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慕的神探是夫君马甲(28)
直到男人走出大门,顾南枝才又好奇地瞥了眼他的背影,见他身形微微佝偻,猜测定是常年劳作所致——既能吃苦,又肯花心思,嫁夫当如此啊!继而联想到自个儿身上,她会嫁给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嫁人后,会不会从“堂堂清和郡主”变成不知姓甚名谁的某某之妻某某氏了呢?
思绪纷飞间,脑海莫名浮现出郁离含情脉脉望向芷柔的画面。
呸!假清高!伪君子!
顾南枝越想越气,憋着一股无名火漫无目的地乱晃。
其实郁离的眼神没有任何不妥,只不过是有人在臆想中失了真罢了。
不过郡主大人可管不了这些,在哪受气就要在哪还回来!
不一会儿,楼梯上再次响起脚步,顾南枝这回看都没看就招呼宋柏走人,宋柏本就被这里的香粉气味搞得心烦,站起身就跟着往外走。
个头相仿的两人表情整齐划一的严肃,一前一后快步出了妙华宫的门。
“嗯?你们去哪?等等我啊!”
郁离拄着手杖下楼不便,刚站稳就看到两个决绝而去的背影,整个人懵了个彻彻底底。
芷柔笑着扶上郁离未撑杖的胳膊,柔声说道:“许是等不及了吧!小孩子心性都是如此……”
郁离不动声色抽出手臂,道完谢告辞欲走。
“公子风流儒雅,奴一见倾心,若公子有意……”芷柔再次贴了过来。
“姑娘什么心思,你我心知肚明,”郁离笑着后退半步躲过,“女子经商不是易事,可流水无意,不必自讨没趣。”
那笑容不达眼底,眼神冰冷,充斥着浓浓警告意味。
只一眼,芷柔被这森然的目光看得不敢再动,心里琢磨着是哪里露出破绽了?
“不识好歹!我是真心的!”
郁离走后半晌,芷柔才从惊吓中回神,扭头又换上招牌媚笑站进柜台,等待下一个“猎物”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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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离焦急地站在街头东张西望,可人来人往中怎么也寻不见熟悉的身影。
日头西斜,阳光拢在背上钝钝得发热。
忽然被人拍了下肩膀,郁离连忙回头。
少女清朗的面庞逆着光有些模糊,只一双微微上挑的柳叶眼闪闪发亮。
“现在知道找我们?”顾南枝嗔怒瞪他,“我看你早把破案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宋柏也是一脸不忿,抱着胳膊站在一边。
“对不住对不住!”郁离连连赔礼,毫不在意路人的嬉笑,“是我考虑不周,还请郡主大人大量,给草民一个解释的机会!草民不胜感激啊!”
顾南枝被他夸张的动作逗得有些收不住笑意,但随即就清了清嗓子佯装余气未消。
“咳咳!本郡主念你是初犯,准你将原委讲清,如有隐瞒——”
“不敢,不敢!”
郁离又是点头又是哈腰,学得那副唯唯诺诺的小人神态是惟妙惟肖,连宋柏都止不住地捧腹。
“这妙华宫的女掌柜其实是个诈骗的老手,”郁离压低声音,“她生意能做到今天这个地步,全凭骗富人与她成亲,婚后偷偷将财产转移到自己名下,等到榨无可榨之时和离再谋他处。”
“还有这种事?”顾南枝惊讶,转而不屑地上下瞄了郁离一眼,“难怪郁公子今日打扮得格外得体,竟是提前想好了‘美男计’,是我错怪你了噢?”
“郡主言重了!”郁离讪讪赔笑,“我担心伤口里那颗绿松石真是出自她家之手,又怕她与凶手有关系,贸然询问会打草惊蛇,所以才出此下策……”
顾南枝面上不显,心里却已经赞同了他的做法,问道:“可有发现?”
见顾南枝态度和缓,郁离也跟着放松下来,一一解答道:“绿松石表面坑洼留有污渍,用特殊布绢擦拭后残痕红棕发黑,是血的可能性很大。”
“现在我们基本可以断定三起凶案的凶手是同一人所为,所以这杀了流浪汉的不知名物件,在前两次作案中残存血渍也是合情合理。”
“别废话了!”宋柏不懂郁离是在引导顾南枝思考,只觉此人说话啰嗦又絮叨,不耐烦地直击痛点,“凶器到底是何物?”
“不知道,”郁离无奈摇头,“那女掌柜说此物稀罕店内没有,但在皇室贵族中很是常见,像什么太后、娘娘用的簪子、手镯、头冠之类的皆有可能。”
“簪子!会不会是簪子!”宋柏兴致勃勃猜道,“簪子尖端锋利,一击穿透心脏不无可能!”
郁离嗤笑一声,调侃他道:“宋大仵作,您说话之前能不能稍微过过脑子?”
“阿柏,”顾南枝也笑了,无奈道:“簪子装饰在不是尖头的一端,若如你所言须得手握此端,绿松石又怎么会脱落在尸体里呢?”