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想让我谋反(50)
薄朔雪负手而立。因要上朝,他今日穿着一身深蓝官袍,玉冠之下垂着绶带,将面颊衬得越发瘦削挺立,腰间配着鱼纹白玉,令人见之耳目一亮,实在是万里挑一的俊美无俦。
薄朔雪瞟了眼翻着鱼肚白的天色。
这个时辰对那位殿下来说的确是太早了。
可身为长公主,上朝是她应尽的职责,亦是她的权力,谁也不能替代。
哪怕她自己,也不能随意放弃。
薄朔雪问道:“殿下衣冠整齐否?”
“整齐。”宫女点点头,“昨夜的腰带都没散。”
那位殿下根本懒得动弹,无论是清醒还是睡着都是如此。因此,梦中也极少将衣裙弄乱。
“那么,我自己去叫。”
说罢,薄朔雪提步推门,走进了殿中。
郁灯泠依旧双手紧紧捂住耳朵,听见他走进来的脚步声,心中早有准备,侧腰滚了几圈,把自己滚进了被卷里去,在角落里躺平了,伪装自己只是一条不会说话不会动弹的棉被。
但薄朔雪很显然并不是瞎子。
他走过去揪住郁灯泠的被角,作势扯了扯。
“殿下,这被子是要臣掀开,还是殿下自己解开。”
这几日的经历让薄朔雪已然学会了一个道理,那便是长公主犯倔的时候,永远不要和长公主讲道理。
直接上手就行。
长公主自有一套歪理能对付所有人,旁人在她的歪理里也决计说不过她。
但大约没有多少人对长公主动过手,因而在应付这一方面,长公主还缺少点经验。
郁灯泠先是一动不动,像是铁了心假装自己不存在。
直到感到自己身下的锦被当真被扯动,而她就如同果壳里的果实一般被带着扯向床榻外,整个人落入他人掌控之中。
郁灯泠有些慌了,这薄朔雪,又欺君犯上。
她从被窝里钻出来,冒了一个头。
平日里像是水墨画一般素白的脸因为方才那阵的憋闷生出一点红晕,难得地点缀在眼尾、脸颊,衬得她那双黑幽幽的双眼也仿佛有些水光之意。
“你,”郁灯泠眉眼微敛,含怒指责道,“你要对我动粗?”
薄朔雪松开揪着被角的手,故作讶异道:“我并未碰到殿下一分一毫。”
郁灯泠垂眸看着被捏得有些皱巴巴的被角,不悦地伸腿踢开,斥道:“你也走。我早已说过,今日绝不会去上朝。”
“那殿下打算何时去?”薄朔雪不仅没走,还逼近一步,“能不能给臣一句明话。”
“嗤,我为何要告知于你。”别问,问就是永远不去。
“因为臣在等殿下。不仅如此,朝中还有许许多多的大臣,都在等着殿下。”薄朔雪俯下身来,与郁灯泠平齐的高度,直视着她的双眼,似乎试图从其中找到她如此抗拒的原因。
“……”郁灯泠沉默了一阵,“他们等的不是我。”
“怎的不是?”
“他们等的是一位帝王。今日我代理政事,他们想要我上朝,明日更朝迭代,他们自然就等新的帝王。比如说,”郁灯泠抬眸直直看向薄朔雪,目光中有鼓动,有期待,有不顾一切点燃的野火火种,“你。”
薄朔雪怔愣住。
方才那一瞬间,他仿佛在长公主软绵如泥、懒散不堪的表象之下,触碰到了不一样的东西。
是极硬极冷的,带着最后一丝活气,像是忘川旁,有人举着千年寒骨点燃当做引路的火把。
但这种感觉稍纵即逝。
因为长公主说完后,又如同没骨头的蛇一般,滑溜溜地躺倒了下去,闭着双眼安详道:“所以,你去帮我上朝吧。”
薄朔雪:“……”
他再被骗他就是傻子,真的。
这位殿下为了不干活无所不用其极,早就说过不能同她理论胡扯,只能力行。
薄朔雪抿紧唇,弯腰将长公主抱了起来。
这不是第一回 做,薄朔雪已然是轻车熟路,只不过这一回长公主未着外袍,隔着柔软贴身的衣料,怀中人的触感和温度都越发明显。
郁灯泠懵了一下,赶紧伸手推他。
她不爱动,所以以往都不挣扎,但是现在薄朔雪可是要捉她去干活,再不挣扎就要付出更多的力气了。
郁灯泠推不开他,就抬脚踢,但也很快被薄朔雪捉住。
他一只手掐住郁灯泠的一只小腿,叫她不要再动。
踢打晃动间,绸裤顺着小腿滑下来一截,恰好叫薄朔雪的手心实打实地摁在了长公主的肌肤上。
郁灯泠本就体温偏凉,相比起来,薄朔雪的手如同一只滚烫的铁箍,圈着她牢牢动弹不得。
郁灯泠身软骨纤,被圈着不至于痛,但脚上的束缚感让人瞬间紧张。
“松开你的蠢手。”郁灯泠语气凶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