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夺卿卿(48)
幼帝震怒,邵瀛被削了职,软禁在宫中。
他心里乱麻麻, 怎么会这样?是春娘做的?还是楚凝?
大禹的使臣听到了风声, 很快就派了人过来, 京中的流言四起, 也不知道是谁起头。
说驸马不尊长公主,大禹藐视大褚。
流言蜚语,时隔多日也不见消散。
坊间纷纷扬扬起了维护裕安长公主的队伍, 生生叫喊,要求休驸马。
大禹使臣进城那一日,乘坐的骄撵更是被人当街丢了烂菜叶,场面一度混乱不堪。
当夜楚澈设了宫宴商谈, 邵瀛被提出来时,见到大禹来的人,脸色更是尴尬艰涩。
“驸马做出此等不尊不孝不义之事, 我朝天子听了心感万分歉意,特地筹备了厚礼给长公主殿下, 以求褚朝宽慰谅解。”
“万望天子能够赏赏一二分薄面,看在两朝交好的份上一解前嫌。”
前来谈判的人面相和邵瀛有几分相似,只是多几分老态。
想必他就是大皇子邵幸了。
怜煜带了面具跟在温之俨的后面, 这是他第一次以温之俨儿子的身份出席。
温之俨此次复职就被委以重任,接待大禹的使臣, 暗面上作为此次谈判官员, 可是他并没有出席。
怜煜坐他的位置代他。
有不少人在偷偷地打量他。
邵瀛心乱, 匆匆扫过全场, 并没有过多留意, 只有一两眼的功夫。
在这众人当中。
这位笔直端正的少年很是贵气逼人,挺拔俊秀,很是惹眼。
楚澈微一抬手,没给什么好脸色,也没说什么好话。
只言道,“皇姐身子不爽,不宜出席。”
“至于这些东西嘛,只怕真要浪费尊君的一片好心,皇姐什么都不缺,你们带回去吧。”
邵瀛事情办得不厚道。
大褚占理,要是低声下气就这么原谅了过去,更会有人说,大褚是依附于大禹的附属国朝。
邵幸被拂了面子,当下就沉了脸。
他后面的官员冷哼道,“怎么?大褚这是不给我大禹面子了?”
怜煜眼里闪过杀气,只是他很快又快速藏了起来。
楚澈到底还不够沉稳,他手一拍桌子。
“驸马搞出这样的事,在皇姐的生辰宴上给她吃了这样大的难堪,禹朝三言两语带些东西就想就给朕打发了?!”
邵幸拦住手底下又要向前争辩议论的人。
“那依陛下所言,驸马该如何处置?”
楚澈尚且说不上来,按照他原先的想法,自然是借机讹大褚一笔。
至少让他们割一两座城池以作赔偿。
更可以借此,扩充疆土,宣扬士气。
至于那个身怀六甲的女人,大禹使臣来得正好,就交给他们处置,他不沾边,还显得大度,将来邵瀛也不会敢和他太闹。
现如今,倒是好了。
大褚的气焰嚣张至极,也不像是个愿意让步的样子。
楚澈想要好好谈,又怕输掉了气势,这事难办了。没等楚澈想好该如何。
对方官员又开了口。
“我等怎么不知道驸马爷一事到底是不是你大褚人精心谋划的算计,驸马和裕安长公主三年至今无己出,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甚至越说越趾高气昂。
“而今闹到这块明面上,在风尖浪口偏偏出了驸马爷的事情,难道不是你们为了将裕安长公主摘干净,特地想的损招吗?!”
“更何况,且不谈驸马不忠贞一事,那女人已经怀孕,是不是也说明了裕安长公主不能生。”
在场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特别难看起来。
怜煜看着他的脸色,心底不由冷笑,
“既然不能生,依我朝拿出来的主意决断,不若去母留子,将此女生下来的女人充当驸马和长公主的孩子,既堵住了悠悠众口,又能够化干戈为玉帛,何不两全其美。”
楚澈闻言,冷笑不止。
听听,这到底是谁会算计。
怜煜授意给了身旁的一个人,他已经站了起来。
不卑不亢行了个揖礼。
“若说轻视,难道不是大禹轻视我大褚?”
“驸马爷不守联姻忠贞在先,而今使臣出言不敬我朝天子在后。”
“倘若真的依你所言,岂不是欺我大褚无人!民间流言四起,纷纷要求为裕安长公主要个公道,陛下若是真照了你们的主意处置,岂不是叫我大褚失掉民心所向!”
邵瀛看向说话的男人,不知道为何,他身旁戴面具的少年。
给他一种特别熟悉的感觉。
特别是面具下面的那一双眼睛,好像在哪里见过?
在哪?
没等到邵瀛细细回想,楚澈让身旁的近卫把他给带下去。
邵幸眯起眼睛,“哦,那大褚的意思是?”
楚澈也不愿意这个结果,眼下民间闹得沸沸扬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