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罪未来帝王后(161)
沈南拂见他出面作证,脸色惨白的厉害,一下委顿在地上。
他是沈夷光亲哥,又是出了名的宠妹狂魔,他都出来作证谢弥清白,旁人这下再无疑虑,忍不住在心中暗骂沈南拂歹毒,为了攀高枝,竟使出这样下作的手段!
就这般蛇蝎女子,还是江南明珠,还好意思和沈夷光并称双姝?呸!
江谈其实还准备了物证人证,但见沈景之一出来,他便知道大势已去,很是果断地丢卒保车,这时候只垂眸不语,连保一下沈南拂的意思都没有。
沈景之对谁设的局心知肚明,只是眼下证据不足,不好当场发作,便只对着昭德帝拱手:“沈南拂只为一己私欲,便敢肆意妄为,构陷一地郡王,还请陛下做主,发落了她。”
昭德帝静默片刻,先未看沈南拂,带着冷厉的眼风狠狠地从江谈身上刮过,这才抬了抬手,唤人把瘫软在地的沈南拂拖了下去。
他本有意借着这场送别宴和谢弥和缓一下关系,结果闹的这么难看,谁都没心思再宴饮了,昭德帝走了个过场,匆匆宣布宴散。
待出了楼船,昭德帝看了眼垂手侍立的江谈,淡淡道:“近来北戎频频骚扰边境,你身为太子,也不好在建康安享富贵,去剑南边界历练历练吧。”
太子是一国储君,派太子去正在打仗的边关,这也算是奇闻了,偏江谈一言未发,淡漠地应了个是。
昭德帝对他当真失望透顶,连看也不看一眼,径直甩袖而去。
......
沈夷光和谢弥回到马车,她就憋不住气了,拉着谢弥一通分析:“方才沈南拂分明是受了江谈指点,蓄意要坏你名声!”
谢弥心不在焉的:“嗯嗯。”
她攥了攥拳头:“江谈肯定不只是为了拈酸吃醋那点事,他必然还有别的打算,之前路上遇到的卢氏子,说不定也是他安排的!你要是一怒杀了卢氏子,必然得罪世家,要是隐忍不发,那肯定得受小人侮辱!”
谢弥没在意她说了什么,只一双眼睛不住往她脸上瞟:“你说得对。”
沈夷光情绪高涨,越说越气:“那什么卢家子,仗着祖荫才能混吃等死罢了,也敢来下你的脸,气死我了!”
她想到卢氏子话里话外骂谢弥出身低贱,人又土鳖,简直气不打一处来!她愤怒地拍桌:“明儿我就把料子取出来,给你做五六十身好衣裳,你一天三顿换着穿,看那群人还敢不敢狗眼看人低!”
其实谢弥老是被这些浮浪世家子鄙视也不是没缘故,他虽然有钱,但平时也不怎么收拾自己,衣服拢共就这几身,佩饰也就几样,全靠身材和美貌撑着,所以在他和沈夷光定亲之后,常有膏粱子弟拿这点在背后笑话他。
除却几身新郎喜服,他最近一次做新衣裳,还是来建康之前,为了见神采奕奕地见沈夷光,特意赶制了几身,要不是为着这个,他一年也做不了三五身。
家里有间专门放衣裳的小院,他的衣裳就够塞个角落,其余全身沈夷光的衣裳首饰,她想起这个就郁闷。
她心中恶气略出了一半,才发现谢弥心不在焉的,忍不住戳了他脑门一下:“你哑巴了?怎么不说话呀?”
骂人的时候没个捧哏的,真是憋死人了!
谢弥仿佛才回过神来,慢吞吞的:“哦...”他抿了抿唇,带了点期待看她,又不确定地问:“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沈夷光被他问的怔了怔,想也没想就道:“我们是夫妻啊。”
谢弥急了,他声音急促,透着点慌乱:“大街上你护着我,只是因为我们是夫妻?方才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信我,也是因为我们是夫妻?你因为别人算计我发火,要给我做新衣裳,也只是因为夫妻的缘故?!”
“如果是别人和你做夫妻呢?如果是那姓宁的和你成亲呢?你也会对他一样好?”他深吸了口气,赌气似的狠狠别过脸,冷冷道:“若只是因着这个,你以后不必管我了,我也不稀罕。”
沈夷光不知道他又在拧巴个什么劲,但她对他这个假设很不喜欢,不悦道:“我为什么要和别人做夫妻?向我提亲的人多了去了,我又不喜欢他们。”
谢弥原本垂下的眉眼瞬间扬起,眼尾竟飞扬起了起来,他飞快地转过头。
他心头仿佛有一只横冲直撞的猛兽,几乎让他不能正常开口,他嘴巴张合了几下,终于问出了耿耿于怀这么久的:“那你喜欢...”
“你啊。”
沈夷光很自然地回答,就好像一呼一吸,一饮一啄那么自然,甚至不需要经过思考。
谢弥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漂浮起来,仿佛趴在云端,脸上又烫又痒,简直不知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