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慕的神探是夫君马甲(90)
“说完了?”顾南枝不急也不恼,状若无事般说道:“那我继续。”
闹得最凶的几个互相看看,干笑着退回座位。
“周文滨不是凶手,他有不在场证明。”
本可以用更委婉的措辞,可顾南枝偏要锉一锉他们的威风,那几人立时面皮发烧,如同被打脸一样火辣辣地刺痛。
“如何证明?”一人不死心,不等顾南枝下文,急急出言诘问。
“本郡主亲查可证。”
“有何证据?”
“所言即所证,”顾南枝一掀眼皮,眼神如刀向那人看去,“这位大人,带头闹哄是你,打断论证还是你,皇上命我断案彻查此事,你几次三番作梗,仅针对我顾家还自罢了,旁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对天家不满——”
“不敢不敢!万死不敢对天家不敬!”那人面露惧色,不停赔礼,“下官情急失礼,郡主宽宏大量,还望恕罪。”
众人皆静默,气氛凝滞,无人再敢多舌。
“经何三、媚儿口供,”顾南枝自是泰然处之,继续道:“我推断,此案因两重计划而起,凶手黄雀在后,将那蒙在鼓里的周大人残忍杀害。”
“此话怎讲?还请郡主明示!”
何三、媚儿闻言均垂首,阴影下罩,表情晦暗不明。
“前些日子,周大人因与家父在朝堂多有不和,暗生怨恨,欲行诡事污人声誉,”顾南枝收敛眸意,目光落于地上二人,道:“何三,可有此事?”
被点到姓名的总管浑身一抖,嗫嚅说道:“…有,有!……老爷…啊不,周大人,他举办夏至宴,就是为了设下圈套,在偏房用二夫人媚儿的清白侮辱顾将军!”
顾南枝不顾满座惊呼,顺话说道:“周翰请来子夜歌舫助兴,趁歌舞吸引宾客注意,将家父邀至偏房叙事,哄他喝下掺了迷药的酒水……再之后的意图实是龌龊至极到难以启齿,请诸大人自行联想。”
厅中难以置信的抽气声此起彼伏,众人学乖,哄声也就一阵,很快静下来等待后文。
“此乃第一重计划,时间、地点均由周翰亲定,正是这一点,让凶手有机可乘,借势执行第二重密室杀人计划!”审视的目光依次扫过何三、媚儿,顾南枝振声道:“可怜周大人毫不知情,懵然沦为真凶一箭双雕的垫脚石!”
“可是郡主……您也说那偏房是间密室,门窗皆锁,若真于屋内行凶,究竟该如何脱逃?”
“呵,凶手住在府上,要想在门闩上动手脚,简直易如反掌!”顾南枝偏头唤道:“来人!”
一小厮手托托盘,上面盛着断闩残骸与那奇特磁石。
“这根特制门闩就是制造密室的关键,”顾南枝一手一样拿将起来,展示给众人看,“此为磁石,可吸附金属,在门闩外端凿挖出大小适宜的方孔,将这磁石楔嵌其中,再木屑封顶、刷以新漆,便可。”
“……可具体…合该如何操作?”
一个眼神郁离心领神会,递上事先准备的窄细铁条。
“很简单,诸位大人请看。”顾南枝接过铁条,走出厅外,阖门站在门后。
众人情不自禁围拢近前,面面相觑,不知郡主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只见顾南枝先将铁条穿过一侧门闩限木的孔洞,调整位置使其不至于滑落,而后缓缓合拢门扉,少女的身影完全消失在门板之后,众人望去便也只见一团隐隐绰绰的影子。
交头接耳声渐起,众人茫然不消片刻,门上铁条居然凭空而动!
众目睽睽之下!明明左右无人接触!插在门上的铁条,竟开始慢慢挪动起来!
“这!”“何等的妖异之相!难道有鬼?”“啊!”
“诸位别急,”郁离挺身而出,和缓群情道:“且看接下来的动作。”
众人听后心绪稍稳,定睛细瞧,那铁条目的明确,不断调整位置,直到从另一侧限木孔隙中穿出!
门从外被猛推两下,铁条充当门闩,将门扉死死截住,这时才传来顾南枝略带得意的声音:“凶手之法便是将这铁条换作磁石门闩,如此一来,密室之谜不攻自破!”
群臣瞠目讶然,两种情感交织着油然而生:一为对郡主肃然起敬,二则不禁好奇凶手的真实身份。
房门重启,众人再看顾南枝时眼神已然微变,均得是心生敬仰、目露精光,有人再也忍耐不住,冲口问道:“郡主,可急死卑职了,杀害周大人、制造密室,甚至还嫁祸顾将军的罪魁祸首,到底是何许人?”
全场目光加身,顾南枝不慌不忙,绕过下跪三人重回大厅中央,一个利落转身正对这三人,右手作剑指状直直探向其中之一,厉声呵道:“虽不知你到底受何人指使,但数罪加身已是难辞其咎!如今被我当堂指出,你,认是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