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他后悔了(18)
“我没有。”罗饴糖无辜道,又往前走了一步。
小道姑“啪”一声摔了手里的桶,水溅了自己一身,眼睛都被糊的睁不开。
“小丫头,你没事吧?”罗饴糖又关怀地往前一步。
不料那小道姑见她又靠近,吓得猛地往外一推!
罗饴糖没吃早饭和午饭,哪里经得这一推,一下就摔进熙水中。
小道姑眼见自己闯了祸,吓得赶紧过去想救她,只她自己也是不谙水性。
罗饴糖看着这小道姑可爱,本意想逗一逗,却怎么也没料到这小妮子平日在她师父面前是扛泥塑活的。
就在正紧急的关头,那小道姑突然被人一把往旁推倒,就见一个紫色倩影噗通一声跳下河,把罗饴糖救了上来。
“谢...谢谢你...”罗饴糖浑身水湿地坐在岸边,一边抹着脸上的水,一边给旁边人道谢。
如兰刚才在两人争吵的时候,就已经看见此女生得极美了,这回从水里把她捞出来,见她双颊绯红,杏眸迷离,娇`喘连连的样子,一时间也看得失了神,再加上水湿,身上莲花布袍完美贴拢着身子,那些玲珑凹`凸的地方就更是看得人心惊胆战。
“你没事就行。”如兰淡定地解下自己的紫衣,将其裹起罗饴糖的身子。
罗饴糖朝她一笑。
元阳子想过来看看罗饴糖,如兰突然肃起脸朝她一喝。
“你别靠近!”
元阳子一懵。
如兰继续颇有气势道:“我是清云院的姑姑,刚才你把青莲居士推下水的事,我已经全部看见,我会先禀报你师父,再上报给府里的管事。你会被严惩是无可厚非的,而你师父也会因管教不善,直接上报交由太后处理,毕竟当年正仪观就是太后名义起建,如今你们是在摄政王府起的事,你以为是简单的恶作剧一场?”
元阳子一听,脚都软了。
刚她把人推下去的时候,心里有一万个念头,想到最差的就是她被打一顿驱逐出府,不连累师父,万万想不到这事还能牵扯到太后和摄政王。
“我...我不是...”她吓得跪倒在地,哭了。
罗饴糖见一个和当年出逃被徐妈妈救下的自己差不多年纪的姑娘,彷徨不安的样子,心软了。
“咳咳,我早上和中午都没吃饭,提不动水了。”
“小丫头,你去帮我提几桶水进庵吧。”罗饴糖朝元阳子挑挑眉。
元阳子猛地抬起泪眼。
“你斋菜做得如何?我庵里两个小丫头做得斋菜味道太淡了,你帮我准备些吧,这样我吃饱了力气,下回提水的时候就不会饿得脚颤摔下河了。”
元阳子感激的眼神看向她,一抹泪瓮声道:“贫道这就去为居士打水烧菜!”
说着她踉跄着就去挑水往庵庙去了。
如兰看着她,“姑娘太心善了,这样不行。”
罗饴糖笑:“原来姐姐是清云院的人?”
“是。”如兰微微一笑,“知道你对清云院印象不好,之前是我的错,没管好底下的人,给你造成困扰了,这次特地来是想找你致歉的。”
说着,如兰从怀里掏出一个已湿透的锦布包,从里头拿出一个玉质清透的白玉手镯。
罗饴糖连忙推拒:“姐姐,不可,我如今已经是佛门中人,戴不得这些,更何况,先前那事也不是姐姐的错,怎能要姐姐的物?”
如兰笑着塞进她手:“虽说如今在王府吃喝不愁,但人总得替自己打算,你一个生得如此玲珑让人生怜的女子,怎可一辈子在青灯古佛下折耗掉?”
罗饴糖经历过一些事,对人终究保留一定的戒备,她笑道:“姐姐说笑了,圣上都赐下金册了,金口玉言,我哪能做那砍头的事。”
如兰就笑着不说了,只嘱她好生收好玉镯,当是让她心里好受。
只她如此同如兰说,其实内心是真的有想过的。
她花了六年的时间,从潞城一路南下往冀州,结果中途被拐子骗了,一路往北发卖,最后阴差阳错来到京城,她被徐妈妈带进云烟楼终日做粗活的时候都不曾放弃过,一直想着等有朝一日存够赎身钱和盘川,就要到冀州找人。
现在,只是多了一道圣旨,比在销金窝里的时候...难上一点而已,她不想放弃。
师父不是总说,人定胜天吗?船到桥头自然直,她执拗了那么多年的心愿,无论如何都要到冀州去见小凤哥一面,哪怕他已经娶妻生子,哪怕他早已不记得她,就算圆了这些年的一个念想吧。
罗饴糖从十七那里听说,自己抄写的静心咒和楞严经真的能帮主子入眠,于是在早晚做课之余,还不忘给恩人抄写经书托十七送去。
如兰也经常来翠月庵找罗饴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