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她珠圆玉润(9)
“怎会贵重?”肃王将那盒子又推过去一些,勾唇笑了笑,“五弟这般口无遮拦定是因为管教不严,而我作为他的长兄更是难辞其咎。”
“更何况千金难买心头好,本也不是多值钱的东西,就当是哄幼安妹妹开心了。”
那玉镯根本不似肃王口中“不值钱的东西”,定国公看着对方不容拒绝的模样心下微沉,正想推拒便见肃王起身理了理长衫,慢条斯理地说道:“时候也不早了,我府中还有其他事情,就不继续叨扰定国公了。”
说完这句话后肃王便径直向外走去,定国公来不及开口只起身送对方出门。
只是走到门口时肃王突然停下脚步,他转过身看着定国公,面上的表情似笑非笑:“既然幼安妹妹今日身体不适,那我便等她身体恢复了再来拜访。”
“我这几年在外打仗也得了不少有趣的玩意儿,下次见到幼安妹妹时可以让她拿些回来。虽不值钱,却也是一番心意。还望定国公不要嫌弃。”
定国公忙道:“那便多谢殿下。”
待肃王的马车完全消失在视线中后这才收起笑脸走回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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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就这么回去吗?”骑在马上的侍卫隔着车帘问道,语气里带着些许不满,“那涂姑娘昨日还活蹦乱跳,今日就突然身体不适,想来定是托词!”
“我当然知道这是托词。”肃王毫不在意地眯着眼睛,“我今日过来就是想看看定国公对老五的态度而已,如今得到了答案自然不必强求太多。”
“况且她才被宁王退婚,若是才过半月就轻易答应我的邀约对名声多有不利,像定国公这种思虑周全的老狐狸自然不会做这种无益之事。”
肃王讥笑一声,语气中多了几分嘲讽:“不过我倒是要好好感谢五弟,若不是他主动退婚,怎么也轮不到我抓住这个机会。”
“回头备份礼送到宁王府中,就祝他——早日觅得良缘吧。”
“是!”
肃王靠在软垫上,神色慵懒,眼中露出几分轻蔑。
真真是个蠢货,伎人教养出来的孩子当真是登不得台面,定国公若是跟了这种人实在是暴殄天物。
物尽其用才不枉他与母妃隐忍这么多年布下的局。
“也不知道父皇究竟喜欢他什么。”肃王悠悠地叹了口气。
侍卫没有听清,连忙问道:“殿下可要还有什么吩咐?”
“无事。”但过了片刻后肃王又问道,“程兰的事情,父皇那边可有什么反应?”
“回殿下,陛下那边并没有什么动静,只是在上午召见了谢无妄。”
“这样啊……”肃王眯着眼睛,无意识地摩挲着玉扳指。
其实他昨夜便知涂幼安站在楼下亲眼目睹程兰坠楼之事,他原本只想着上元节人多定能闹大,却没想到还能有个意外之喜。
肃王勾起唇角,眸中满是势在必得。
本来计划此事的目的只是想将老三的声誉毁了,却没想到还能被涂幼安正好撞见。
如此一来想必之后定国公府也不会对端王有太多好感,婚事上的选择自然也会多几重考虑。
今年开年很是顺利,所以更要顺着这股劲头抓住机会。
侍卫有些拿不准肃王的态度,犹豫片刻后问道:“殿下可要去往宫中?”
“不必,回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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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夫人身边的婢女站在屋内恭敬地说道:“主君与主母的意思是,三姑娘既然昨日受了惊,不如这几日启程去云栖观小住一阵子,权当驱邪避灾,调养祈福。”
“好,我知晓了,你回去吧。”涂幼安摆了摆手。
等那婢女离去后涂幼安拈起盘中的马蹄糕塞入口中,待咽下去后才含糊着和白芷说:“我就说爹爹不会让我去参加那劳什子诗宴的。”
白芷歪着头思索了一下,随后一脸赞同地回道:“也是,我本想着姑娘赴宴的话还能打打宁王殿下的脸,可姑娘刚退婚半月便去参加肃王殿下的诗宴,若是去了只怕对姑娘的名声不利。”
“这还不止。”涂幼安就着茉莉花茶咽下口中糕点接着说道,“从前我与宁王的婚约挡了不少人的视线,但如今这婚约没了,只怕这些人为着爹爹的权势已然在蠢蠢欲动了。”
“可是听起来好像也不错?”白芷愤愤不平地挥了挥拳头,“姑娘就应该找个比宁王更好的夫婿,然后让宁王追悔莫及、痛心疾首!”
涂幼安被白芷的动作逗笑,拍了下她的头道:“你啊你,这些事情哪有那么简单啊。”
“肃王如今手握西北兵权,而爹爹又是京营总督,若他真的娶了我便相当于将京师也收入囊中,如此势大别说其他皇子不能接受,恐怕就连陛下都会心生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