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养崽失败后/奸臣他怀了龙种(164)
萧让嘴里一阵发苦,他之前误会云歇,自己干了那么多恶劣的事,他的相父是怎么原谅他的……
要不是有管家在,萧让真想默默捂脸。
萧让记得这事儿当年还闹的沸沸扬扬,强撑着又问:“那本相当初为何不解释?”
“您解释了,您这也忘了?”管家看萧让的眼神越发诡异,“您当初气不过,拿出田契了,上面白字黑字都写的好好的,那些个百姓的手印也按在上面,可他们又非要说您是伪造的,外头那些个百姓哪听这些,他们只听他们想听的,哪怕田契上写得好好的,他们还不是睁眼瞎。”
“后来京兆尹出面,抓了不少农民去官府,都已经再三公布田契是真的了,可外头沸沸扬扬传的还不是京兆尹胆小怕事,惧于您淫威迫不得已歪曲事实……”
管家越说越气滔滔不绝。
萧让算是听明白了,干涩道:“所以本相之后遇上什么事了才都不愿解释?”
他这话问的太过反常,无奈管家在气头上,直接忽视了这点,“这事儿当初结了,您就嗤笑着跟我说,您的冤屈没法伸张,因为怎么看,您都更符合施暴者的角色,解释有屁用,没人会信。”
萧让心口一阵阵的钝痛。
他总是怪云歇什么话都往心里搁,可站在他的立场上想一想,他是奸臣之后,又权势滔天,人都倾向于同情弱者,没人会信他的委屈。
他就算解释了,也多半是徒劳无功。
萧让只看到了云歇什么苦都喜欢打碎了往肚子里吞的性子,却从未想过追求他这性子的由来。
他连责怪埋怨的资格都没有。
更何况云歇幼时备受欺凌,一再回避隐瞒自己的情感,不过是自我保护。
在他的相父那里,袒露喜欢等于给予被伤害的权利。
他的相父明明已经下定决心将自己伪装的无懈可击,却还是给了他宠溺无度的柔软。
那些商铺、那些宝物其中也定有隐情,萧让却不想知道了。
管家目瞪口呆地看着云相火急火燎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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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傍晚,云歇正在书房里打点府上杂事,听见萧让在外边敲门,眼都没抬:“进来。”
跟在萧让身后进来的是三四个仆役,手中抬着面屏风样的东西,边上还有两个丫鬟拿着两个竹签叉着的小人。
云歇诧异:“这是什么?”
萧让吩咐着人把东西放好,给承禄使了个眼色,承禄会意地去将门关好。
云歇就要过来看,萧让径自过去,将人按着坐下:“相父稍安勿躁。”
说着自己又走到像屏风的那东西后面。
白色的幕布上很快出现了两个小人的阴影,云歇愣了下,失笑,狗东西竟然无聊到倒腾皮影戏了。
萧让清了清嗓子开始演:“小皇帝将相父抱到腿上……”
云歇正喝着茶,萧让这第一句就呛得他直咳嗽。
皮影上一小人真的坐到了另一个小人的腿上。
“胡闹!”云歇恼羞成怒道。
萧让加快语速:“小皇帝问:相父为何什么都不解释?明明是冤枉的也不解释?”
云歇手一顿,神色有些复杂。
“相父不吭声,小皇帝为了逼着他说话,只好开始动手解他衣服……”
“萧让!”云歇羞愤欲死,这跟……文|爱有什么区别。
“你再胡说八道就给我死回宫去!”
萧让脸不红心不跳地继续胡说八道:“衣衫层层剥落,相父红着脸骂小皇帝,你给我死回宫去!”
云歇一听这话还是自己说的,萧让立马用上了,脸霎时通红。
“小皇帝说,我不走,相父说的不是真心的,相父才不想我走。”萧让没忍住轻笑了声,立即严肃起来。
云歇脸上的红蔓到了耳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相父终于拿小皇帝没办法,微喘着气说,人都会信自己想信的,没人会信我,我解释也是徒劳无功。”
云歇眸光黯淡了瞬,不明白他提这个作甚,对于这个话题他一个字都不想多谈,因为没意义。
萧让缓缓道:“小皇帝亲了亲他,说,让儿永远信相父。”
悄无声息中,云歇张了张眼睛,里头有淡淡的涟漪在扩散。
“小皇帝说,如果照相父说的那样,人都会倾向于信自己想信的,那让儿本来就想信相父,就更信相父了。”
“如果人不是倾向于相信自己想信的,那相父这样好的人,就更值得被相信了。”
云歇身形微僵地立在原地,心头一阵浪花激荡。
萧让温声道:“所以解释有意义,因为有人无条件想信,有人明辨是非后会信,有人一边希望把相父藏一辈子,一边又迫切地想让所有人看见相父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