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罪未来帝王后(50)
萧德妃也顾不得萧霁月怎么想了,她满脑子怎么稳住沈夷光,急急道:“好孩子,今儿的事是我不好,我也是听了阿月的症候,一时心疼,这才想左了,回头皇后要打要罚我都认!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跟六郎没有半点关系,万不能因为此事伤了你们二人的情分!”
她眉眼焦急,眼眶泛着红,瞧着可比方才啜泣流泪可信多了。
她这般伏低做小,倒是让人止不住地联想起她曾经在沈夷光面前那副趾高气昂,颐指气使的模样。
她语速飞快地道:“你若是实在瞧不惯四娘,我命人把她送出宫去就是。”当务之急是先稳住沈夷光,至于萧霁月...以后有机会再谋划吧。
她的心态很是微妙,一方面她暗恨世家女的清贵高傲,暗恨他们轻鄙寒门的行径,另一方面,她自己都瞧不起自己那马奴出身的娘家,同时对世家充满了向往,觉着只有如明月般高不可攀的女子,才能配得上她芝兰玉树一般的儿子。
沈夷光已经懒得跟他们废话,再说退婚不退婚的,萧德妃说了不算,得帝后说了才算。
她看了眼谢弥和蒋媪,转身道:“娘娘随意,这事儿不必同我说,跟我也没关系。”
她带着人,和江谈错身而过,她和他隔了一身的距离,影子却落到他身上。
江谈好像从梦里醒来一般,呼吸急促起来,下意识地探手想抓,却抓了个空。
“别走!”他并未转身,也不敢看她,只是短促地吩咐:“拦住她!”
她不仅仅是要离开这个地方,他有种预感,如果现在让潺潺走了,她就会彻底走出他的人生。
可是那怎么可能?他简直无法想象。
太子的侍卫可不比萧德妃的人,他话音刚落,七八个好手就团团围了上来。
沈夷光一怔,旋即沉声道:“太子还想着人拿我不成?”
江谈仍未转头,目光浮起一层幽暗的水光,他甚至没有勇气再问一遍‘你当真要与我退婚?’
他还是背对着她,语调竭力镇定:“潺潺,先别走好吗?”
“不好,”沈夷光蹙起细长的眉,略有骄矜地抬了抬下巴,看向那些拦住她的侍卫:“让开。”
谢弥眯了下眼,无声一嗤,毫不犹豫地抽出佩刀。
他率先挑衅,太子的人自然得接着,立时也抽出了佩刀,两边就像绷紧了的弓弦,一触即发。
“皇上皇后到——”
沈皇后早已按捺不住,不等内侍落了话音,她便提裙匆匆走了进来。
她一进屋里,就见沈夷光双手尽是青紫擦伤,衣裳也有些潦草,面上更是止不住的厌烦疲色。
太子的几个贴身近侍更是拿刀横指着她,几个人高马大的团团把她围在当中,沈皇后只瞧了一眼,便觉着心肝都疼了起来。
她转向江谈,沉声道:“六郎,你过来!”
江谈抿了抿唇,垂手道:“母后...”
话音未落,俊秀的脸上已经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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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沈皇后和江谈母子多年, 自然有情分,何况这孩子在旁的事上也算让她放心, 她往常连句重话都不会对他说, 但是江谈今日之事,实在触及她的底线了。
她先招手让沈夷光站在她身后,这才看向江谈, 缓缓道:“六郎,你和潺潺的婚事, 是你自己应下的,并无任何人强逼你, 也不是我们上赶着求来的, 你也当着我的面,说过意属潺潺, 说过会护她一世, 我说的可对?”
江谈只觉得舌尖干苦,竟连完整地字都都吐不出, 半晌才艰涩道:“...是。”
他并不是不喜欢她, 他只是...从没想过她会离开。
因为曾经被她偏爱,所以才无所顾忌。
沈皇后的眸光骤然锐利:“以往的事儿我懒得再提,可今日,你给我个准话, 你是不是早就猜到你母妃蓄意算计, 你却还要压着潺潺低头?!”
江谈指尖不住轻颤, 呼吸都凝滞了似的:“...是,但是儿臣...”
沈皇后再次截断他的话, 威势惊人:“但是?有什么可但是的?你母妃敢这般肆意妄为, 就是因为你曾经, 没有一次为潺潺说过话,出过头!你没有为她想过一次!如今德妃敢算计毁了潺潺清誉,明日便敢算计要她性命,届时,你是不是也含糊着过去了!”
江谈一贯是八风不动的,此时蓦的变了脸色,急切道:“儿臣绝不...”
“我没法信你,你没有一次没让潺潺失望过,伤心过。你们寻常拌嘴吵架,我也不说什么,可这事涉及底线,涉及律法,你还一味姑息你那好母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