用油布包着手。”接着又义愤填膺:“什么猎户这么不道义?打猎归打猎,但用这么狠的毒伤到自己人就太可恨了!你们肯定不是在附近受的伤,我们这里没有那样的猎户!那你们是在哪里受伤的?我告诉我爹让他也防着些,有时候打猎会走很远的,说不定就会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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