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府长媳(24)
“今日世子爷何时回的?可发生了什么事?”
如霜便把自己打听的告诉她,“中午回来过一趟,管家与他报备您的行踪,下午又出去了,酉时初刻就回来了,然后坐在杏花厅等您。”
宁晏心神一紧,“他去了哪里?”
如霜挠了挠脸腮,“这奴婢不知道,陈管家没告诉奴婢,只说好像去什么南城兵马司办事?”
宁晏在京中开了铺子,其中不少铺面归南城兵马司巡逻管辖,当初办手续去过南城兵马司的衙门,就在铜锣街对面,难不成燕翎去了铜锣街,对了,她想起来了,她在铜锣街偶遇了表兄,与他说了几句话,表兄还赠了油纸伞与她。
莫非被燕翎瞧见,故而一回来便问她是否有事要交待。
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大。
燕翎来后院用膳时,宁晏便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他,后来一想,算了,其一,她又没做见不得人的事,特意解释一句显得心虚。其二,她以后难道不与旁的男人说话了,说一回话便要解释,这日子得多累。再说了,那燕翎在外面招惹了那些女人,害她在皇宫被人挤兑,怎么不见他解释半句,没得惯坏了他。
宁晏索性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
燕翎这个人,既然当场没有计较,便不会事后揪着不放。
反而在想,他是不是不够大度。
这顿饭吃得还算融洽。
宴毕,夫妻二人挪去东次间喝茶,宁晏给他递茶时,燕翎抬袖,宁晏瞥见他袖口下好像破了一道口子,燕翎注意到她神色有异,顺着看了一眼,不在意道,
“兴许是今日习剑时,不小心划了下...”
宁晏捧起他的袖子定睛一瞧,发现缝口脱了一截,定是他使力时不小心扯了下,这是上回她遣绣娘给他制的衣裳,
“我给您换一件。”他身份贵重,没必要穿个打补丁的衣裳。
燕翎听出她的意思,神色不变,“你好不容易织的,我才穿过两回,要不,你补一补?”
他不缺银子,却也不会胡乱糟蹋银子。
宁晏听了这话,脑筋一炸。
他这人怎么回事?难不成以为那些衣裳都是她亲手缝的?自己府上绣娘的针脚分辨不出来吗?
他对吃穿用度不上心到何种地步啊。
宁晏哭笑不得。
只是,她这人,喜好蛮多,独独绣艺拿不出手。
燕翎已经将袖子抬了起来,意思是让她当场就给补了。
宁晏也不好意思让丈夫知道她绣艺不佳,要不先将衣裳取下,回头让嬷嬷教她,她好好补了再还他?
于是她面色微红,轻声道,
“世子爷,您把衣裳脱下来....”
燕翎听到这句话,愣了一下,
宁晏朝侯在帘外的丫鬟吩咐道,“如月,将给世子新做好的衣裳拿过来。”又与燕翎解释道,“您先脱下来,我补好了再给您。”
宁晏目光落在他衣领处,在犹豫着是他自己解扣,还是她来帮忙。
她是他的妻子,伺候丈夫穿戴本是分内之事,只是燕翎又与旁人不一样,她不敢擅自做主,怕惹得他不快。
燕翎看了一眼小妻子,小鹿般的眼湿漉漉的,哪怕在这样光线不明朗的屋子里,她的面容依然是姣好而明媚的。
燕翎不习惯在女人面前脱衣服,前所未有,只是面前这个姑娘是他的妻子,有些事情得慢慢适应,沉默片刻后,伸手去解领口的纽扣。
事实上,每回都是小厮替他脱卸外衫,他捏着那领口弄了一会儿,没解开。
宁晏便明白了,稍稍挽了挽袖子,轻声道,“要不我来吧。”
她尽量表现得若无其事,仿佛是布菜那般简单,只是绯红的双颊还是出卖了她。
燕翎也并没有表面那么淡定,
无形中,微妙的气氛压在呼吸间。
燕翎将手垂了下来,凑近她一步。
他个子本就比寻常男人要高一截,何况是宁晏这样娇滴滴的姑娘。
宁晏踮起脚去够他的衣领,又不习惯靠他太近,自然有些费力。
这种在寻常夫妻间最简单不过的事,对于二人来说,却有些窘迫。
起伏之间全是她的娇息。
寂静幽深的夜色里,空气无端很重。
到底是一件简单的活计,宁晏很快解开了第一个结,紧接着又解开了第二个第三个...
燕翎右侧胸前露出一大截雪白的中衣来。
宁晏没有再继续,目光绕过燕翎,往他身后望了望,
“如月,衣裳呢?”
天冷,怕冻着燕翎。
她的腰线往旁边侧着,柔软窈窕的弧度舒展在他眼前,这个女孩子,无论怎样都是美的。
燕翎移开视线,静静等候。
如月支支吾吾捧了一叠衣裳进来,头埋得很低,宁晏看了她一眼,接过搁在一旁高几上,打算继续帮燕翎解纽扣,这时寂静的院外传来云卓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