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特定场合发生的故事(110)

作者:海悦家的猫

香引也未想到,这最后一面,见到的竟是郑之恒的尸首。还未等夏宗易念完经文,便含泪消失在了庭院之内。

这小小的一方庭院,瞬间变得凌乱不堪。下人们慌乱成一团,有的忙着将郑之恒的尸首从房梁上放下来,有的在庭院里安抚着郑夫人,有的奔走去将此消息传给郑尚书。

夏宗易也不知所措,便只好继续将经文念完,从树下走了出来。

再转身一瞥这庭院,长长叹了口气。

几日后,郑家大郎去世的事情传遍了长安城。

再不久,又听闻坊间有人说道:“郑家那棵樱花树,在郑家大郎去世之后,竟一夜枯死,焦黑得如同被火焚烧了一般。”

自从了了郑尚书府之事,夏宗易依旧满面愁容。

秋玄见父亲如此这般,也跟着难过。

“可得知,最初郑之恒的血为何会落在庭院之内了吗?”夏朝卿问。

书房内,夏宗易将发生在郑尚书府内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其父亲夏朝卿。

“后来我去问过郑之恒的乳娘,满月之日就是她抱着郑大郎在院内。”夏宗易说道:“是郑之恒胸前戴着的一把长命锁。”

郑之恒在满月之日,郑尚书命人打了一副长命锁戴于他胸前。但是由于样式过于繁杂,工匠们连着一个月赶制才算完成。但没想到,这长命锁的一侧底边的一角,并未来得及打磨完全,便呈了上去。按理说,如果不细看,绝不会察觉这点小瑕疵。况且,这样的小瑕疵并不会对人造成任何伤害,最多是勾了衣服上的丝线罢了。

但乳母抱郑之恒在庭院散步的那夜,正值大署,燥热不堪之时。

烦躁的郑之恒,在乳母怀中啼哭不止,一双细嫩的小手在四周胡乱的抓着。婴孩的手,本就不知轻重,乳母的脸颊也曾被其抓破过。

院内没有架设烛台,所以在昏暗的光线中,乳母也未察觉。等到郑之恒稍稍安静了一些,便将其抱回了房内。这时,乳母才发觉,郑之恒的右手不知何时鲜血直流。再细查,长命锁上也沾染了血迹。

次日,乳母禀告了郑夫人此事。郑夫人看这长命锁沾了血,便觉得晦气,命人将这把长命锁收了起来,又换了新的戴于郑之恒胸前,这事也就过去了。

“不想,追其缘由,竟是这把郑尚书送给大郎的长命锁,造就了这段姻缘。”夏朝卿感慨道。

夏宗易在旁点头,止不住又叹了口气。

郑尚书府之事,这样在长安城中流传了一段日子。直到这年春分,人们口头谈论之事又变了。

虽然夏秋玄常年在家,对于坊间流传的消息不曾知晓。但不知为何,自从郑管家来过家里之后,秋玄便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原以为,这种不安的感觉,随着郑尚书府之事的了结便会消失。没想到,非但没有消失,反而越来越强烈了。

但要说是为了何事,秋玄自己也说不清楚。

终于,这样的不安感,在一日深夜里得到了证实。

这夜,周卜令拿着公验敲开了夏家大门。

与父亲交谈了几句后,便双双离去了,直到次日午后才返回家中。

夏宗易刚进门,便直奔了夏朝卿的房间。许久,夏宗易扶着夏朝卿走出房间,然后命人召集所有人去了正堂。

秋玄也到了正堂,挨着夏子期站着。

就在秋玄琢磨发生了何事之时,父亲忽然开口说话了。

“三日后,我们便迁往閬州。”夏宗易说。

閬州,这个渝水江畔的蜀中之地,秋玄从未听闻过,更从未想过这个地方会与自己有任何的联系。

可就在秋玄几番追问也无果的时候,家中已经将各种物什打包得所剩无几了。

三日后的深夜里,夏夫人推醒了正在睡梦中的秋玄。

“该走了。”夏夫人对秋玄小声说道。

“娘,我们真要离开这里吗?”秋玄问。

夏夫人没有回答,只是催促着秋玄更衣。

此时,一辆马车载着夏宗易,已经驶向皇城之内。

车上,周卜令与夏宗易对坐。

“无需太过担忧,”周卜令对夏宗易说道:“之前你去郑尚书府为其除妖之时,我便担心不已,本想劝阻的。但还好,你本就善于阴阳之术,这样的事情对你来说倒也不是难事。若要处理的好,对你的仕途也是有所帮助的。”

夏宗易摇头,同时摆了摆手。

“可没想到,”周卜令继续说道:“郑家大郎却自缢了。”

夏宗易回想起那日在郑尚书府上发生的事情,以及看到的画面,忍不住叹息了起来。

“这次之事,确实是我举荐的。”周卜令眉头紧锁,也叹了口气说:“本来,郑家大郎之事是与你无关,但是郑尚书这人你也是知道的,我只怕他因伤心过渡而迁怒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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