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他后悔了(5)

作者:璃原风笙

她猝不及防被人按住就往脸上抹,毫无防备招架之力。

随后,她脸上那条骇人丑陋的伤疤便被粗蛮地抹了下来,就连额头上老鼠啃似的刘海也被抹掉,泥垢下美玉一般艳昳惊人的容颜便露了出来。

众人看直了眼。

徐妈妈心脏扯着扯着疼,现在才发现院里藏着这等美人,竟果真把青烟那等绝色给比下去了,她仿佛看到一个庞大的金矿就埋在自己脚下,而自己一直没意识到,还被人捷足挖去了一样。

“很好...”安公公一个无根之人都看得眼睛发直,心神恍惚,笑意渐渐溢出,“就她了。”

·

当年先帝病危,朝中两股势力渐盛,膝下太子尚年幼。

于是,即便先帝依旧忌惮远在冀州手握重兵权的肃王,也不得不承认,只有他才能镇得住那两方势力。

肃王凤剑青自幼是皇兄带大的,感念兄长的情谊,早早在十五岁的时候自请前往冀州驻守,此时皇兄病危,他望着龙辇上形容枯犒的男人,自然也懂得他内心的顾虑。

于是,他于辇前立下重誓,此生不谋私利、终生不娶、死忠于新皇。

时人对于立誓一事看得很重,尤其对深受皇室教育的皇家子弟而言,讲求一言九鼎,对誓言的履行程度,那就是一个人立身的根本。

倘若高位者言而无信,底下那么多双眼睛盯着,稍有不慎就能把你掀翻。

先帝对于这个弟弟的秉性还是有信心的,最后还是把家国和太子都托付给了他。

如今朝局维持平衡之势,摄政王也逐渐给新帝放权。

而新帝对扶持自己成长的摄政王,始终有孺慕之情,不忍心他为了朝局终身不娶,身后丁点血脉都没留下。

“算了,皇叔,朕说不过你,不留血脉就不留血脉吧,但你到底是男子,这把年纪连敦伦之事都没尝过,是不是有点过了?”

新帝的好几个折子都被摄政王打回来重新批阅,他批到手酸,便只好跟他扯些别的。

“皇叔的忠心可昭日月,娶妻生子怎么了?怎么就成为后患了?那即便皇叔不娶,府上也该有个知冷暖的美人红袖添香,事后给碗避子汤,不就好...咳...咳咳...”

新帝的话还没说完,就感受到来自凤剑青一记冰冷的眼风扫过,肺腑一阵痒意,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

安公公赶忙上前给皇帝喂药。

“陛下,保重龙体,家国大事面前,旁的都不是事,不值当陛下操心。”

凤剑青还是始终那副冷淡自持的模样,让人看了都不得不发怵。

“是...”

新帝是小时候在后宫争斗中侥幸活下来的唯一皇子,身体上的孱弱就是捡回命后导致的,这也让他始终在高大英拔的摄政王面前一直处于下风的位置。

等摄政王离去,新帝顺了口气,赶紧追问安公公关于收集美人的事。

安公公脸有难色道:“人是选好了,还是个万里挑一的大美人,只是...”

原来,荣安侯府的人闻听安公公又觅得新人选后,又故意找人趁着公公不留意把人给抢了。

这次抢去罗饴糖的,是荣安侯府的庶子,虽然只是庶子,但背后命令他做事的,同先前交代嫡次子夺青烟的人一样,是荣安侯府的世子。

那庶子看见罗饴糖的美貌后,任凭他见识过那么多美人,都不可避免被她的美色惊到了。

谁知那小娘看起来柔柔弱弱,却不是个善桩,在那庶子意欲对她行不轨之时,竟举了瓷缸从后方袭击,活活砸死了人。

因为案件涉及荣安侯府的人,现在那小娘已直接由大理寺关押,情况看来凶多吉少。

“那...咳咳咳...那你可有...咳咳...”新帝一听呛咳不已。

安公公一边给皇帝顺着后背,一边安抚他:“陛下放心,奴才自然安顿好一切,不会跟陛下扯上关系的,那云烟楼昨夜已经付之一炬,人都死光,死无对证了。”

新帝一听,这才稍稍安下心来。

“下回做事警醒些。”他叮嘱安公公道。

·

被关押在大理寺的死囚,哪里是容易见到的,所幸珍儿之前有一次前庭伺候时,被大理寺一名狱卒看中,那名狱卒一直对珍儿念念不忘,而得亏这天又是他和他的属下值守。

“你进去后动作快些,这名女犯杀的可是荣安侯府的人,那荣安侯府别说你和我,就连皇上也不想轻易得罪的!”

那狱卒反复告诫珍儿道。

“差哥哥,奴家知道了,可她是奴家在楼里肝胆相照的姐妹,在她行刑前,总得来喂她吃几口好的,才好上路。”

珍儿抹着眼泪,曲意迎合,颇有番我见犹怜的样子道。

狱卒看了喉间一紧,放在她腰间的手便不规矩了起来,凑她耳旁道:“哥哥帮你办成了这事,晚上记得要来哥哥帐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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