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他后悔了(96)
“回殿下,这是安神香的药料研磨而成的粉末,居士上回去城外讲法,偶遇一些从城外过来讲法的僧人,聊天时得知有那样的方子,她向那僧人讨要的。”
彭州笑道:“居士把那个方子给了奴才,让奴才每天黄昏前往主子歇息的地方撒下药料,可帮助睡眠。”
“她直接把方子给你?”凤剑青蹙眉。
以前她会诚心抄写经书送来给他念诵,感受她心意的同时,也能助他入眠,而不会直接把经书交给彭州,让彭州去抄。
按她那样的习惯,也该是亲自搜集药料研磨,再交给彭州,而不是直接把方子给他。
“对,居士她还过来教阿六阿八怎么养月季,什么季节该浇多少水,什么时候该修枝,什么时候该下肥都说得清清楚楚,她知道阿六喜欢兔子,还特地把庵里一对兔子送她了,居士真是心好。”
彭州全无所察,笑着说道。
可凤剑青却听得眉间阴翳更浓,他抓着手里的包子问:“今天的包子,不是她做的?”
彭州一听,惊讶脱口道:“主子您怎么知道平日包子是谁做的?”他记得他好像没说,因为主子也没问。
“味道不一样吗?”他狐疑,“这次的包子是厨房孙嬷嬷送来的,奴才以为十七没时间送,居士找孙嬷嬷送了,跟平日的味道不一样吗?”
“味道偏淡了。”凤剑青道。
因为厨房孙嬷嬷是伺候王爷多年的老人了,安排膳食都是根据主子的口味来,凤剑青口味一向清淡。
彭州去厨房问完,才过来同凤剑青回禀:“原来居士上午来过厨房,把做包子和豆汁的配方都给孙嬷嬷了,要是主子喜欢原来的口味,奴才叫孙嬷嬷去居士那里学几天。”
“不用了。”凤剑青浓眉深锁。
孙嬷嬷做的口味其实更清爽,也更符合他喜好,他最近只是吃惯了她做来的吃食,若不是她做的,由别人来学的话...他感觉还真不是那个滋味。
“她把这些事都交待得清清楚楚,唯独不肯来给孤一个交待吗?”凤剑青自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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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饴糖把每日的早晚课同两个小尼姑细心讲解了,又把王府这些日子分发的衣料份例,和佛堂用的大件物品都交给了两个小尼姑。
小静不禁疑惑:“居士,您怎么好像在交待身后事一样。”
旁边的小慧“呸”了她一声,转而又同罗饴糖道:“居士,您这样交代,是不是要出远行啊?什么时候回来呀?”
罗饴糖摸摸她俩的头:“贫道是有金册在身的佛僧啊,得替朝廷去弘扬佛法,总会有哪天到别处去授法不是?只是提早跟你们交代好,省得到时意旨一来,漏了事项罢了。”
院里挑好水的元阳子羡慕小尼姑们手里的衣料份例,回去同惠阳仙姑提了一嘴,结果仙姑内心失衡,酸道:“得金册了不起,有必要用这方式特地在你面前炫耀?是来同贫道挑衅,嘲笑贫道没有金册的吧?”
安公公籍着永平公主想念居士送信为由,进府见了罗饴糖一次。
罗饴糖上回差点被皇帝坑死,这次懂得适当地拿捏,要挟道:“贫道身如浮萍,命似蜉蝣,上回差些死在荣安侯和他世子手里,虽说贫道为陛下效力,死不足惜,但再怎么说,贫道也是从王府出去的人,不跟殿下交代一声,贸然行事,上回是殿下大量不计较,这回就不好说了。”
“居士,上回确实是奴才大意,荣安侯他痛失元配多年不娶,奴才以为他对亡妻情深,确实没想到他怀了那样的心思...但是这一次不一样,居士若同意前往南国,这次陛下会给居士配一支护卫队的。”安公公小心逢迎道。
罗饴糖叹息,摇摇头:“上次去区区一个荣安侯府,荣安侯不过有十来万兵马而已,这次是一整个南国,南国有多少兵马,陛下配给贫道的护卫队想来不上万也不好看了,贫道想了想,这如何能够,皇恩太浩荡了,贫道受不起。”
本只打算随便打发数百护卫给她的安公公顿时黑了脸。
“居士此趟不但能让大晋丢失的土地重回故里,也是要去南国普渡众生的,教化民众的,居士如何受不起呢?您难得被南国使者看中,此一去,就是两国的英雄。”
安公公继续讨好道。
“需要剃发吗?”罗饴糖也懒得再周旋,便直接问。
“会进一步册立居士为金僧,一旦成了金僧,相当于佛教里的领导性人物了,有头有脸的,再也不能还俗,居士是女僧,倒是没有强制要求必须剃发,只是一般都是要剃的...”
见罗饴糖不语,安公公又忙道:“不剃也行,这事不难,陛下还能斡旋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