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夺卿卿(18)

作者:宴时陈羡

吐出来的气息也好热,这还是他第一次产生害怕的情绪。

因为一个柔弱无力的女人。

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

用手碰了碰耳垂,差点被她亲到的地方,女子的唇看起来很软,比她的手还要更软一些,手还有莫名的红和牙印。

是他弄的。

脸有片刻的烧红,很陌生的不适,“ ……. ”

这一夜醒过来,怜煜阖上眼,就再也没有入睡了。

东方鱼目吐白时,楚凝终于醒了过来,手臂都被压麻了,压着睡的那边脸也是红的,她有片刻的惺忪,发觉自己的头发散了,也没有作它想,只以为是自己在梦中太过于折腾的缘故,快速盘好发。

她伸手碰了碰怜煜的额头,手一伸上来,怜煜被褥底下的腿在不经意之中伸,手也抓紧了被褥。

好在一会,那双手就拿开了,她松一口气似的讲道,“不烫了。”

怕手没有准头,楚凝先回了自己的房里梳洗,旋即叫上了含巧让郎中给他诊脉。

郎中来禀,退了热就无大碍,近来不要吹风手凉,少去人群聚集之地,多多静养。

在客栈逗留几日也无妨,春娘有孕,楚凝和邵瀛说好,六日的脚程回公主府,为给怜煜就医,叫他能够舒坦地休息,今日一天便赶了一半的路,时日充裕,是能够好好地歇一歇。

客栈楼下来往的人多,楚凝让人把饭送到了怜煜所在的天字一号陪他用膳。

他已经能起来了,唇依旧苍白,脸色却有些红润,且不咳了。

端正坐着,犹如漂亮的竹。

含巧见怜煜总是吹胡子瞪眼,不骂他心里过意不去似的,楚凝私底下敲打过好几次,含巧的脾气还越发大起来,“奴婢就觉得他不是好人。”

楚凝问她为何。

含巧说不出来,只说是感觉。

好在敲打过后,见到了怜煜,含巧的嘴也不多呛他的话了,只还是瞧不顺眼。

布了菜,楚凝就让她们出去守着。

给怜煜舀了一碗山参汤,递给他时,又说,“你可知吓坏阿姐了,身子不适,为何不早说呢?”

习惯了抗,疼的时候,也不会想着开口。

少年也知道自己犯了错,没敢看楚凝,只道,“不想给阿姐添麻烦。”

楚凝放下勺,“你叫我什么?”

怜煜细细思忖过自己的一言一行,并没有察觉到错处,“阿姐。”

“是啊,既知是阿姐,跟阿姐又什么麻烦的,下次再这样,我就要生气了。”

等够一会,垂着眼的人,闷闷,“嗯。”

嗯?

楚凝不满意这个回答,她叫道,“阿煜,阿姐希望你坦诚,有事不要瞒阿姐。”

少年不明所以,不是已经如她所愿说了吗,为何她看起来并不开心?

少年漂亮的眼睛,无辜懵懂得紧,楚凝扭转了身子,一字一句转过去教他。

“阿煜,答应阿姐,日后若是身子有任何一处不适,不能瞒着阿姐,无论什么,都要告诉阿姐,可以吗?”

她的眼里满是忧虑,与他对视,怜煜率先挪开了眼睛,“可以。”

回答叫楚凝满意了,楚凝笑着交代他。

“好了,快些用膳吧,这家客栈的参汤熬得浓郁,你多吃一些,身子好了,回到了京畿,才有力气去玩。”

怜煜没有动筷子,他的另一只手握着从郎中那地方要来的药膏。

瓷瓶被握得滚烫,若是再用力一些,瓷瓶或许都要碎掉了。

还没有想好,要怎么开口。

“怎么了?”

楚凝看他不动,“是不是手腕哪里疼痛?”

他抬头看着楚凝,脸上很是难为情,楚凝往外要叫郎中,是不是没有仔细,看漏了他的手,许是旧伤未愈,又发作了。

没等楚凝唤,怜煜急急叫了声,“阿姐。”

“我没事。”

手终于拿上来了,递到楚凝的眼皮子底下展开,“给你的。”

一个蹭亮的瓷瓶,“是什么?”

“药。”

少年的脸撇开了,声音更小了一些,“抹手。”

第7章

客栈休整两日,旋即启程。

沿路上,楚凝悉心照料,怜煜的身子越发康健,瞧着面色红润。

见他逐渐转好,楚凝也宽慰许多。

处在一起久了,她越发轻易分辨出他们的像与不像。

在马车里坐时,他总离得远远的,好似害怕凑到楚凝的身旁,不小心挨到她。

话还是少,但比起刚来时,要更好许多,也没有那么不搭理人了。

不似他,他不会这样沉默,有他在的地方向来不会冷场,做事游刃有余,在他面前,也从来只有他替别人解围的份。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才不过半月,楚凝觉得他似乎长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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