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藏骄(217)

作者:鱼曰曰

慕迟看着她,眸光微微亮了亮。

乔绾闷不作声地走上前,拉着慕迟便朝外走。

慕迟任由她拉着,看着她头上的步摇摇曳,红衣如火,穿过熙熙攘攘的街市,上了对面的马车。

车门关上的瞬间,乔绾回身刚要说些什么,腰身陡然被一只大手紧紧扣住,抵在了车壁上,慕迟垂眸便亲了下去。

乔绾震惊地睁大眼,用力拍打了几下慕迟。

慕迟却始终纹丝不动,不管不顾地吻着她。

就像她曾翻看的那些话本子里说的那样。

他轻吮着她的唇,如荒漠里久未饮水的行子,汲取着维系生命的甘霖。

乔绾只觉唇上点点滴滴的酥麻沿着经脉一寸寸地延伸着,意识越发迷乱。

唇齿交缠间,她听见一声引人心颤的低唤:“绾绾……”

乔绾怔住,却在此时,慕迟叩开了她的齿关,舌长驱直入,带着丝丝缕缕的霸道与讨好,加深了这个吻,吞噬着她的呼吸。

喘息声渐渐响起。

乔绾的呼吸顷刻便乱了,自鼻息间溢出一声闷哼。

揽着她的手蓦地一紧,慕迟气喘吁吁地伏靠在她的肩头,唇色嫣红。

良久他哑声道:“方才,你可是有捻酸?”话落,又匆忙补充,“一丁点儿的那种也算。”

乔绾抿了下唇,她不想说有,可刚刚她的不悦太过明显,索性闭嘴不言。

慕迟见状,低低地笑了起来。

不似以往那般阴阳怪气的笑,反而像吃了一口蜜饯,欢愉至极。

“乔绾,我很高兴。”他轻声呢喃,身躯微微蜷起,紧紧拥着她,眼眶微红。

是真的很高兴。

如果前半生的囚禁,是为了换得此刻的美好,他想,他的前半生也许并没有那般难以忍受。

也许,再努力一些,他这样活在阴暗中的怪物,也可以配得上那一抹骄阳,也可以……让这抹骄阳有一刻,照在他的身上。

乔绾的呼吸仍有些紊乱,她侧眸看着眼前腰身微弓的慕迟,不知为何想到了梦境中,那个蜷缩在角落的少年。

那个少年孤零零地坐在黑暗无光的地牢中,生着一双不似活人的眼眸,死气沉沉。

而眼前的慕迟,却让人在他微蜷的肢体上,看出了一丝……自卑。

乔绾静默良久,迟疑着是否要将自己的那些梦境说出,可想到他始终未曾提及到的那些过往,她最终没有言语。

*

乔绾和慕迟出城放纸鸢的日子,定在了七日后。

早在之前慕迟便已命司礼备好了纸鸢。

乔绾的是一只威风凛凛的鷞鸠,比当年她与景阑一同去放的那个要大上一倍。

而司礼给慕迟备的,原本是时兴的锦鲤纸鸢,可慕迟看着那锦鲤便想到当年景阑放的那只金鱼,神色登时阴沉下来,命人亲自做了龙状纸鸢。

鲤鱼跃龙门,方才能化龙。

而他定要比那破金鱼好!

临近前一日,司礼才将纸鸢拿来,彼时慕迟罕有的没待在偏院,反而一人待在书房。

司礼在外等候良久,里面方才有了动静。

他走进书房,便望见一抹白影背对着他站在书案前,身上的白衣崭新,墨发齐整。

司礼一愣,公子生得好看他自是知晓的,可眼下不知为何,明明公子还是以往那副模样,却总觉着哪里不同了。

“如何?”慕迟淡淡问。

司礼不解,旋即反应过来,大惊失色。

公子这是……在打扮?

“公子……颜色无双。”司礼低头,默默应。

慕迟再未多言,只摆摆手挥退了他,许久倏地想到什么,转身走到书案后,将一个紫檀木盒取了出来。

慕迟摩挲着里面的物件,神色恍惚了下。

仔细想来,他拥有的她的东西并不多。

可是,即便是抢来的,他仍旧欢喜。

最起码,他希望往后她回忆起放纸鸢,想到的是他,而不是景阑。

翌日,天色格外晴朗。

一早慕迟便不见了身影,倒是吩咐人备好了早食。

梳妆打扮后,乔绾便脚步轻快地朝府邸门口走去,火红的裙裳在身后拂动。

却在看见等在马车下的白影时脚步一顿。

如玉胜雪的容色,长身玉立,身上的白衣与她身上的红裳样式如出一辙,墨发高挽,美若芙蕖。

乔绾的目光却定在了他的腰间。

那里坠着一枚香囊,香囊上的绣着清雅的翠竹,格外熟悉。

而香囊的右下角,是一个歪歪扭扭的“宛”字。

她亲自绣的。

作者有话说:

当初的狗子:把你的香囊故意扔给别的男人 ̄ー ̄

现在的狗子:只能拥有你给别的男人的香囊┭┮﹏┭┮

(大概还有两三章就正文完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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