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她珠圆玉润(51)
凤阳阁……凤阳阁……
她总感觉自己在什么地方听过这个名字。
虽然药性已解但酒劲却也浮了上来,涂幼安昏昏沉沉想了半天都没能想出答案,直到看见半夏步履匆匆地推开房门时她才终于想了起来。
凤阳阁不是长公主离宫前一直居住的地方吗!
应该是谢无妄在路上已经将发生之事告诉了半夏,半夏一进来便红着眼圈紧紧握住涂幼安的手:“都是我不好!若不是我疏忽大意姑娘也不必受此等委屈!”
丝毫没觉得自己委屈的涂幼安尴尬地摸了摸鼻子,随后轻轻拍了拍半夏的手背,温声道:“我没事儿。”
“怎会没事儿!姑娘的清白都——”半夏回头瞪了眼谢无妄,搀着涂幼安坐到椅子上,一边动作飞速地为她挽发,一边咬牙切齿地骂道,“若是主君和主母知道定要活剐了这登徒子!”
被骂登徒子的谢无妄默默转过身站在门口守着。
“所以说我和谢指挥的事情决不能让爹爹和娘亲知道。”涂幼安吩咐道,想了想又补充道,“也不要告诉白芷,那丫头藏不住事儿。”
半夏面色忧郁,似乎并不赞同:“可是……”
涂幼安看着倒映在地上的人影冲半夏招了招手,附在对方耳边压着声音道:“本来就我先看上了谢指挥,如今这般倒也算得来全不费工夫,若是叫爹爹娘亲知道这件事情难免节外生枝,回府后你只说我与他有了肌肤之亲便是吗,先把婚事定下来再说。”
“至于其他的你放心吧,我肯定不会白白吃了这个哑巴亏。”涂幼安神色冷凝地看着窗外明月,“说到底还是要先揪出今日给我下药之人才是。”
说到这里涂幼安问道:“你呢?可有发生什么事情。”
半夏面露愧疚:“我跟那宫女前去换衣服时便觉得不对,正想离开就被人直接打昏,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庭院偏僻处,正准备去找姑娘您时就和谢指挥撞了个正着。”
“那我们俩运气都不错。”涂幼安叹了口气,看着地上的黑影若有所思,待半夏将头发重新梳好后她再次招了招手示意半夏低头。
“你去将谢指挥叫进来后就守在门外。”涂幼安的语气十分严肃,“不能让他跑了,我得从他身上拿个贴身之物才行。”
待半夏应允离去后涂幼安立刻开始酝酿情绪,等谢无妄进来后她已然眸中带泪,却没想到双腿比想象中还要无力,刚站起来便直接往下跌去,好在谢无妄快步上前及时将自己扶住。
涂幼安便也趁此机会一把搂住谢无妄,将下巴抵在他肩膀上后开始小声啜泣起来,在感受到对方身体猛地僵住后顿时觉得有戏,忍着鸡皮疙瘩继续道。
“谢指挥,绥绥只有你了……”细弱的哭泣声里夹杂着不甚清晰的话语,“你不能不要我……”
她这招还是和自家二叔母学来的,虽然恶心了些但似乎男子都很吃这套,就连自家爹爹都没事儿暗示娘亲可以跟他玩玩这套。
谢无妄脑海里一片空白,等回过神时才发现自己已经将人紧紧圈在怀里,他面上一热便要松手,却没想到挂在身上的少女在察觉到自己的意图后直接收紧了缠着脖颈的力度。
抬起的手在犹豫了一瞬后还是轻轻拍了拍涂幼安的后背,谢无妄此刻的声音可以称得上是温柔如水:“我不会不要你。”
涂幼安埋在他颈窝里瓮声瓮气地问道:“真的吗?”
“若是谢某食言,定当天打雷劈不得好——”剩下的话语被涂幼安用手捂住没能说出。
“你不能死,你要是死了我就要当寡妇了!”
涂幼安语气中的不安实在是过于明显,便是谢无妄再迟钝也能反应过来了。
他肃着脸松开涂幼安,在解下自己脖颈处的红绳后再次俯身为涂幼安系上,抬手时还顺手拂去她眼尾上挂着的泪珠。
“这是我自幼一直佩戴在身上的平安扣,若是我没有履行约定你可以拿着这枚平安扣进宫找陛下告状,陛下知道这枚平安扣的来历。”
涂幼安垂头看向那枚平安扣,上面还带着谢无妄的体温,她摩挲了片刻后心满意足地将平安扣塞入衣服里,抬眸眨了眨眼睛后糯声道:“那一言为定。”
虽说扯开领子不过一瞬间的事情,可谢无妄还是眼尖地瞥见了涂幼安锁骨上的红痕,她本就皮肤白皙,衬得那些红痕看起来愈发可怖,他喉结滚了滚移开视线,涩声道:“嗯,我定不会食言。”
定下承诺后谢无妄接着道:“我方才去太和殿时发现今日定国公与苏相今夜都留宿与太和殿,几处偏殿都有人收拾,先前那条密道走不成了,我带你从另一条密道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