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金枝(63)
麝烟战战兢兢道:“是,侯爷。”
萧启琮临走前吩咐道:“水凉了,别让她一直待在里面。”
麝烟送走了萧启琮,就又去寻永嘉,只听到里面依稀有水声,她在门外道:“公主,奴婢进去了?”
“不用。”隔着一道房门,那声音显得有些闷,“再打两桶热水来,我要沐浴。”
麝烟不敢再多问,连忙去抬热水,她进去时只见里面一片狼藉,空气里还带着难以消散暧昧气息。
她的脸红了红,更不敢去看屏风后的人,只将东西收拾好,又迅速退了出去。
永嘉清洗干净,而后若无其事地回房间,躺下休息了。
以后这样的事还会有很多,她只能接受。
翌日,永嘉起了个大早,到了前面后只见其他人也都正在起床洗漱,而成车的脏衣物已经送了过来。
这些衣物大多是从宫里和军营来的,脏兮兮地摞在一起,看得人头皮发麻。
“不用担心,大家都已经适应了,天黑之前能洗完的。”姜温玉恰好出来打水,看到永嘉后就宽慰了一句。
她医术精湛,又是个周到妥帖之人,如今大家都愿意听她的安排,也算井然有序。
姜温玉则每天晾晒药材,看病煎药,有时药材用完了,还要想办法去弄或者找代替品。
永嘉帮她打了水,又随她一同进了屋,才道:“姜夫人,能给我一些避孕药吗?”
姜温玉道:“我可以给你配药,只是没有好药材,配出的药肯定会伤身子。”
“无妨,”永嘉道,“我说不定要这样一直蹉跎下去,伤不伤身子又有何区别。”
姜温玉见过各种各样的病患,也见过各种各样的无可奈何,只是道:“我今日就给你配药。”
简单吃过早饭后,外面就开始打水清洗衣物,永嘉也不闲着,帮着姜温玉煎药。
这些人从前大多都是富贵之人,又都是娇弱女子,冬日双手整日泡在冷水中,身子少不得会出各种毛病。
永嘉一整日都在帮着煎药切药,可她没做过这些事,纵然已经很小心,手还是被烫红了一块。
麝烟一直在旁边看着,见她烫着后吓了一大跳,连忙带她去用冷水冲洗。
永嘉倒没觉得有多疼,她只是对麝烟道:“不许告诉萧启琮,否则你也可以回去了。”
麝烟连忙跪下:“公主,若是侯爷知道奴婢知情不报,肯定要罚奴婢的。”
永嘉伸了伸被水冲得发冷的右手,声音好像也没那水冲凉了:“与我何干。”
麝烟看着她擦干了手上的水,若无其事地转身回去帮忙,心中思量再三,觉得还是应该告诉侯爷。
麝烟当日就送了消息回侯府,可是一连几日都没有回信,便以为是侯爷气还没消,再不敢传消息回去打扰。
永嘉跟在姜温玉身边,每天帮着处理草药、抓药煎药,晚上回了院子还要看各种医书,手上的伤也渐渐多了起来。
麝烟只能小心侍奉着,心中也愈发惴惴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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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方面和永嘉冷战后,萧启琮在北大营一连住了几日,这日得了空闲,实在无事可做。正百无聊赖时,府中派人来送信,柳家小姐到了。
萧启琮想起话本之事,就起身回了府。
柳月生在江南诗书世家,身形娇小玲珑,清丽的脸庞上遮着面纱,露出一双清澈的眸子和一对秀气的罥烟眉。
她是随在朝中做官的族兄来的,只恬静地跟在后面,一举一动皆循规蹈矩。
萧启琮只在见礼时瞥了她一眼,之后就没再多的关注。
她族兄有意撮合,过了没一会就借口出去透气,将他们二人留在花厅里。
柳月刚要开口,就听“啪”的一声,萧启琮将茶盏放在了桌子上,接着道:“萧某只知柳小姐才情惊人,却不想手段也了得,人还未到,话本子就传的大街小巷到处都是。”
柳月被拆穿了也不尴尬,只是道:“原来是被侯爷发现了,我说那些话本都去哪了。”
萧启琮冷声道:“我之前已经说得很清楚,你不要太过分。”
柳月叹息道:“我费这些心思只是想让侯爷看到我的痴情罢了,却不想惹了侯爷厌烦。罢了,以后我不耍这些小手段就是了。”
萧启琮起身送客:“你可以走了。”
可柳月还没有放弃这块冷木头,她看着萧启琮道:“我能去见永嘉公主吗?”
萧启琮露出不悦的神色:“你见她做什么?”
柳月道:“自然是看看我的情敌是个怎么的女子,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萧启琮从未见过这般坦荡的女子,不由得皱了皱眉,刚想开口拒绝,柳月就道:“侯爷先别忙着拒绝我,我若是侯爷,定会答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