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慕的神探是夫君马甲(82)
郁离应声而停,转过身来,面上笑容温良到极点,却莫名骇得顾南枝寒毛直竖。
“郡主有何吩咐?”郁离笑意不减走近两步,“在下赶着去凶案现场,您请便,告辞。”说完一揖竟转身欲走!
“站住!”顾南枝一头雾水,“我怎么你了?你倒是说清楚!”
“事急从权,恕难从命。”郁离腔调不改,依旧漠不含情,只道:“郡主不如反思己身,想想对案情到底了解多少,应不应该对疑犯言听计从,若我并非寒青君,郡主还会不会这般散漫?”
顾南枝尴尬挠挠脸颊,深知郁离句句说在实处,可也说不出几句软和话缓和气氛。
“还不跟上?”郁离走出几步复又停下,“眼见着临近晌午……郡主不会以为有我在,三天内案情准定不攻自破吧?”
“我没……”顾南枝有口难辩,确实是自己太过安心,不经意间开了小差,却不知郁离的别扭还来自另一层——旁的女子在前搔首弄姿,她却没有及时护住他。
还好顾南枝并没参透,不然定要吼上一句:你招来的蜂!你引来的蝶!还要怪我?
“郡主这般懈怠,”郁离也没给顾南枝还嘴的机会,凉飕飕说道:“当初曾立雄心壮志,说要与寒青君比肩,可是唬我的?”
顾南枝心里咯噔一声,将唇抿了又抿。
“…郁,郁…郁哥哥?”
郁离脚步一滞,再也维持不住装出来的冷峭。
顾南枝见他停下,趁热打铁上前扯住他袍袖一角,慢悠悠晃荡,特特放轻了嗓音,道:“……从今往后,我定当认真办案、严谨治学!今日之失绝不再犯!”
“再唤一次。”
“…郁……”顾南枝难得留了心眼,悄悄迈前一步去看他,“哇!你都消气了!还要占我便宜,真是不知羞!”
——嘴角就快咧到耳根,郁离怎么收也收不回脸上遂心合意的笑容。
长身玉立的男子无奈轻叹,道:“为了助阿枝说到做到,即刻起,你就当我不存在吧,除了与你分析,我不会再明示方向。”
“我,我……”顾南枝一瞬有些慌乱,但还是嘴硬道:“不用你出手,我自当查明真相!不信走着瞧!”
两人终于挑明,顾南枝想起与郁离初见的情景,后知后觉发现自己一直以来竟都在“班门弄斧”?如今犯下轻信人言的低级错误,也不好意思再时时询问郁离。
顾南枝沉了沉心思,不管是两人关系是知己之交,还是敬者与拥趸,大案当前,她都不应太过依赖郁离,唯有不断锤炼断案之道,方有机会圆梦!
“走走!你看我能不能揪出凶手!”顾南枝一马当先,朝着偏房方向大步而去。
郁离唇边溢笑,始终落在顾南枝背影的目光温柔极了,仿佛世间再无别的事物值得他垂青。
很快,两人故地重游,来到了重兵把守的案发现场——西厢房区域中一偏房。
“站住!什么人?”还没近前,就有带刀衙差抽刀上前,“凶案重地,闲杂人等不得近前!”
郁离优哉游哉信步挨着顾南枝慢慢地走,看来真的打算顾南枝查案期间一个字不多说。
“衙差大哥,我二人奉旨查案,还请放行。”顾南枝亮明身份,不仅不觉有被冒犯,反而对现场守卫森严很是满意。
一路通行无阻,顾南枝趁着行路思绪飞转,道:“思来想去,这三人嫌疑最大,但他们证词倒都能说通……”
“你确定?”郁离斜她一眼。
顾南枝知他在隐晦提醒,勉为其难潜心再想,道:“……唔…周文滨说他昨夜一直同小倌一起,可除了小倌也无人能证,不排除两人沆瀣一气的可能;何三承认放火,矢口否认杀人,但不可全信,他时间充足,大可以放火杀人一气呵成……”
郁离点头,鼓励她继续缕析。
“小妾媚儿……嗯…亦有作案时机,可在等待时入室杀人,再回到宴厅……”顾南枝皱眉,“那这么说,三人说法均有疑点,光听人言无法断其真伪,应改从现场遗留的切实证据下手!”
“孺子可教,”郁离不知从何处掏了两双护手出来,将其中一双递给顾南枝,“戴上,现场潜藏危险,别伤着自己。”
顾南枝接过套在手上,那护手触感柔软滑腻,既能隔绝脏污又不影响手指活动,竟是仵作验尸专用!
“咦,你从哪弄来的好东西?”顾南枝反复看了两眼,抬手拉开房门。
“寒青君从不打无准备之仗——”郁离虽同样戴上,可进门后只是闲闲站在一旁,根本没有要帮忙勘察的意思。
顾南枝一阵恶寒,恨恨磨牙道:“可恶,要将你同寒青君联系起来,果真困难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