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亲公主和侍卫私奔了(30)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一边说一边哭。
帘子后的皇后娘娘吓坏了,甚至不顾礼节地跑了出来。
陪审的裴鸿信这会才找回了魂,连忙起身拉住激愤的方靖扬:“小祖宗,那可是公主殿下,怎么能真像审犯人那么审呢!”
方靖扬看见人哭了已经呆住了,听见裴鸿信的声音才回了神。待他还要再开口时,已见李霁娴被侍女扶着离开了,哭得头都抬不起来。
他眨眨眼,摸摸后脑勺,又皱了眉,怎么都想不通:“大牢里的犯人不都是这么审的吗?不吓唬一下,怎么能如实交代呢?”
裴鸿信听见他嘟囔,无语地扯了扯嘴角,从未像此刻这般期盼方指挥使赶紧回永安。
*
“阿嚏。”
李忘舒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
想起以前嬷嬷说,打了喷嚏就是有人在想念她,也不知是谁这时候还念着她这么一个惹出了无端“祸事”的人。
总不会是李炎那狗皇帝吧……
“听说殿下已起了,我就赶紧过来了,怎么样?昨晚休息得可还好?”
这方氏是个热络的人,一大早就领着人来了李忘舒这里,不仅拿来了吃食,还拿了几身新衣裳。
李忘舒自然也不忘周全礼数。
虽说按道理讲,她是君,舒家是臣,但如今她逃婚,说是成了朝廷的“钦犯”也不为过,舒家愿意冒着风险收留她,到底还是要按着长幼之礼以表谢意。
“烦劳舅母费心了。福微若非走投无路,也断不敢麻烦舅舅舅母,若有不周之处,还请舅母海涵。”
方氏便摇头:“这是说的哪里的话?当年娘娘在宫中时,我们也得了不少荫蔽,如今正是你需要的时候,都是一家人,哪有不帮的道理。”
她好似想起往事,颇有感慨:“更何况我瞧见你,倒好像隐约瞧见当年娘娘的风度气质,我和你舅舅没有本事,当年的事做不了什么,如今若能帮到你,当然是再好不过。”
她抬手抹了抹眼泪,又拉起李忘舒的手:“只是如今外头风头正盛,不知殿下是什么打算?虽说在咱们府中住着也没什么,但我这心里只怕耽误了殿下……”
李忘舒听这话的意思,便知恐怕昨日舅舅舅母已然商量过了。
他们也不傻,自然能猜到她来这里是寻求帮助不是寻找住处。
想着这件事迟早要说,李忘舒便想了想道:“我来此求助舅舅舅母,实是无奈。当年母妃去时,曾留下过一样东西,说是十分重要,往常我在宫里只听嬷嬷说,也拿不到,如今既出得宫来,便想寻一寻。”
方氏瞧着有些意外:“不知是什么东西?”
李忘舒见方氏这般反应,便猜对方只怕不知帝令的事情,于是道:“我也不知具体是什么,只是听当年我母妃身边的嬷嬷说,东西在锦州,想是当年母妃的故交拿去了。”
“锦州。”方氏想了想,面露犹豫之色,“那殿下是要去锦州?”
李忘舒点头:“舅母可是知道什么隐情?那锦州去不得吗?”
第17章 真要走了
“去倒是去得,只是锦州那地方,历来争议颇多呀。”方氏说着说着,便微微皱眉。
李忘舒心内隐隐猜到什么,只是面上不显露出来,倒是装出一副好奇模样:“争议?”
“殿下可知如今锦州是什么人在管?”
李忘舒故作不知:“不是当地的知州吗?”
方氏摇摇头,露出一种“果然是个小姑娘”的目光。
“这锦州,可是代王的封地,当年先帝在时,代王可是与当今圣上不相上下,圣上即位后,代王就去了锦州,如今把控着锦州大局,殿下要去那个地方,恐怕不妥呀。”
李忘舒若有所思:“舅母的意思是,这锦州会有危险?”
方氏便道:“我一个妇道人家,哪懂那些?不过都是听老爷和外头的人说的罢了,也不一定作数。只不过我想着,大家都这么说,或许多少有些道理。殿下是出逃,身份本就敏感,再去锦州那样的地方,恐怕会惹来祸事啊。”
李忘舒倒没想到这位舅母还有些眼界,甚至瞧着是真心在为她打算。
她于是想了想,又有些纠结地开口:“只是母妃留下的东西就在锦州,我若不去看看,心里头难安。”
“殿下就打算去锦州看看吗?如今从宫里出来,又是担着罪名,殿下就算到了锦州,恐怕也难以安顿下来,若是被西岐人找到了……”
李忘舒摇头:“舅母,我既走了这条路,便是早已想好了。我知道舒家如今也不容易,我也没有别的请求,但求舅母和舅舅能给我指条明路,可有南下锦州的法子,千难万险我自己去闯,绝不会连累舒家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