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他后悔了(164)
可是她不舍得师父,也不舍得小凤哥, 她以为她攥着他裤腿耍赖哭会儿, 用救命恩人的理由胁迫他, 他就会像之前一样, 对她有求必应。
可他最后还是走了。
他说等他安顿好, 会回来接她和她师父,可不久, 河头村烧了, 她也再没见过他。
“小凤哥, 你又扔下我不管了...”罗饴糖走累了,冒着雨, 坐在院子的柴房外,抹起眼泪来。
“你不是怕我?哭什么?”
一阵冷冽低沉的声音从柴房里传来。
罗饴糖擦干泪水, 赤着脚走了进去。
果然, 小凤哥还在, 他在柴房里打坐着呢。
凤剑青看见她又一身水湿,连鞋子也没穿,不悦地训道:“你鞋呢?”
罗饴糖吸吸鼻子,“跑出来的时候太急,顾不上穿。”
他起身把自己的靴脱了,扔过去道:“穿上。”
罗饴糖挽起水湿的裤腿,把玉白的小腿没入他温暖干燥的大靴中,走得有些笨重,却总比被地上碎石硌疼要好。
她低头呆呆地看着,小时候她也时常偷穿他的鞋子。
“你为什么跑来柴房?”
“打坐。”
“自己房间不能打坐?”
“这是家黑店,店掌柜让他娘子来我房色`诱。”
“所以你就要杀人家?”
“你怕我吗?”
罗饴糖顿了顿。
凤剑青闭着眼打坐,此时凤目半睁起来,淡淡地掠她一眼后,又沉沉地闭上。
“我不害怕,我知道,你只是生病了而已,等病好,就不会这样了。”
罗饴糖鼓起勇气走上前,蹲在他面前道。
凤剑青感觉到迎面而来的甜腻气息,掌心掐紧,睁眼看她,眸里深沉。
片刻后,她面前的天地已经倒转过来,她被他强行打横捞进怀里,头枕在他臂弯,抬头便看见他薄睑半压紧沉沉的眼眸,像一头猛兽,正从上往下梭巡他的猎物。
她从他眼里读到了一种翻山倒海般抑压不住的晦暗情愫,正破冰而出,强烈得将要重重盖覆住这一个小小的、眼神惶恐的她。
“丫头,”他呼出的气灼热,用上了儿时唤她的口吻,“如果我告诉你,不是病,这才是最真实的我,你会如何?”
罗饴糖没来得及思考和反应,他已经俯身,咬上了他用粗粝指腹摩挲的锁`骨了。
她闭紧眼睛,承受着这种让她惶恐不已的陌生情愫,一双白嫩拳头握得死紧,一声也不敢吭。
“疼...有些...疼。”
她溢出泪,双手禁不住掐紧他胳膊,下意识推拒着。
凤剑青哂笑自嘲一声,用力抑压住自己神智,快将松开她的时候,突然被一双柔荑小手勾住了肩胛。
“我不是怕...就是...有些怕疼,你换个肉多的地方咬吧。”
凤剑青眼神一晦,凝睇着她,便掀开她被雨打湿的前襟,露出圆润可爱肩头,他一路往下朝她胳膊处咬去。
他这可爱的姑娘,在她眼里,这竟然是咬,而不是吻,既然如此的话,那他如她所愿吧。
这一口下去,更多的是克制,齿尖触到柔腻时,下意识就收去了力,往里忍成内伤。
“你真的不怕吗?”他一边像蛇一样危险,一边抽空抬头问她。
罗饴糖忍着害怕,用力咬唇,红着脸,依旧是摇头。
外头雨打芭蕉哗啦啦地响,屋内却干柴烈火,差点一触即燃。
关键时刻,凤剑青看见怀里紧张闭着眼,眉头紧蹙,拳头死死攥紧像是极力忍耐的姑娘,终究轻轻亲了亲她眉毛,把她抱坐起来,用自己身上的衣裳披在她湿衣上,拢紧。
他双手用力按着她的肩膀,让她背对着自己,嗓音有些沙哑:“湿衣裳捂久了不好,快回去换去吧。”
罗饴糖这下终于睁开眼,心脏砰跳不已,也不敢扭过头去看身后人,直觉自己一旦回头,就收不住火了。
“可是...你不是说这是家黑店吗?”她声音轻轻的。
“别怕,我就在你窗台守着,天一亮,我就带你走。”
又是安心沉实的声音。
罗饴糖头也不敢回,径直推开柴房门一路往自己房间跑。
掌柜的娘子穿着过火去房客屋里勾`引的事被店掌柜知晓,此时在大厅被殴打着。
店掌柜本想让自家娘子前去讹诈些钱财,没想到自家娘子看着房客长相英俊,起了心思只穿一层薄纱去色`诱。
听着那声声板打的声音,和女子夜里的鬼嚎声,罗饴糖把房门死死关严。
换过一身干燥衣物后,她急匆匆来到内室窗台边,把窗子打开。
外头依旧淅淅沥沥下着雨,这二楼厢房的窗下,果然就正对着楼下的柴房,她隐约看见黑漆的柴屋门洞内,显出一长身玉立、俊雅不凡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